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熟,很像她,又能清楚地看出来——
不、是、她。
不是她,却又很像另一个她?
战长青也不由疑惑失神,微微怅惘,淡淡空茫。
他来此办事,几月前路过此处和司马玄聚了聚,不久前事情办完,一时闲来无事,便又回到了曜日。
却见了那惊鸿一舞,却从此再难相忘?
这次他也清楚地意识到——
那身影铭刻在心,不是因为像她。
这样的身影明烈而炙热,仿佛那光芒直接便能覆盖过去那早已淡不可闻的影子,而那人明明是一名舞娘,又怎会是什么大家官阁的小姐?
谁家高阁会让自家大小姐出来做这等轻 贱的事儿来?
这样的身影映入眼帘,恍惚直接倒影到心底,却从未重合任何人的影子。
他微微晃神,自嘲一笑,又犹自不想死心,便含了三分希冀,试探着问道——
“那小姐有没有跳过舞?”
看着司马玄微微深沉的眸光,战长青心知自己似乎不该问,却依旧不甘心的问出口——
“就是你们说……叫鱼沉歌的那位小姐?”
司马玄眼光闪了闪,煞有其事的挠了挠下巴,神色认真,嘀咕。
“跳舞?我荣锦闺秀大抵都会那么一两手的。”
“我是说舞阁,比如……”
战长青眼光闪了闪,低低沉沉,暗藏一丝期待而不期待的纠结?听他低低启齿,试探着道——
“弄华阁?”
司马玄眼光一眯,又想了想这层关系,总不想战长青白相思一场,既然不可能,不如早早断了念想,此时微微启唇,三分浅笑七分警惕?只道——
“怎么可能?”
是不怎么可能,可东方雁能,鱼沉歌也能。
开办舞楼那么惊世骇俗的事儿都做出来了,不就亲自跳舞吗,还有什么不能?
然而——
得到这个答案,战长青似乎松了口气,却也不知是真的轻松还是淡淡失望?而他只轻叹一声,苦笑道……
“也好,也好……”
此时,司马玄和战长青不知——
不知道远远有人并未走远,也趴在另一端墙头上,眯了眯眼?
若不是那满颊绯红,她倒很想和那令人咬牙切齿的老死党打打招呼。奈何此时时机不对,她翻了个白眼,看着司马玄和傅长青淡然交谈,却似乎没有告诉她傅长青来了荣锦的意思?
她也不纠结,既然司马玄不说自然也有他的用意,她也懒得点破,此时只淡淡拍拍身上细碎的雪花,转身——
离去。
却也有人眼瞳幽深,倒影着那转身离去的纤细身影,眯了眯眼?嘴角一抹笑意深深,启齿道——
“你确定是她?我记得你要找的是个女人,虽然东方雁死而复活,可宴方……是个男人?”
有人坐在树端,被谁拉住防止掉下去,却似乎也浑不在意,一脸坚定咬牙,道——
“我的感觉不会错,我总觉得就是她。”
那人也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似信非信的笑道~
“哦?是吗?”
听见一软糯女声在低低呢喃——
“不管是不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亦有人高深一笑?不置可否,只点点头,道——
“若如此,陪你玩玩~也无妨。”
这一日积雪深深,倒影棋局一盘——
前有捕蝉螳螂,后有伺机黄雀,谁是,谁非?
天地冥冥间,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