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个精光。
后来听黄巾力士说,魏宝德已经做了九世比丘僧,若是再修一世便能成了罗汉登上灵山。只是仙缘有份,他只有九世佛缘,没有登上极乐的福分。
结婚的第二年,佘恩婷生了个男孩,孩子刚落生,小老头儿佘本就死了,据说是听说自己得了个外孙,大笑几声死的。
对父亲的死,佘恩婷倒不十分悲伤,有人问的时候,她便说:父亲说了,来一个,走一个,是出马仙堂弟子的命,由不得自己。
众人听了,都赞叹,佘世福师傅是高人啊,真正的出马堂大仙家。
父亲死了,过去找父亲的人也不来了,只靠魏宝德做工人过日子。
那一日,家里来了一男一女夫妻两人,见面就给佘恩婷跪下,说了儿子下河洗澡招了什么,听说佘恩婷的父亲是出名的出马仙,想必佘恩婷也是仙姑,请佘恩婷帮忙给看看。
父亲说佘恩婷没有仙缘,成不了出马仙,佘恩婷心里一直不服气,跟着父亲十多年,父亲的那些手段也看了个门清儿,便对来人说,可以试试,让二人带孩子过来。
孩子是被绑在门板上抬来的,日子已经盛夏,孩子依然打着冷战,脸色铁青,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着什么。
孩子的妈妈抹着眼泪说,只要不绑着,孩子就发疯一样往河里跑。
打眼一看,一个青衣水鬼伏在孩子的身上,吸食着孩子的原阳和精血。
佘恩婷果然没有仙缘,学着父亲的样子烧黄纸,敬三清,请大仙,姿势很漂亮,可惜不过是做做样子,没有半点法力,折腾了半天,孩子也没见好转。
恰在这个时候,魏宝德一步踏了进来,道:“媳妇,快给我弄点吃的,饿坏我了!”
青衣水鬼伏在孩子身上,居然没把魏宝德当回事,深吸一口少年的精血,抬头看着魏宝德。
自己心中不由得暗叹,真是一只不知死的鬼啊。
魏宝德摘下头上的草帽,抹了一把锃光瓦亮的光头。
青衣水鬼顿时全身酥^软,微微抖了几下,身体就像冰遇到了火炉,迅速融化成水,一股股流进了孩子的身体。
孩子像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看着自己被绑着,看着陌生的环境,一脸迷惑,张嘴叫了声“妈妈”!
听到儿子的叫声,孩子的母亲欢喜的泪水迸流,一把抱住了不知所以的孩子。
孩子父母走的时候除了千恩万谢,再没有什么表示,佘恩婷心里暗道这对夫妻好不晓事,过去父亲帮人驱鬼,都是能得到几块钱的。
三天后,那对夫妻又来了,手里提着个点心匣子,直言佘恩婷是法力高强的大仙儿,孩子去医院做了个检查,身体不但没有问题,好像比过去还要健康,夫妻走的时候在桌上放下一百块钱。
佘恩婷很是欢喜,晚上做了满满一锅红烧肉,还买了条鱼,寻思着明天去百货大楼买那件心仪很久的布拉吉。
哪里想到,魏宝德回来,听媳妇说个经过,把红烧肉吃了个饱后,把剩下的钱都要了过去,连夜给那对夫妻送了回去,回来还埋怨佘恩婷,两口子一个月也赚不到40块钱,留下点肉钱就够了,怎么能要人家那么多。
佘恩婷听了魏宝德的话,顿感这个五尺男人身形高大了许多。
可谁曾想,魏宝德从怀里拿出一本卷着的挂历,道“他家有本挂历,我寻思你能喜欢,我就给你要来了!听说是他家亲戚从南方带回来的,咱这边可没有。”
佘恩婷展开一看,顿感节操满满的碎了一地,挂历上一水的大姑娘,还是穿着三^点式的美女。
不知道消息怎么传的那么快,来找佘恩婷的人越来越多,那时候运动虽然没停止,可是红卫兵已经消停了许多,主要是家里出了事的老百姓哪里管的了那些,佘恩婷开始还不觉得,后来发现,只要丈夫在,她驱鬼就屡试不爽,想想父亲的话,也就信了丈夫是有仙缘的人,从此无论去哪里都带上丈夫,对丈夫也好些,只是习惯了骂他:“滚犊子!”
因为有了额外的收入,家里日子过得愈发的好,在出马界也有了自己的名号,名头甚至盖过了当年的父亲。
佘恩婷自然不会承认是丈夫的功劳,只说是自己拜了白老太太。
出马弟子听了自然不服气,白老太太是五大地仙不假,可渊源不是出自马四大仙家,佘恩婷的出马堂不符合出马堂的规矩。
于是有些好事儿的出马弟子就来找佘恩婷说道说道,言语不和自然动了手段,可那些百试百灵的法术,到了佘恩婷和她丈夫面前便不灵了,不止不灵,多年的修为还莫名其妙地丢个精光,几次吃亏下来,失了道行还赔了面子,就没人再敢来了,不过在圈里,出马弟子依然争个口舌之快,说佘恩婷失了她父亲的本家,拜个不入流的仙家。
因为家里条件好,佘恩婷的儿子不止读书上了大学,还进了城市里的大医院,找了个比佘恩婷还要漂亮的女子做媳妇;也因为法术灵验,自己得到的供奉也多了,香火不断,贡品不断,日子过的很是不错,连看守自己的黄巾力士都搬到了瓷像里,多日也不出去走动。
可惜,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
城里的儿媳妇怀^孕了,佘恩婷就对丈夫说:来一个,走一个,是出马仙堂的命,由不得自己。
丈夫不信,只说老婆子装神弄鬼习惯了,连自己都糊弄。
孙子落生,佘恩婷欢欢喜喜地伺候完月子回来,给丈夫魏宝德做了一桌子菜,第一次陪丈夫喝了酒,还陪丈夫恩爱了一晚。
第二天丈夫回到家,看见妻子佘恩婷穿着寿衣躺在放在地上的门板上,一摸早已断了气。
佘恩婷没有仙缘,鬼缘倒是不错,接引她去地府的,不是十大阴帅,而是城隍爷,对佘恩婷还颇为恭敬。
佘恩婷死后,那个挨千刀的魏宝德就把瓷像拿个红布包裹上,胡乱塞进了仓房的纸箱里。
自此好日子是彻底到头了,白日,身如处在八寒地狱中,狂风暴雪无处藏身,夜里,又如堕入八热地狱,地面处处腾起猛火,没了供奉,黄巾力士立刻提着量天尺走了,十天半月也不见过来一次。
苦煎苦熬,只盼着六十年的刑期满了可以解除封印,过去的肉^身估计烂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只能花些法力驱魂生魄,再造肉^身。
可哪里想到,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已经熬了五十九年,挨千刀的魏宝德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了,把瓷像翻出来,要把瓷像送到娘娘庙去,送就送吧,倒是找个稳妥的人啊,他找的是比他更不着四六的魏猛,还没出院子就把瓷像给打碎了,打碎就打碎了,封印在,自己不能离开寸地,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破的瓷像里,等着黄巾力士过来,再找个瓷像继续熬剩下的一年,可魏猛不止拿沾了童子尿的手收拾瓷像,还往瓷像上丢用过的卫生巾,一件至阳一件至阴两件污秽之物,就这么机缘巧合的破了龟蛇老头儿的封印。
再熬十个月就熬出头了,偏偏就这么提前出来,一切只是巧合?说出来鬼都不能能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