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要回去一趟,自从战争结束以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乡拜祭父母了。”越明举摇了摇头,苦笑道:“只可惜不一定有时间。”
“也是。”江诚子笑道:“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学院的代理院长啊,不光师父,闻人师伯他们这些年来也有些想要把学院的事务交给你的意思。”
圣境强者大都超然物外,很少参与那些门派内部的俗务,像是学院几位分院长那样,一个个对学院内的大小事务亲力亲为的着实是不多。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早年学院创立的时候,除了那几位圣境的大佬之外,剩下的就是一些小鱼小虾,弟子们都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难当大任,只能由他们自己亲自来。
这些年来学院不断前进,圣境之下,整体实力也越来越强,虽然当初战争中损失了不少人,但是这多年下来,总归是已经不比从前。
毕竟会成长的,也不止越明举这些年轻人,学院的老师大多数原本便是尊境高阶乃至巅峰的强者,只是大多出生散修,没有根底门路和资源,难以突破。而到了学院之后,修得学院无私开放的高阶功法,身在灵气极度充裕的学院之内,还能得到圣境大能的指点,哪有不进步的道理。如今的学院之中,分院长之下,已经有数十位突破帝境的教师。
别看这个数字相对于学院数百上千的教师来说比例不高,要知道这可是帝境,多少尊境巅峰的强者在门槛前停留了几百年也无法突破,就算突破,也往往是几十上百年的闭关苦修。而学院创立至今,也还不到百年。
眼下的学院哪怕是在排除圣境大能的情况下,自身的实力恐怕也不弱于那些从前的巨头存在了,只是底蕴方面有所欠缺,需要时间的沉淀。而从眼下学院发展的势头来看,这个沉淀也用不了多久了。
身为院长的陈龙是一早就开始了摸鱼偷懒的风格,动不动消失几十年,完全是个甩手掌柜的模样,而现在眼见着学院蓬勃发展,几位分院长们也渐渐有了淡出一线的心思,开始渐渐的将学院事物交给成长起来的晚辈们。
而被陈龙当做代理院长的越明举自然是首当其冲了。
要说越明举其实是一点都不想做这个院长代理的,但是没办法,适合的只有他一个。
几大弟子之中,穆龙星性格狂放,又是海盗,你让他为人师表管理学院那是开玩笑,墨明智生性冷淡,不善交流,同样不合适这些院中事务,陈龙也曾试图让他和越明举一样去试着做教师看看,结果也不甚理想,最后就放弃了。
江诚子虽然温和很多,但是性格有些散漫,闲云野鹤,喜欢四处云游寻秘觅宝,陈锋同样是寡言少语,一心剑道,至于周沫和莫默这两小祖宗就不用说了,不闯祸就是万幸了。要说闻人烨和刀红影倒还算合适,但是两人也无心此道,他们终归不是陈龙的正式弟子,不愿意也不能逼着他们当。
到头来也就只有越明举一人合适了,他性格沉稳细心,当年就曾经在丹道学院做过教师,又是院长陈龙的开山大弟子,做这个院长代理是最合适不过了。
倒霉的越明举就被抓了壮丁,陈龙不在的这几年可以说是忙得天翻地覆,有了这么个壮丁,原本勤勤恳恳的几大分院长也都开始纷纷把事情往他头上丢,要不是他身为木德之身,在学院内的修行速度比起外界天然增强许多,说不定修行都得被耽搁了。
也就是这段时间陈龙本体回了学院,转移了注意力,越明举这才能抽空和江诚子一起来北域。
当然他们不是来度假的,而是有任务在身。
陈龙在回学院之后,便散出消息,要学院在诸天百域的传送阵和师生工作人员们,都注意寻找天机上人的消息。
这位天机上人,倒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他正是当今大陆上,唯一一位据说还活着的阵道圣者。
修仙界凋零,不仅仅是武道,其他各道也都是如此,就连丹道这种上古年间便流传至今,鼎盛无比,曾堪比武道的存在,到了如今的大陆上,也只有硕果仅存的三位丹道圣者,更别说如阵道器道符道之流了,像是符道,在傅玄灵突破之前,已经有两千多年没有符圣在世了。
而阵道虽然没有沦落到符道那种境地,但也好不了多少,同样有数千年没有新的阵道圣者出世。而天机上人,则是数千年前的人物,在四千年前便已经是阵道圣者,一身阵道修为通天彻地,号称可以洞察天机,因此称为天机上人。
之所以认为他是仅剩的阵道圣者,是因为他之前的那些阵道圣者要么陨落,要么就是消失,到了现在也早都过了寿元大限。
天机上人自己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最喜四处云游,访古问迹,去研究那些遗迹中的山谷,若非这些年多多少少有过一些关于他的真真假假的传闻,让世人知道他还活着,加上他自己不光是阵道圣者,修为也是圣境,没那么容易老死,怕是也要被人认为陨落了。
陈龙没有告诉其他人为何要寻找天机上人,但是对这件事极为看重,甚至自己的几个弟子都被遣出去寻访天机上人的踪迹。有人猜测是自从玉真子陨落之后,阵道分院长之位一直空悬,破天大圣便想要请出这位阵道圣者来担任此位,毕竟大陆阵道强者中,能担得起这个位置的人并不多。
越明举和江诚子之所以来这北碣域,便是之前打听到,二十年前这里似乎出现过天机上人的踪迹。
两人到了北碣域,追查数日,才探查到二十年前,疑似天机上人曾经造访过这一带,便追寻至此,准备歇息片刻便再出去寻找。
正当二人交谈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伴随着哭声和惨叫之声。
江诚子皱起了眉头:“我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