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莫名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慕凯头顶总有几只乌鸦一直盘旋着不肯离去,一路追着他叫。
“什么破鸟,一路吵的人心烦,竟敢阻挠爷赶路,看爷不取了你们的小命。”慕凯被吵的烦了,停马,拉弓就开始射箭。
而那鸟仿佛有灵性似的,尽管慕凯动作已经够快了,可是就在箭离弦的前一刻,其竟然全部一眨眼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扫兴!”因为罕见的竟然一只也没有射中,慕凯不禁有些失落,嘀咕着,就欲打马继续赶路,毕竟眼看天就要黑了,他还要争取子时前赶到太子府汇报这几天的工作呢。
不料,这手刚刚抬起来,鞭儿都还没有抽到马腹呢,伴着风声,耳边竟隐隐的听到好像有人在呼救。
一开始慕凯以为是错觉,但凝神一细听,却见声音越来越响亮了,“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快放开,不许抢!
救命!救命啊……”
慕凯一怔,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莫名的,他竟还觉得这声音好像有几分熟悉。
难道是那姑娘偷偷追了上来,又遇到了土匪不成?
慕凯心中一凛,一跃跳下马,循着声音,迅速冲上了旁边的山坡。
远远的就见不远处坡顶的一块空地上,几个十四五岁的小年轻正围着一个人,企图在抢夺什么东西。
由于离的远,慕凯根本看不清里面被围之人的长相,只是看身形大致判断出是一个女的罢了。
慕凯一见自是气坏了,冲过去,一个飞身螺旋踢,几脚将人纷纷踹翻在地。
可是待所有人散开后,他才恍然发现,那里面被围的人根本不是自己早上所救那姑娘,而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圆脸丫头,浑身脏兮兮,看着很不讲究,穿衣打扮跟个男孩子几乎没多大差别。
此时见到突然冒出来个人,将周围人全部踹翻了,这圆脸姑娘显然也是吓了一大跳,怔怔的看着慕凯,半天没有反应。
“姑娘别怕,我会保护你的。”看到姑娘这副吓傻了的神情,慕凯连忙大步上前企图安慰道。
不料他往前走一路,却见那姑娘竟连着倒退了好几步,
不仅如此,还一脸警惕的瞪着他,“你是谁?从哪冒出来的?到底要干什么?谁要你保护了?”
在这一连串的质问下,慕凯也是一怔,半晌方反应过来解释道,“哦,姑娘你别误会,我……我并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
我刚才听到你的呼救声,又看见他们确实要抢你的东西,想着你有危险,所以就过来帮助你一下。
你别怕,我会保护你,一会安全把你送回家的。”
“谁有危险?谁要你帮忙了?”听到慕凯这解释,姑娘简直是哭笑不得道,“拜托,你没看到我们几个在玩蹴鞠吗?刚才我就是耍赖抱着球不想给他们,瞎喊的而已,
你这人真是好莫名其妙,上来竟然就将我哥他们全给打倒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里,慕凯简直傻了,“你……你们在玩游戏,他们不是在欺负你?还有,这里还有你哥?”
“当然,我们关系这么好,大伙为什么要欺负她?”
这时候被踹翻的那几个人也终于都爬了起来,其中一个长得稍壮些的上前向慕凯证明道,
“首先,我是她亲哥,她是我亲妹妹,我自然不能欺负他。
而另外几个人也大部分都是我们的堂兄弟,就算有个别没有亲戚关系,至少也是我们从小到大的玩伴,你自己说,我们为什么要欺负她,
我说你这人可真是莫名其妙、多管闲事,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你也是好心办坏事,想帮小妹、闹误会的份上,否则的话,还真别怪我们几个翻脸无情,不能安然放你离开。”
“那好吧,既如此,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们继续玩,权当我是神经病,多此一举吧。”
见是误会一场,慕凯怏怏的转身走了。
下了山坡来到自己的坐骑前,不欺然转头一看,天边的夕阳竟然已经快消失了,只余一抹残红还挂在天边,想来也是转眸既逝的事。
一跃上了马,慕凯却并没有立即赶路,而是心口停在原地,心里仍有些惴惴不安。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会确实有些敏感过度了。
不过这姑娘虽然没有遇到土匪,但是上午所救那姑娘就不好说了,一想下午一冲动竟将她一个人扔在那陌生的小镇上,慕凯就有些不太放心。
以她现在失忆那傻乎乎的样子,万一真碰到坏了,可要怎么办?
不行,还是悄悄的回去看上一眼吧,反正也没多远的路程,毕竟好人做到底嘛。再说了,万一她真的晚上再遇了什么不测,那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这一天的努力都白废了吗?
只要看到她已找到住处就行了,哪怕是她自己走了离开小镇也好,那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毕竟自己也算做到仁之义尽了。
思及此,慕凯实在按捺不住自己那颗突然就爆发的仁慈之心,掉转马又往小镇的方向奔去。
自然,越往前走天色就变得越暗,不觉赶到小镇时,夜已经有些深了。
就在慕凯凭着记忆,着急忙慌的赶到医馆前面的那条街时,远远的就见拐角灯光下,涂兰孤单单的还坐在烧饼铺里,怀里抱着几个烧饼,面前小桌上好像还有两碗牛杂汤。
烧饼铺很小,也就是个夫妻店,路边一间小房子,用来做了灶房,然后在门前的空地上又用木板搭了一块不大的空间,支了几张小桌子,放几个小板凳,用来招呼客人吃喝用。
此时的涂兰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小板凳上,边上别说客人了,连老板的影子都没有。
“喂,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就在慕凯站在街口看着涂兰的侧影发愣时,就见突然从后面灶房处走过来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看模样应该是这间铺子的老板。
老汉径直走到涂兰面前,一脸不耐的催促道,“你这姑娘,要了几个烧饼,两碗汤,也不见你吃不见你喝,让你走你也不走,我们这店都要打烊了,你一直坐在这不是耽误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