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设备可不是光有钱就能买的到的。
岑天骄横了安吉一眼,淡粉色的薄唇勾了起来,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戏谑的表情:“怎么,你也想要?”
想当初,为了弄到这一批设备,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别的人能识货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想要和他弄一套一样的设备,简直可以说是痴心妄想了。
“哎……”
安吉叹了口气,先是点头,后又摇头,也不管其他人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自顾自神情颇为遗憾的“啧”了两声声。
被她这态度勾的心痒痒,岑天骄脸上的表情稍稍收敛了一点,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旁边的三个大男人互相看了看,身为岑天骄经纪人的翟言表示出无奈的样子。
这位天王的性子向来让人捉摸不透,明明先出言不逊的人就是他,可现在刨根问底的还是他,弄得其他人都分不清他对安吉到底是什么心态了。
你说人家都已经摇头了,那你管她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天哥,你应该是最明白我的意思的呀?”
安吉歪着脑袋说道,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岑天骄,便伸手将他往旁边推了推:“我点头当然是因为我也想要,摇头则是因为我很清楚,这套设备光有钱是弄不到的。好啦,麻烦你先让一让,我要进录音室啦!”
碰了个软钉子,岑天骄很是无语的摸了摸鼻子。
被安吉这么一推,他倒是难得老实的站到了旁边,然而却转过头去,眼神却极为凶狠的瞪了一眼旁边偷笑的翟言。
看到这位脾气臭,并且难伺候的主儿吃瘪,翟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看到安吉走进录音室,绍正阳从手中提着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来。
将袋口打开后,他就从中取出了两张字迹微微有些潦草的A4纸,郑重其事的将它们递给了季康。
“这是曲谱。”绍正阳沉声解释。
他们两个回来的太过匆忙,再加上这首歌又是刚刚给莱斯利导演过目,所以身在国内的季康到现在才第一次看到这首安吉特意为《救赎者》谱写的新歌。
看到歌名,季康微微一愣:“Paradiese?”
要是把歌名翻译成中文的话,那就是天堂的意思,乍一看似乎和电影的名字并没有什么联系。
可是仔细思考一下,一为“救赎”、一为“天堂”,两者之间其实还是有些关联的。
国外的人大多数信教,对信教徒们来说,天堂是不可亵渎的圣地,是他们信仰的上帝所处的地方。
人生在世,一辈子那么长,很少有人能在这段漫长的时光中一点错都不犯,而他们心中的信仰就是对自己精神上的救赎,这么说起来天堂倒是能和救赎对得上了。
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安吉所作的歌立意一下子就高了起来,并且还能给这部影片带来极为正面的暗示效果,这无疑是意在奥斯卡的莱斯利对这首歌最为满意的一点。
但凡能够获奖的电影,它的内容可以揭露出人性最丑恶的一面,但整部片子也必须要有闪光点,否则一味彰显任性最阴沉、黑暗的一面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打动众多评委和观众们的心的。
季康仔细的看了一遍曲谱,片刻后抬起头来,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好友:“阿阳,你确定要这么赶?”
为了尽快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安吉和绍正阳选择的时间实在是太急了。
此刻,他们甚至连伴奏带都还没有准备好,这明显就给《Paradise》的录制增加了不少难度。
尤其是对安吉来说,没有伴奏带,就意味着她只能凭自己的记忆和感觉清唱,而这么做最大的难度就是歌曲的后期制作——只要有一个拍子没有抓准,后期的干湿音结合就会出问题,那她今天录制的带子就全都白费了。
绍正阳坚定不移的拍了拍季康的肩膀,眼里有着不容错辨的骄傲:“我相信安吉,她一定能做到的。”
没有对自己的绝对信心和强大实力,不要说是华语乐坛了,就连全球都没有几个歌手敢这么做。
“哎,我就知道……”
似乎早就已经预感到自己会劝说失败,季康也不再坚持,只是没辙的摇了摇头,“那好,我就陪你们疯一把吧。”
录音棚里只有他们五个人,季康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子亲自坐到了调音台旁。
当然,没有伴奏的话调音台也起不到作用,他这个制作人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监督,一旦安吉在录音过程中走调或者唱错了拍子,那他作为专业人士就能起到一个及时纠错的作用。
要是在他们两个的共同努力下,最后录下来的干音还是出了问题,那安吉也就只能认命的等伴奏带出来再重录了,只是那样势必就会延缓她和莱斯利签约的时间,为这件事增添一点变数了。
“安吉,你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季康戴上耳机,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对与自己有一窗之隔的安吉比了个“OK”的手势。
同时,站在他旁边的岑天骄也戴上了一副耳机。
他本来就是为了听安吉唱歌才死皮赖脸的跟着季康的,为此甚至不惜借出了自己从来不曾外借过的录音棚,虽然在控制室里也能听到从录音室中传出来的声音,可到底没有专业耳机效果显着。
相比起其他三人,绍正阳和翟言这两个经纪人对音乐来说就是纯粹的门外汉,所以他们都很识趣的没有去凑那份热闹,而岑天骄自然也乐得不用再去给他们拿耳机出来。
四个人、四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录音室里的安吉。
只见季康话音落下之后,安吉先是抬起手,调节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随后便轻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Wu……”
她一开口,一个音色极为干净清亮的声音,便在空气中恍若荡出了一道道波纹般,带着独特的韵律传入了其他四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