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异界冥海 > 第六章 一见再见

夏初然抽泣着走入客厅,这是一个小而精致的房子,入门一眼就看到了向上的楼梯,客厅不大,只有三张红木沙发和茶几,对面是一排书架,配合着沙发的颜色,规整而舒心。书架左面是凹进去的,有一面大窗,在窗户前摆放着餐桌,餐桌上用没有花纹的纱布垫着,一个空了的花瓶摆在上面,只有一个椅子不在原位,其他的似乎没人动过。绕过餐桌往里有一个小厨房,厨房现在灯黑着,一股淡淡的油味冒出,提醒夏初然,她已经很久没进食。

客厅里很暖和,一冷一热将夏初然的脸也染红,阿九给了她一杯热水,细心问她要吃些什么,夏初然一概摇头,她只想休息。

既然如此,阿九也没再说什么,看着夏初然上楼,直至消失在楼梯口,才轻叹一口气关上了客厅的灯。锁好门窗后,他在屋外点了一支烟,一直注视着二楼梨树前的窗户,短暂而又漫长的时间过后,二楼的灯亮了,梨树晃荡发出声音,阿九都看了一眼,没有异常,接着他便离开。

其实这个地方不止夏初然一户人家,在不远处的一个河川旁是阿九的房子,阿九和他的妻子一直守在这里,不让外人靠近,自己也不出去。

……

她在做什么。夏初然回到屋里后,刁浪便坐到了梨树上,他不需要在屋子里移动就能看到夏初然的行动。

夏初然从一楼上来后就走到二楼一间屋子门前,屋子锁着,用大铁链拴的严严实实,通过刁浪的视线,里面没人,只有一张床和若干东西,好像用布盖着。夏初然在门前久久站立,双肩抖动,哽咽却不再发出声音,眼泪滴答滴答掉落,破碎了一地。

刁浪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她哭的太久,该有个人拍拍她的肩膀。

夏初然抹掉眼泪,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二楼有四间房,她的房间就在锁着的房间旁边,简单的样式,深褐色的木质地板,一米二长的低矮小床紧贴窗户,比床高一倍的大纸箱摆在一边,地上是样式奇怪的水杯和笔筒,除门和床所在的位置,其余两面全是书架,靠近床一边的书架有两扇拉门,应该是放衣服用的。

与一楼的书架不同的是,一楼只有两三本书,其余的都是报纸和装饰物,而这个房间,书被整齐放好,塞得满满,从天花板到下有六层全是书籍,没有任何玩物。

太单调了。

刁浪不由皱眉,这个房间给刁浪的感觉太过奇怪,以他今天和夏初然的相处来看,这姑娘玩心重,孩子气,多少是个少女,可是这房间,不说书了,玩具也没有真的非常奇怪,就连那张床都是非常单一的,原木木床,米色床单,没花纹,没样式,看到这里才觉得她有点像正经人。

夏初然进入房间后打开了灯,脱掉外套围巾胡乱的丢在地板上,然后爬上了小床。她没有休息,而是拉开窗帘,打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将一直攥在手里的碰铃挂在了缝隙处,任风儿轻吹,碰撞出声。

刁浪很小心,一直躲着夏初然的视线,夏初然似乎也没看见他,整个过程一句话也没说,做完一切后,爬下床,从床底抽出一个折叠桌,高度不高,差不多与床一样。

她坐在床前背对窗户的位置,注视前方,她已经平静,也不再掉眼泪,眼睛虽然红肿的看不清,但还好明亮的眼珠并没有暗淡。就这样又过了好久,风雪刮过一阵又一阵,梨树越发“花开”灿烂,这时候夏初然转过身,从一边的纸箱里掏出一叠信纸和信封,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握在手心,她看了信纸很久,接着提笔写了几个字,这几个字她用尽全力,极近力竭,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夏初然似乎非常难受,她眉头紧皱,握笔的手时不时的颤抖,刁浪看在眼里,无声叹息——今夜的他,为她叹过太多的无奈。

