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精神病
府前街上,人来人往,两边的旧房却没了1年之前的灯光乍泄,由新一届领导班子组成的市政府正在进一步推进并加快小城市大变化的步伐。消息灵通的市井小民们,除去关注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后,重心也转移到对未来自己居住场所地改变的许许期待中,尤其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安置,或者置换。
“一个乡下人,战博,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结伴回家的薛睹奇地问着身旁的王战博,有些话人多了不好开口。
“也不算认识,加上今天也就碰过两次面。我那帮朋友发小,你也认识的,前几天与他发生了点不愉快,当时我正好路过,也算在场!”王战博回答道。
“又是那几个SB,哦,拽的牛B哄哄的差生,经常没事找事?”薛丁脑中不由回忆起几个不良少年,推测道,“一定又是他们合伙想欺负人,然后被你阻止了,所以乡下人,哦,不,郑玄麒今天过来感谢你?”
薛丁一会儿乡下人,一会儿郑玄麒的拗口,主要还是基于他个人生活环境根深蒂固地影响。与大多数在市城区生活的居民及接受优质教育的中小学生一样,天生拥有着一种对农村孩子(乡下人)的蔑视。“没见过世面”、“老土”、“傻帽”,或许就是那个年代脱口而出的口头禅:大城市的人说小城市的人,小城市的人讲乡镇的人,而乡镇的人又称呼农村的人,一级一级传递着早已经“被消灭”的社会层次观念。尤其,薛丁在得知郑玄麒是上次自己一帮人热议嘲笑的未知人,此次来自己学校是参加明日全市中学生的数理化竞赛,再加上之前的一场团体比赛,无论从学习还是运动,或者个人谈吐,穿着打扮,任何方面皆打破了他固有的逻辑思维,乃至相比王战博的几个发小,薛丁更愿意站在郑玄麒一边,更愿意偏向比自己强的人。
“不,我那几个发小平时是过分了些,嘴上也不留口德,但其本质上还是普通的中学生,与坏还搭不上边。当时,他们是对上了郑玄麒,找上去想给他一个教训,欺负他一下,可最后的结果,几人就倒地起不来了,还直喊着全身痛痒;最后被120送进了医院,直到现在宁愿待在医院里,也不肯回家!”王战博一字一句地说道。以己度人,王战博还是愿意多替自己的朋友解释一下的。
“有这么怪的事,尼玛,难不成他们集体鬼上身了?大白天的,你可别吓唬我!”薛丁冷地停住了脚步,咂舌道。无论眼睛还是面部都是一副不敢相信,充满怀疑的样子。
“这种事我能开玩笑,本来今天一放学,我就去医院再探望他们一下,可碰巧就遇到了他,之后正如你们看到的。”王战博简要地说道,而后思路转到了那一天,“回想那天,动手,发生冲突,应该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薛丁盯着王战博,直到他说到最后,忽然之间地犹犹豫豫,急忙问道。
“哦,没,就是很纳闷!”薛丁的大胆玩笑,‘鬼上身’,犹如一道灵光在王战博的脑海里驱之不散,再结合自己?王战博虽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摆在那里,尤其刚刚的赌约,两场比赛,更让他确认了心底那极不愿承认的大胆设想:郑玄麒会神秘的力量。
“你再想想,他们彼此之间确实没有动手!”薛丁也想起了刚刚在篮球场上,郑玄麒那完全不能以中学生水平,不,正常人衡量的体能与力量。
“当时,我的视线正好被几个路人挡了一下,可那也就几秒,众目睽睽之下,绝对不可能;况且,我那几个朋友在医院里的体检报告显示,其身体状况完全正常,毫无打斗痕迹!我爸他们还为此开了一个专家会诊。”王战博镇定地说道。即使王战博有所确认,但还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假想说出来。
“专家会诊?结果如何?”薛睹奇道。
“呃,精神、心理方面出现了问题,结果导致认识、意志和行为出现反常现象。”王战博想起自己父亲一脸惋惜的表情,尴尬地说道。只不过有三个字省略了。
“什么?那,那不就是神经病!他们,他们。”薛丁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嚷道。这可比‘鬼上身’还让人慎得慌。
“不是,准确地医学表达是精神病,是指人的大脑功能紊乱而突出表现为精神失常的病;但神经病是指神经系统的组织发生病变或机能发生障碍的疾病,强调的是神经系统的组织发生病变。这两者有本质地区别。”王战博耐心地解释道。
“精神病,神经病。”薛丁喃喃道。不过人还处于一副神游状态,大约过去了几十秒,回神过来的薛丁,一反常态地说道;“兄弟,听哥们一句劝,别再跟他们再走得近了,你看事实胜于雄辩,神经病,哦,不,精神病是会传染的,切记切记!”说到最后,薛丁自己也没有发觉,话题已经悄然转移到了王战博的发小身上。
王战博不可能真如薛丁所说的就此与自己的那几个发小断了关系。当然,他心里也明白薛丁的“好意”:既关心自己,又对自己发小的嘲弄-------这很符合他的性格,所以也不会选择责怪他。但,每个人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三观”不可能一模一样,自然意味着个人的选择也会不同,择友标准更会不一样。与薛丁分道扬镳之后,王战博还是直奔了医院。
一份合约,一份当钱不能解决的时候,公司出面解决的合作协议书;更准确地讲,是可以让自己的工作室、音乐团队乘上快速列车的车票,让自己个人、家庭的财富随着这家集电影、媒体、出版、文化娱乐等综合公司业绩地增长呈指数型增长的“飞来横财”,东方以谦说不心动,那都是骗人。而这一切皆源于自己习惯的行事风格,底线坚持:绝不牺牲某人的利益,尤其以她作为筹码进行谈判。
但那个冷艳如冰的黑衣女子最后的话却让他一时难以释怀,“馨茹,认识你们是她的福气,作为她的朋友,我也真心祝愿她能在音乐这条道路上,与你们共同地努力之下越走越好!至于这份股权,权当是一种补偿与交易: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传入馨茹的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