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这个年轻人的老婆,之前还只是感觉她单纯善良,可是现在看来,她的脑子也坑啊。”
魔钺苦笑,“为什么这么说?她又怎么了?”
路飞笑道,“事到如今,她居然说自己没有嫁错人?你说她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搞笑啊?”
魔钺皱眉,“我倒是觉得,她这么说,也没啥毛病,听了这半天,按照整个故事的走向分析,如果这个年轻人没有遇到秦玉凤,那么他应该还是一个体面的商人,住在城里的大宅院里,自己经营一间商铺,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但是,当他正生活得悠哉悠哉的时候,秦玉凤出现了。这个终结他所有幸运的女人降临了,她不但容貌漂亮,而且还工于心计,年轻人被她的美色迷惑,才一步步地走进她所设下的陷阱,被套空了全部身家,成为了一个落魄潦倒的流浪汉。当然,截止到故事当前的进度,年轻人还没有沦为流浪汉,他们一家人至少还有一间破旧不堪的出租房可以栖身。所以说呢,凡事都是相对的。如果年轻人的一生当中,没有遇到秦玉凤,那么我相信他一定是好丈夫好父亲。但是,可惜的是,他遇见了秦玉凤,禁受不住美人的诱惑,从而做出很多令人咋舌的行为,而且还上演了一幕负心汉抛弃妻子的令人扼腕叹息的戏码。”
路飞笑道,“看来,你认为,整件事的锅还是秦玉凤的。”
魔钺笑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就谁都不能怪了。要怪,也只能怪秦姑娘过分美丽,都是美丽惹的祸。所谓的,色不迷人,人自迷,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路飞点头,“哦,我又受教了。色不迷人,人自迷。”
村长咳咳两声,“好了,你俩之间的学术讨论先告一段落。我现在接着说下去。小五苦笑,我现在真心为你老婆感到不值,她这么单纯善良,为啥嫁了你这么个混蛋?你简直不是人,她居然还认为自己没有嫁错人。年轻人苦笑,我知道她很爱我,而且是那种死心塌地的爱,但是,我真的不值得她那么为我付出。年轻人说到这里,再次嚎啕大哭。小五皱眉,小哥呀,别再哭了,事到如今,你老婆早死了,你还哭个锤子呢?年轻人哭道,我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每次想起她,都忍不揍哭泣。好了,我现在接着说下去。当时我老婆再次把秦姑娘扯出来,说是因为秦姑娘的缘故,我家才落到这步田地,我叹气道,老婆,够了,你别再扯她了。现在我想好好谈谈咱俩的事。妻子惊道,老公,咱俩有啥可谈的?咱俩天天见面,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白天从同一个锅里盛饭吃,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咱俩相互之间,就跟透明人一样,我实在看不出,咱俩有啥可谈的。我使劲摇头,叹气,不,亲爱的老婆大人,咱俩该好好地坐下来谈谈了。来吧,坐下吧。说完,我伸手把妻子按在椅子上。妻子坐在吱噶乱响的椅子上,神色略有不安。她看上去脸色苍白,神色有些慌张,我想她应该意识到这次的谈话,并不会有啥好结果,看上去很紧张。我只好叹气道,老婆,你放松点,别那么紧张。你看看你,额头上全都是冷汗。妻子叹口气,我想帮她擦汗,她伸手把我的手给推开了,算了,擦汗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了。对了,你说要跟我谈话,谈话的内容是什么?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我点头,可以了。其实,那个,我想说的是——尽管在正式发言之前,我已经在心里准备了好半天,可是一旦到真的开口,我再次感觉难以启齿,因为这毕竟是休妻啊,这种事,我从来没做过,反而在这种时刻,浮现在我眼前的,全都是当年我和妻子结婚时的喜庆画面,此刻在我眼前晃动着许多画面,有我骑着高头大马去妻子家里迎亲的画面,还有我跟妻子拜堂完毕,我和妻子面对面,跪在一起,我伸手揭开妻子红盖头的画面,甚至还有我牵着羞答答的妻子走进洞房,我把妻子揽入怀里,她娇羞地红着脸,一头扎进我怀里的画面。在这些喜庆画面中,又以我骑着的那匹高头大马最为炫目,马头上系着的大红花,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有几分清晨的爽利感,还有我胸口的大红花和我揭开盖头的一刹那,妻子羞答答的笑脸,全都浮现在我的眼前。不知怎的,此时,回忆起那些画面,我居然从心底涌出一丝幸福感。该死,真是该死,我现在明明是要休妻的,怎么可以回忆起昔日的种种美好呢?绝对不可以的,我必须硬起心肠,跟她宣布,你已经下课,可以滚蛋,因为我已经山穷水尽了,我需要把秦玉凤娶到手,为我的人生打一个翻身仗。其实,我知道自己真的是个混蛋,妻子压根没有做错什么,整件事都是我的错,我和她之间,全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一个混蛋来的,我自私冷酷,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别无选择,也只能继续扮演混蛋的角色,继续混蛋下去。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我想当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妻子伸手想抚摩我的脸,被我一把推开了。现在可是我和她摊牌的时候,不需要再搞什么温存戏码,我该严肃点。我沉下脸,咳咳两声,老婆,我知道,咱们能到目前这种三餐不继,居无定所的状态,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妻子摇头,不,不是你,是她,是那个贱人,如果她不设计套走咱们家的房子和家产,相信咱们家不至于会落到这个地步。老公,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她就是个贱人,你偏偏不信,她是一个人尽可夫烂货,你懂吗?我叹气道,老婆,你嫁给我这么久,我最佩服的就是这一点,你不管怎么说,最后总能把话题扯到秦姑娘身上,而且一旦扯到她,立刻破口大骂。我说你是有多恨她,才能做到随便说句话,都能扯到她身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