写完后,夏初然拿信封收好,放在了矮桌上,她似乎觉得老师会来看,于是连一旁都放着热水,她带着泪痕爬进了被窝,即使再难受,她也相信,只有睡着老师才会回来,才会来看她。

“叮铃,叮铃”碰铃在窗边椅,声音悦耳动听,呜呜寒风仿佛也被挡在屋外,刁浪在夏初然熟睡后才进入房间。

他两手环抱着,来来回回扫视了一遍屋子,最后落在了碰铃上。

灵物很少会认新主人,落铃更不用说。落铃是这对碰铃的名字。

刁浪视线转回夏初然脸上,她可能真的哭累了,睡得很快,呼吸平稳,刁浪蹲在她面前,疑惑了半天又犹豫了一会儿,接着手指抵住她的额头,他想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会拥有这件东西,如果一切能得到证实,那么此行不虚。

接触,感受,回味……漫漫地,迷雾在刁浪面前展开,但他极力去看清,却仍一无所获,前至她的前尘往事,后至这一生的起起落落,刁浪全部看不到,而唯一的线索,夏初然的小叔,他从他身上也只看到夏初然这起起落落人生的原因,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奇怪得很。刁浪不太高兴。

“唔……”夏初然发出哼声,眉头皱紧。

刁浪心慌,手上动作停下,她怎么了?

他看她好像有点难受,左右看看也不知道做什么,再看她,夏初然竟然睁着眼,那双眼睛半睁着望着刁浪,黑眸中有光亮,刁浪似乎看住了,手还在半空,夏初然从被窝里抽出手,拉了拉刁浪的手,然后轻轻拍打手背,好像在安慰他,刁浪不知所措,几欲说话,可夏初然眼神并没有聚焦,慢慢地又合上。

她看到自己了?刁浪抽回手坐在地板上,有些惊慌,都是什么跟什么,他也不知道了……

……

雪封千里,延绵不绝的树林和山川一片苍茫,不远处只有一家灯火,与它遥遥相对的,是一列老旧的列车。列车表面斑驳生锈,车窗半开不开,连车门都没有,通体的四列车厢只有车头处是亮着的,在那即将脱落的车皮上,歪歪扭扭用红漆写下了几个大字——闲梦酒馆。

你会进来吗?这家酒馆以这种方式问过路的你,但如果进来又会怎样,却没人能回答。

“你一见钟情了。”悦耳的女声回荡在空旷的车厢里。

“怎么可能,我一见钟情的多了,怎么也轮不到她。”刁浪坐在老旧的列车座椅上,前面只有一张板桌,板桌上放着一封包好的信,是他从夏初然那里顺走的。为什么顺走,他也说不清,大概是觉得夏初然希望有人能看,他就帮个忙,谁叫他是乐善好施的神,慷慨大方的很。

“哦~”白玫意味深长地一笑,拢了拢肩上的绒毛白披肩,红裙裹身,妖娆缓步走来,坐到了刁浪对面。秀黑的长发垂至座椅,她原本就白,结果这一黑一红,更是衬出她雪白的肌肤,就像是汪在牛奶里,每一寸都是让人浮想联篇的白润。修长的双脚并拢,半是随意地撑住自己,慵懒的半张开眼,默默望着刁浪。

刁浪抬头,略有不满的望了她一眼,仅仅只是一眼。他知道白玫,她那双狐媚的眼睛望不得,魅惑蛊人、摄人心魂,她们狐狸就爱做这些来操控反抗她们的人。

说起这白玫,她原是一只千年白狐,在这千年的历程中,跟着刁浪做过不少好事,积德行善成为了狐仙。原本按理说,她会是个受万人供奉,非常有身份的一位仙人。但没想到,非常可惜的,她狐狸的特性保留了下来,比如不听话,比较自我,聪明魅惑天生吸引力,时常男女性别转换等等,所以总是面临仙班除名的危险,但她不在意,逍遥惯了,想到这刁浪就不愿意招惹她,谁知道她要干嘛。

“要不是她太突出,直接出现在我面前又拿着落铃,像这样的女孩,即使与鬼神有联系,我也不屑去接触。”刁浪这是在解释,白玫的了然让他真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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