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笙暗道,看来金胖子所在的金家,便是白家为阿叙做好的安排。
“那胖子曾和我说过,在阿叙心里,落落一直是他的英雄。”
承泽沉思了半晌,“他真的这么想?”
“所以我很好奇他们两个之间发生过什么。”
“那是阿叙七岁的时候,说起来,家里之所以发现阿叙被姑姑虐待,还是因为念萝那丫头。”
“哦?”
“我记得当时正好赶上中秋节,姑父和姑姑,带着阿叙来家里过节,但两人吵了一架,姑父拂袖而去,当天下午,大概是三点多钟?我们这些人在屋子里,突然听见念萝的喊声,等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阿叙在这棵树下。”
承泽指了指树根,他用一种回忆的口吻说:“当时阿叙瑟瑟发抖,念萝挺胸抬头张开一双小手臂,护在阿叙的前面,还对姑姑说:“你这个坏女人,不准欺负叙叙!”。”
杜雅笙噗嗤一下就笑了,委实是因那句坏女人,被承泽模仿得绘声绘色,她没想到,她这位看似笑面虎的堂哥,居然还有这种才能,逗得她就算想要不笑都难了。
“然后呢?”杜雅笙又问。
承泽耸了一下肩,“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孝子贸然顶撞自己的长辈,家里的大人肯定不能光看着,于是我母亲便要念萝向姑姑道歉,但念萝打小粗野,又是个倔性子,她嚷嚷着和家里告状,说她之前来这里追一只小狗狗,却见到姑姑在“欺负”阿叙,而阿叙的手臂有一块淤青,当时爷爷奶奶连忙喊来医生,那医生为阿叙做了身体检查,这才发现,阿叙遍体鳞伤,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在那些被衣服包住的部位,有烟疤,有划痕,有各种青肿、藤条抽打痕迹等等,总之惨不忍睹。”
杜雅笙的心脏重重一沉,她恨恨骂道:“我昨夜只扇了她耳光,真是太便宜她了!”
杜雅笙这个人比较护犊子,在白家之中,阿叙算是她接触最早的一个。
想起曾有几次,有人对自己显露敌意,阿叙毫不犹豫的为自己出头;他坚毅稳定的、用他那看似清瘦的身体保护着她,他是真心的拿她当家人来看待。
只因自己是他的表妹,与他有血缘关系,在志阳县初见,当上官桐那个不自量力的蠢货,想要扇她耳光时,阿叙一脚踹飞了上官桐。
之后,在上林村,在卫国量那里。
因为安采洁那女人,她暴露自己的杀意。
当时阿叙陡然握住她手臂,用他惯有的清冷声音说:“杀她,会脏了你的手,让我来做。”
他是真的差点杀了安采洁,他不是说假的,至今想起那一幕,她都感念于心。
阿叙这人有些懒,懒得搭理人,懒得理会很多事,甚至连与人沟通、对话,都嫌麻烦。
可这样的一个人,却为了自己,上赶着处理那些麻烦,哪怕用血染红他自己的双手,也不愿见她弄脏了自己。
后来,安家带着一大群人,堵在杜家的门前,来找杜家的麻烦。
双方大打出手,阿叙就犹如一个忠心耿耿的护卫,一直紧紧地跟在她身边,生怕她有什么差错,不让任何人近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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