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雷声滚滚,是谁闲聊侃天?
“哎哟我这嘴皮子都干了,这雷怎么还没劈到你头上?白费我这浪费时间跟你唠嗑,我是要收费的!聊天很累的!”
……
那边鹂儿和王润已经坚持不住,坐在地上调息,这一闪一躲便是三天三夜?几人都是筋疲力尽。
若不是东方雁,也许第一天就得完蛋。
但若不是他们两个一个不会武功一个学艺不精,或许,东方雁一个人完全可以轻松躲掉此刻锋芒加身,远走高飞?
却是谁不离不弃?
而东方雁情况也不容乐观,洛水带着司马玄,好歹只是追杀与被追?情况远远没有这般危急,此时真刀真枪卯上了,她还带着两个武功不佳甚至根本没有的人躲了三天三夜?
何尝不狼狈。
要她自己说,能撑到现在都是烧了高香,而眼下情况危急,似乎别无他法?
真要她见死不救,抛弃鹂儿和王润苟活?
她哪里做得到……
某人一边骂自己思想累赘一边思考把这俩小白丢山里喂狼的可能性?脚下——
却是一步不离,守在两人身前?
此时——
林中高手众多,远远不止这一路。
如果不是江湖三杀仅剩的这个第三杀想杀她报仇单独行动,东方雁自己设想?估计早就死无全尸了N必等到现在???
她心情沉重,却不能表现出来,已经撑到此时,结果如何她不敢预测,只能说是听天由命?
她却不能完全放弃。
——不符合她代号飞雁的一贯准则。
她打个哈欠,肆意悠闲?
“楼上那几位,若是准备出手务必一击必杀,不然你们就要和这堆烂肉做堆了。”
她指指身下血染泥泞碎肉成山,神情分外挑衅?
“还有,你们若是觉得~得得到酬金?敬请出手,别像那群傻比,自己吵吵半天被我一刀捅了,到死都反应不来,多亏啊?即使那沔南知县也是个没钱货色,最后连棺椁都给他们准备不起一副,也好过死在我手上,死无全尸不是?”
她懒懒说道~
“再说了,这钱重要,也要有命挣不是?”
她露出森森一笑,那贝齿在一片血凝的脸上锃亮,露出一线白,雪光不比她手中的寒光逊色?
让人——
通体生寒。
有树影摩挲,这已经小半个时辰了,这人还能侃侃而谈?
先不说已经追杀了这些人三天,单就是这般磨嘴皮子?确实也是很费劲的!
而她抛却那一脸倦色,听起来却似乎中气很足?
哪里像疲于奔命的人。
她打个哈欠,拍了拍唇角,有血腥味儿涌上,被她一口咽下?
故作无事。
其实身下血水混着汗水,也湿 了一地,没白费她宰鸡般杀人染了一身血?
此时脚下濡湿,是汗是血?
看不出来?
能让她插个大葱装大尾巴狼?也是万分不错的。
她似乎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此时终于头一垂,嚷嚷道……
“行了,你们半天不动手,我先睡睡,一群窝囊废,浪费我时间。”
说着她倚靠在一旁树干上,当真闭眼假寐起来?!
似乎累了许久,还带着微微的鼾声……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看了看地下当真在群狼环饲下睡觉的女子,是谁大声询问!?
“那边那个!到底动不动手啊?”
他却警惕的盯着那边浅眠的身影,警惕挥手?
“别着急,上次她就是这样,最后临死反扑还捅了几个,再等等。”
“喂,她说酬金那事儿,你到底有没有?虽然你已经给了一部分,我们也很好奇你那个洞,为什么不去补上?”
她似乎听不见,一地血腥也能睡得香甜,此时微微侧身,似乎睡不安稳。
那厢鹂儿和王润却是一边鸡啄米一边打量着这边,显然也是强弩之末?
快支持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暗骂这女人要死了还是那般狡诈,此时身上那伤,每逢阴雨,便愈发疼痛难忍?
他已经用了全部的积蓄来给这些亡命之徒以求驱策,这一票若是成了,他这条命便也差不多了,自然不用担心后续的问题?
他吃了龟息丹,气息微弱,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她似乎看出了什么,想耗他,他却也想耗死她?
先前那剑上有毒,是慢毒,即使只是擦伤?她也撑不住几时了吧。
“那个谁!说话!不会真是没钱吧,那哥几个可撤了啊!太没意思了!”
有人一阵骚 动,那人一直避重就轻,此时当面问着竟然也没些其他反应?有人一阵担忧,不会没钱还想逛窑子吧!
呸!他们才不是窑子!
下面那群烂肉才是窑子里的姑娘!他们是老鸨!只管收钱不管办事的老鸨!
嗯,他觉得这形容很贴切。
此时闲得无聊,又仔细打量起下面浅浅酣眠的人?
长相不算出挑,却是耐看型的,身边几个猥 琐货挤着问着——
“嘿,老大!反水!把这女人绑回去当压寨夫人!”
“呸,你去?那底下就是一绞肉机,你下去了还能上来?老大你来做!”
有人讪讪……
“这女人太凶悍了,肯定克夫,瘦子你去!”
“我不!我要手 感好的!这厮一看就是骨瘦如柴的!不要!”
“那矮子你去!”
“太高了,我要找个跟我差不多的……”
……
东方雁咬牙切齿,一群闲着没事干的死猫,虽然从一开始便没有太过出手刁难她,然而每每关键时刻总是逃不掉?便定是他们的手笔。
她感觉这群人不像杀手,像一群凑热闹不怕事儿大的逗比!
然而此时听着一群逗比讨论她太瘦太高手 感不好?一震!咬牙切齿之下,险险连装睡都要装得破功?!
她努力隐忍,却似乎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坐起!
一口血喷出来?
便是再也没忍住的。
是谁咬牙硬撑?
胸前一道寸许长的伤,不足以致命,甚至血都没流多少?
却是最致命的伤。
她哨子里有两味药合起来可以缓解,但是若是少了这两位药?便做不出飞魂散……
她寻思着若是当真沉沙折戟?也不能被这群嫌弃这嫌弃那的逗比扛回去做压寨夫人!她还没嫌弃这群逗比矮穷挫呢!
有人哈哈大笑?!
“看看?你我便要同路了,还有什么临终遗言?交代交代你后面那两位吧,我留一个给你传达传达,也不枉你死的冤枉。”
那厢瞌睡已经惊醒,鹂儿看着东方雁背对这边而坐,盘坐的背影腰背笔直,也能从那人口中听出此时状况,怕也……
不是太好?
鹂儿咬了咬牙,努力忍着不发出声音——
小姐说过,她会分心。
这边似乎没听见留一个传达这样的话,近乎给了莫大的希望,等于变相的留一个活口?
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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