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宋衍生就守在宋修文的病床前,一直一直看着父亲,跟他说话。
他可以感觉到父亲很想问他母亲的事,他一直闭口不谈.
但眼看着父亲到了凌晨时分还不愿意睡觉,宋衍生只得道:“爸,我知道您在等我母亲来,是这样,这两日天气不大好,母亲受了风寒,已经早早睡下了。等她好点了,我就带她来看您好不好?”
宋修文拧着眉,显然是很担心。
宋衍生又道:“爸,您放心,母亲病的不重,是我不想她大晚上的再出来受累,而且我也知晓您心疼母亲,若是母亲来了,您看她病着,又要担心,还不如等她好了,在带来见您的好!”
宋修文沉了一口气,似乎是赞同了他的说法。
但很快,他又张了张嘴吧,用嘴型说了一个字。
宋衍生眼眸颤了颤,宋修文又说了一遍。
那是一个“暖……”
宋衍生是在问他时暖的事情。
宋衍生垂着眸,深吸一口气后抬起头,对着宋修文笑了下。
他说:“爸,“原来您在昏迷时,我说的话您都听到了……对不起,爸,我都这么大了,还是让您担心了!”
宋修文摇摇头,然后回握着儿子的手,再次用几乎是气息的口型说了两个字:“找她……”
宋衍生心口发涩,说:“爸,等您好点儿……我就带她来见您!”
宋修文松了口气,点点头,像是应下了。
宋衍生道:“爸,很晚了,您早点睡吧!”
宋修文摇摇头,他不愿。
这个时候屈长风推门进来,笑着道:“修文啊,我理解你舍不得儿子,但是你若不睡觉,阿煜也没法去休息不是?所以你还是乖乖的睡吧!”
宋修文到底是舍不得儿子熬夜的,最终点头同意了。
屈长风对着宋衍生使了个眼色,宋衍生起身,跟宋修文道了别,这便转身离开。
走的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宋修文,宋修文也在看他。
宋修文沉睡十六年,这对父子也像是十六年没见,那种不舍,屈长风感觉得到。
宋衍生离开之后,屈长风走到床边椅子上坐下,说:“修文啊,阿煜现在已经长大了,工作方面也很出色,许多事情也可以处理的很好,你就放心吧!”
宋修文却一直皱着眉,没说话。
屈长风又道:“你是担心阿煜跟暖暖吗?”
宋修文拧着眉,摇摇头。
“那你是担心什么?”
宋修文看着他,嘴型吐出了一个字:“明。”
屈长风眼波闪了闪,“你是说,宋忠明?”
宋修文闭上眼睛,默认了。
屈长风沉了口气,说:“修文,虽然我心里已经确定你当初意外是宋忠明所为,但这么多年,我一直苦无证据,即使宋忠明现在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我还是想亲自跟你求证一句:当初将你推下楼的人,是不是宋忠明?”
宋修文眼眸颤了下,紧紧咬着牙冠,过了一会儿后,到底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站在门口还未完全离开的宋衍生,从虚掩的门缝里看到这一切,手指骨节瞬间收紧!
……
宋修文醒来的消息,在次天一早被传了出去。
t市各大媒体报纸都报道了此事,曾经宋修文在任时t市的老员工,听到之后都是分外惊喜与感慨。
还有些人忍不住掉了眼泪。
一时之间,前来医院看望宋修文的人络绎不绝。
宋衍生没有阻止这些人来看望父亲,自然,不能打扰了父亲休息。
自然,想要见到宋修文,必须是曾经跟父亲关系不错的,其他的人,宋衍生都是拒之门外,一概不见。
宋忠明刚刚被抓,宋修文就醒了过来,许多人都说这是天意。
毕竟宋氏曾经就是宋修文的,现在理应再还给宋修文。
宋忠明当初霸占了堂哥的公司,本身就颇具非议,眼下是正好了。
只是宋氏如今被宋忠明管理成这样,宋修文刚刚醒来,身体虚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精力打理了。
又有人说,有宋衍生在,哪里需要宋修文去打理,宋修文沉睡十六年醒来,理应好好养身体。
其他的一切,交给儿子儿媳就好了。
提到儿媳,大家也是非常推崇,时暖曾在时氏股东大会上大放异彩,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风采。
再加上身边有宋衍生这样的经济大腕帮衬,未来时暖成为t市商界翘楚只怕指日可待。
时暖也看到了这则新闻,说真的,很高兴,真的特别高兴。
宋修文,是她尚未真正意义上谋面的公公,她跟宋衍生领证当天,宋衍生带她去见过他。
长相和宋衍生很像,但眉眼间却比宋衍生柔和了许多。
若是有机会,时暖真的很想去医院亲自拜访一下他,可是,她以什么身份去呢?
如今她已经和宋衍生之间没有关系,贸然前去,显然不合适。
这日一早,黄世辉吃了早饭后起身,告知时暖,待会上楼换身衣服,他要带她出门。
时暖愣了下,“黄爷爷,你要出门?做什么?”
黄世辉道:“探望一位朋友……一位我和你爷爷曾经都很欣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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