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门儿,似乎专门为它而设,膝盖般高……
东方雁无语望天,只觉得生无可恋——
妈呀,这是要她钻狗洞?
当孝儿保姆还不够还要给狗当保姆?!
这也罢了。
给狗当保姆还要钻狗洞?!
欧漏!
这没工资的事儿似乎也太不划算了吧!!!
她无奈一拍额头,为这买一送二的赔本买卖大喊划不来——
为了这大的,还要照顾小的?结果,为了这小的,还要照顾狗?!
这就算了!
问题是为了照顾这买一送二的赔钱货,保姆也不是那么好当!
当保姆还要进可攻退可守,文可做侍郎武得会轻功9要人脉手续样样齐全,才能做了那别人巴巴盼着,她坐着却也烦着的准王妃位置上?
搞、没、搞、错!
去尼玛的准王妃!谁家王妃这么悲催?!!
她哀嚎骂天之际一转头?
才发现……
啊!原来——
这里还有个大门?!
她暗暗一阵后怕,后知后觉的拍拍稚嫩的胸脯,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脑子没被门挤了去钻狗洞?!
她就说嘛9要钻狗洞?!
这、也、太、没、人、性、了!!!
此时看了看这斑驳石墙,无奈叹息,又强打精神表示日后有机会跟司马玄好好讨论讨论报酬的问题?!
亲兄弟明算账!她东方雁要——罢、工、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骂着,一边像是打了鸡血,鬼鬼祟祟悄悄咪咪蹑手蹑脚探头探脑?进了那房门。
初冬微寒,那房里竟然还熏着地龙?
她短暂贪恋一瞬,又拉了拉快要滑落的披风,此时忽冷忽热似乎有些难受,原本是冷的,走啊走似乎就热了?
要说热吧?她总觉得要摘了这披风,会不会又冷了?
或许也是有那么一咪咪舍不得——
这披风温暖像是某人怀抱?
东方雁是不会承认的!
而此时她却知道自己不能一冷一热寒热往来,每每遭个风寒就牵扯体内那怪异的寒毒,半晌不能痊愈?实在是拖得难受——
此时拉了拉披风,猥猥 琐琐四下一望?
好家伙,那大家伙蹲在墙角啃什么好东西呢!
她轻手轻脚过去,蹲下,从狗嘴里抢出那正在被蹂躏的玩意儿?
嚯,这下可好了,说你不长记性你还不信?!
手里精致白玉瓷瓶儿赫然又是一瓶冰肌玉露膏,她顿时哀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丫上次被罚不久因为这鬼玩意儿,怎的就这样不长记性?!
这玩意儿有这么好吃?!
此时东方雁讪讪想着这事儿怎么解决,皇后宫里坏了东西,她若悄悄走了,翻出来又难免说她过门不入不遵礼教?
问题是难得一出现就坏了东西……
上次来给人家上房揭瓦,这次来给人家抓狗不力?!
那不是什么映像分儿都泡汤了?!
据说得罪婆婆后果很严重!
这厢踌躇犹豫不决,远远却有细碎的声音传来?
她本不在意,头疼的看了看手中面目全非——只有瓶口套着金环,勉强能在几个狗牙印儿下面看出写着‘冰肌玉露膏’几个精致小篆的小瓶儿?苦笑不已……
啊啊啊!流年不利!
怎么办?!刚说到怕什么来什么还真就怕什么来什么啊啊啊啊啊!
表面很平静内心很汹涌的东方雁想了想,手上动作却蓦然一顿?
此时此刻如此安静,有语声清晰无比而势不可挡的灌进了脑海?!刹那觉得浑身一震寒凉——
是谁轻笑?
“母后说笑了,什么王妃?不过是投怀送抱的女人罢了,反正你说我迟早要定下来,是谁都无所谓,入了门也就是了,实在没什么好在意的。”
她愣了愣,觉得这声音分外耳熟,却似乎脑子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反应——而意识却在叫嚣不行不行不要听?!
为时已晚。
她身子一僵,缓缓回过头去——
那苦笑,凝固在唇角?
‘噗’一声轻响,瓷瓶儿落地,滚落在厚绒的波斯地毯上,吸去了所有声音……
大狗耷拉着脑袋无辜的望着,眼前之人煞白的脸色?
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