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吗???”
他横眉冷竖,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中蹦出,却只是这般静静看着她,眼底压抑着翻涌的怒火。
那气压一瞬间降低,她缩了缩膀子,似乎觉得比内力失控寒气外放的时候还冷,她在这样的气压中有些难以呼吸,她咽了咽口水,不语。
“那人故意引了你去,你便乖乖去了?你觉得究竟是聪明绝顶还是蠢得无药可救?r者你觉得你天下无敌横扫千军?”
她缩了缩脖子,因他的逼近,因他的怒火无遮无拦的散发,她往后挪了挪。
他看见她这般心虚的样子,不仅不怜惜,而似乎越发火起!
他猛然一把俯身单手撑在她身侧,单手扣住她下颌,紧紧!直到那俏脸因痛苦而微微扭曲,才放缓了力道?他开口,带着压抑的愤怒——
“留下了线索又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直到喜宴快要开始你那舞楼的韵娘才送了消息来!所幸提早有人来告诉我在城西看见了你!我再晚去一步会怎么样?!东方雁,你想没想过!”
她愕然看着他,他素来少有怒火,即便是恼,也只是细微的,或者几乎从未当着她发怒。
而此时,那眸光燃了怒火,便更有些不同以往的星光璀璨闪烁,她有心欣赏,却不敢,只在这样的目光下无处可藏,咽了咽口水又往后缩了缩,听她嘟哝道……
“我不习惯,我习惯了独来独往,司马玄……”她眼光有些水汽,看着他,“我是真的不习惯,我从没想过,我们能……”
她话音未尽,他却明白,他全明白。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他在一起,他从前也未曾设想,直到发觉直到回神,才恍惚觉得她已经是他世界里唯一的一抹亮色,无从割舍。
她素来独来独往不受束缚,她宁愿只身犯险也不愿求助他人,甚至从前那寒毒,若不是凝华阁他无意发现,她当真不知道要瞒他到几时!
而这次,她留下了线索便已经算是做了最大的让步留出了退路,而她又怎么知道,看到那京郊一地血迹他心里有多慌!一路追随就要失去线索,他心里有多急?!一直到包围住那些人,那人取出她随身携带的紫晶哨子,他有多惶恐!那些人说想救她就放过他们,他根本没有犹豫就抬手放行!!!哪怕是微妙的希望,也希望她平安!
她懂不懂!
而她又怎么知道,他看见那小屋里有人受到欺辱那一瞬间感觉世界都在崩塌,满脑子想着不是她不是她,以至于回过神来,满手满地都沾染了血腥?
她知不知道,那一间间屋门打开都没有她的身影,他心里是喜悦和失望夹杂参半,希望她恢复意识平安无事,又害怕在某间屋子里寻见她的尸体!
直到翻遍了整座宅院都没能看到她的身影,心中便如同被巨石砸下,那一瞬间似乎天都暗了!
他恼怒他愤恨,他在院子里大喊‘东方雁你再不出来我以后都不理你了’这种幼稚的话,那时心里却多希望她出现回到他身边,哪怕……
用什么去换?
那种从未有过的失落,连与她沔南落水共同患难都未曾有过,因为那时候他们在一起,恍惚便可以生死无惧无所怨尤,而那时她不知在哪等待他,而他遍寻不得的无力感觉,他当真不想尝试第二次。
他不知道,他心潮汹涌澎湃之际捏疼了她,她眼中泛起了蒙蒙泪光却默不作声,默默看着他痛苦的神色,眼中温和。
是他及时回神,才免了捏碎她的颌骨,却也在那脸侧留下了青紫的伤痕,他一时怒上心头,更怒她默不作声默默承受,竟然此时,都学不会依赖学不会反抗!
他怒从心起,心里便似乎有一种郁火越发繁盛,他迎着她泪光闪闪的眸子,狠狠俯首咬住她唇瓣!
咬住——
那血腥气息无遮无拦的充斥口齿间,满口铁锈的气息他却并不松口,她毫无抵抗的仰首承受他毫无温情的凌虐,那血腥气息还在蔓延,最终忍不住的也是他?
终于松开了她的唇,细致的舔舐她的伤口——
心中何尝不是怜惜?
他眼光复杂,她似有所感,素手攀上他捏住她脸颊的手臂,一路下滑攀升,抱住他宽阔的背脊,他一颤,少来感受到她的主动,一愣之间竟然被她反守为攻轻轻一允,允住了唇片?
她仰首,闭眼——
那灵巧的温软试着探入他的口中,他或是有意或是无意的放行,恍惚间触碰到他的舌,她似乎有些恍然,眼睫颤了颤,下意识要退?
却被谁猛然扣左脑抵住她所有退路,他引领着她在他的世界里畅游,那是她少有来过的曼妙——
她的丁香温软灵巧似乎能抚平每一丝内心的伤痛与褶皱,仿佛心也被这一腔春水软化轻抚,只剩温软的丝滑。
她喘息略促,在他的带领下有些力不从心,此时轻轻一退,退出他的领域急促低哑的椯息,他却不满她的临阵退缩,狠狠一推?将她推倒在软榻上狠狠俯身而上,噙住她的丁香,近乎是将她绑架到他的领域,带领她在窒息的边缘,游走在那片刻的欢愉之上。
他轻柔的拆开她随意挽起的发髻,大手在她的头皮间辗转腾挪,她在这样令人沉溺的他的气息里软化,化作那润物无声的细雨,要润泽了他的天地。
此时,却被他掌控着沉沦,带着惩罚的力度,紧抓不放,辗转游移。
夜色渐浓,点燃烛火的寝宫里有人忘我交缠,在彼此的世界里腾挪辗转,似乎下定决心要好好了解了解那领域中的每一分风情?
唇 齿相碰,深入浅出,轻喘略急的气息,洇开了春风挟裹而来干涩的躁动。
春风吹熄了烛火,黑暗中,是谁忘情相邀,忘了后果?
夜风,也轻缓。
黑暗——
也、情、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