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听说他们俩已经分手了。”

顾老太太虽然很失望,还也不是没有希望:“会不会和好?”

“这不知道,但是我听人说,姜锦好像有意离开。”

顾乔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沙哑之极的声音响起——“二姐你说什么?谁要离开?”

他锐利的视线落在顾乔身上,迫切地希望知道真正答案。

顾寒倾希望他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再休息休息啊!”顾乔顾不得继续说刚才话题。

“二姐!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要离开?”顾寒倾的呼吸急促起来,背上的伤口也跟着他剧烈的呼吸而鼓动,隐约可见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鲜血,“锦锦要离开?不,不会的!”

若是之前他还坚信一定能挽回姜锦,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顾乔低呼一声,只好放软声音劝他:“你别动了,背上的伤口又流血了。你好好趴着,问什么我都回答你好不好?”

顾寒倾这才平静下来,目光依旧追着顾乔不放。

顾乔叹道:“也是蒋郁跟我说的,他说锦锦有这方面的意向,但也是暂时,这不还没肯定吗?说不定他也是胡乱猜的,也就不要乱想了!”

顾寒倾却不这么认为:“不,蒋小四说这个话一定有深意。大概,大概锦锦是真的要走!”

他也不管背上疼痛彻骨的累累伤口,咬牙爬了起来。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也够他吃一壶的,额头重新渗出细密的汗珠,教顾寒倾在原地忍了好一阵,才能重动作。

手背上的输液针,直接扯掉。

“顾寒倾!你给我坐回去!”顾老太太居然发火了,指着儿子气势十足地喝道,“你拖着这么个病怏怏的身子要去哪儿?你是不是连命都不要了?”

顾寒倾痛苦地闭上眼睛,低低喊了一声妈。

老太太听得心都碎了,呵斥也变成了哀求:“阿倾啊,你就听妈的,休息休息再去好不好,你背上的伤口才刚包扎好呢!”

顾寒倾坚定摇头:“不行。”

万一就是他休息的这点时间里,姜锦离开了呢?

失去姜锦的踪影,对顾寒倾而言,这是失去灵魂,比失去生命更加痛苦,更是他不愿面对的。

就算是拖着这虚弱的身体,他也要去找她!

顾乔也站出来劝他,懊恼怎么就当着他的面儿把话说出来了:“阿倾啊,妈说得不错,你就躺几个小时再去,至少等到背上的伤口不流血了N况锦锦还带着阿元呢,她总不可能就这么什么也不说的离开吧?”

顾寒倾不得不承认,顾乔说的很有道理。

“但我还是想见她。”

“那就去吧。”老太太突然说,“但是,在去之前,喝一碗鸡汤,你这会儿应该饿了。”

顾寒倾被老太太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一愣,但老太太的同意他是听懂了,喝鸡汤的要求也答应下来。事实在老太太的话说完之后,顾寒倾也发觉他已是饥肠辘辘,这么一顿好打,实在是让他心力交瘁到了极致,精力消耗过大到腹中也空无一物了,迫切需要吃食填饱肚子。

山参鸡汤是早早吩咐备好的,顾寒倾点头后就让人端了进来。

吃饭之前,顾寒倾还重新换了药。

就是伤势太重了,连呼吸都痛,也是亏得顾寒倾强大的自制力,才看不出半点异样。穿上外套后,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很难想象顾寒倾才承受了一顿狠狠的鞭打。

鸡汤喝完,顾寒倾就要离开。

老太太叫住他:“如果锦锦还是想离开,你该放手就要放手,让人家冷静一段时间也好,你逼得太紧,只会让人家避得更远。”

顾寒倾有些恍惚。

“我知道了。”他说。

……

此时。

姜锦已经带着阿元回到了东国阙。

她回来之前还很忐忑一番,就怕会遇上顾寒倾。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是多余的,顾寒倾并不在,家里空落寂寥,更是透着前所未有的冷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姜锦的错觉,以前她回来,分明觉得每个房间的角落都充斥着温暖的光芒啊。

原来心境不一样,连环境也要跟着大变样。

姜锦一眼就看到那个钻戒盒子,还放在餐桌上。

白色大理石餐桌,衬托得黑色盒子,更是极致内敛的黑。

阿元好奇跟在她身边,看着那盒子。

“妈妈,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