腐生肌!
脑中忽然迸出这样的字眼,是多少年前无意翻看的医书,此刻猛然展现眼前?
经过这样一个缓冲,大脑终于脱离了空白期。东方雁苦笑,若不是这一顿缓冲,恐怕就要稀里糊涂葬身于此?
当真窝囊与不甘。
然而因为有了这一缓冲,便有了足够的思维来转圜此刻绝地?
……
‘同行绝地才知进退无措’。
脑中轰然闪现这样的字眼,司马玄眼神放空,似乎透过这一幕看到了更遥远的以前。
同样是那半明半昧的天空,有女子一身白衣紧扣他手,她在崖下对他浅笑,戏谑着问“我们这算不算生死与共?”记得话音未落,她却决绝的放手,还回以一个歉然的笑?
那一幕如此清晰,一花一草一石一叶都如此清晰,唯独不清晰的是脸,像是又回到那奇怪的梦,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却无力阻止,多么荒唐?
梦中总有人低声徘徊,“找到她,宿命就此结束。”
她是谁,宿命是指什么?
一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明白。
脑中嗡鸣巨响,似乎梦中光影闪烁里,是他紧握着那个人的手,而她却早已张开手指不愿再有瓜葛?他心里似乎叫嚣着‘不要放手不要放手’?!似乎那手一松,便会被卷入时光的洪流,再寻不见彼此?
错过了命运的转折,再无相见之日,从此花开花落天地开合,与他无关?从此消亡。
“不要放手!”
他不知道自己喊出了口,世界一亮,惊电下,眼眸中,倒映她愕然的神情。
雨水拍打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一滴滴雨珠莹润闪亮,顺着她细腻的肌肤流畅的轮廓一笔滑落,不带一丝流连。
她看着他,带着戏谑,是谁苦中作乐?
她扬起的脸庞被雨水冲刷白净,微微苍白,挂着露珠莹润,恍若一枝盛开在崖畔的彼岸花,招招摇摇惹人怜爱,是谁苦笑?
“你是不是搞错了?这话该我来说吧!”
她说完低下头,一只手在胸前忙忙碌碌,指尖灵巧翻飞,天光一闪即灭,看不清她手上动作。
看着模糊的身影静静,掌中她的手掌并无颤抖,仅仅因此,他便知道她游刃有余,不慌不忙,而因此安心?
而她安逸闲适,仿佛身下不是百丈高崖,崖下不是江涛怒浪,浪花不会淹没她纤细身躯拆吞侵蚀她一缕芳魂!是谁有恃无恐?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那般轻松,让人无语……
她似乎忙忙碌碌,一边嘀嘀咕咕,“嗯,你等等,再撑一会儿啊。”她手上动作不停,又添了一句,“对了,别放手啊,马上就好。”
他愕然,仿佛从头到尾惊慌的只有他,担心的只有他,发傻的只有他……
于是此时他觉得自己又发傻了,愣愣中茫然开口,似是梦中场景重现,是谁呢喃?
“我们这算不算生死与共?”
对上她仿佛看着白痴般的神情,意料之中她无语白眼,又似乎加快了手下的动作忙忙碌碌,他以为她不会回答……
山下的喧嚣一阵一阵,堤坝终于堵上,人却不肯散去?
有人商量:“快,拿上绳子,还能救下姑娘!”
“你特么是不是傻?等你上去那边还撑得住吗?!”
“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那还废话个屁,快点跟我走啊!”
……
距离太远,听起来便有些嘀嘀咕咕听不真切。
堤坝旁,洛星河却蹙眉,似乎看出了东方雁的游刃有余?他一抬手,指挥下方肃静,比了个放心的动作。
而后有序选择了几个尚有余力的工人,由他带头领着一队人向山上进发?
下方一片寂静,默默屏息祈祷。
人太多, 再寂静也不免细碎的话语声难以断绝,积少成多?依旧喧嚣不已。
那喧嚣此刻都成了陪衬,司马玄无奈的等待,手指用力抠着一边的树干,似乎疼痛渐渐转为麻木与冰凉,好歹意识支撑着没有就此放手?
“早就算是生死与共了,不然你以为?”
他等得身子发凉心也发凉的时候,崖下传来谁笑谑而轻松地调侃?他一愣,垂首!
她头也不抬,看不清表情,那语气却是略带不满的。
早就算,早就算?
从多久以前开始,与她有了这般多的牵绊?
十年前坠崖,她舍命相救?
曜日春景悠悠,她扑马斩蛇?
沔南面对追杀,她使计换他?
还是那坠崖后的不省人事,她艰难护持?
似乎他总是拖累她,难免她是不满的,此时却是苦笑,心里意外地暖融。
似乎无论何时,与她都有了解脱不开的牵绊,是否也是缘?
原来——
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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