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真是想不到,鬼上身也能有这许多的讲究呢。”
魔钺点头,“对啊,你以为那些鬼都是笨蛋,随便逮着一个人,就附身的吗?凡事都是有条件的,比方说附身,也是有条件的。”
村长笑道,“我真的服了,转眼的工夫,你俩又讨论上了。好了,还是听我继续说下去吧。妻子皱眉,看来鬼也是欺负人的,看人下菜碟,专门欺负阳气弱的人。道士点头,是的。鬼一般选择的附身目标,不是生命垂危的人,就是那种久病不愈,卧床不起的人。因为,一般来说,这两类人身上的阳气是最弱的。鬼如果附在这两类人身上,会比较安全。教书先生笑道,大师,既然我现在没有被鬼附体,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岂不是说,我体内的阳气还算充足吗?道士点头,是的。但是现在,咱们也得赶紧想办法把你体内的阴寒之气拔出来,否则你身上阳气再足,早晚也会被你体内的阴寒之气消失殆尽,一旦你身上的阳气消失殆尽,就是鬼附身的开端。道士的一番解释,吓得夫妻俩一头的冷汗,他俩缩在一团,抱在一起,齐声道,啊?大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道士苦笑,唉,既然清水都准备好了,那我现在就开始做法吧。说完,吩咐教书先生坐在桌边,嘱咐他闭上眼睛。说来也怪,那教书先生闭上眼睛之后,忽然感觉身体困乏,居然坐在桌边,打起了呼噜。尽管鼾声震天,可是教书先生的身板依旧直挺挺地坐着,就跟正常的坐姿没两样,腰板挺直,双手平放在两侧的大腿上,如果不是因为他此刻闭着眼睛,谁也不敢相信打鼾的人居然是他。妻子见状,吓得几乎喊出声来,大师,我丈夫怎么了?他没事吧?道士笑道,当然没事了。他能有什么事呀。他现在正在梦周公呢,好着呢,你尽管放心吧。妻子盯着丈夫平静的脸,皱眉道,可是我总觉得他现在怪怪的,说真的,我丈夫睡觉从来都是很安静的,他从来没打过呼噜,可是现在他居然打呼噜了。道士笑道,不奇怪啊,我给他催眠了。因为他太累了,又一下子陷入深度睡眠,会打呼噜,一点不奇怪啊。妻子苦笑着点点头,嗯,好吧,你继续吧。我不打搅你了。道士点点头,端了清水,以右手食指沾水,弹在教书先生的脸上身上,嘴里念叨,那不干净的东西,全都听好了,现在,这个教书先生的闲事,有人管了,你们该走就走吧。别再缠着他了。他有老婆孩子,断不能跟你们去作伴,所以你们还是好自为之,自己散了的好。如果非要逼贫道出手,相信各位的下场,可就不怎么好看了。道士说完,一挑拂尘,凝视着虚空中的一点。妻子顺着道士的目光望去,却什么都没发现,不由地大吃一惊,大师,你究竟在说什么呀?你说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难不成他们已经跟着我丈夫回家了吗?道士点点头,目光依旧警惕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是的。妻子惊道,啊?那些跟着我丈夫回家的,是不是就是那些死在旅馆的人的魂魄呢?道士苦笑,是的,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妻子皱眉,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呢?我怎么一个都看不见呢。道士苦笑,他们就在你的周围,只不过你的肉眼看不见他们。嗯,对了,你要不要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呀。妻子吓得合不拢嘴,啊?看他们的样子?不要啊,我不想看啊。道士苦笑,还是看看吧,没事,有我在,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的。说完,用食指沾了清水,擦在妻子的眼皮上,默念咒语。妻子就觉得眼皮子一凉,紧接着,眼睛里就跟进了吃嘛虎一样,模糊一团,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屋里站满了人,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一脸的愁苦之色,身上的衣服和脸上的皮肉都焦烂不堪,看上去十分骇人。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之后的臭味。妻子看见那些人,吓得尖叫一声,赶紧躲在道士身后。妻子低声道,大师啊,你刚才不是说,那些游魂只是把自己体内的阴寒之气倾注到我丈夫的身体里,他们并没有附身在我丈夫身上吗?道士点头,是的,这些游魂就跟任何蛀虫一样,他们在活人体内灌注了阴寒之气,就像是农民在田里播种一样,一旦把阴寒之气植入活人体内,这些游魂们会跟踪自己的植入对象,以便于观察,等到时机合适,也就是说,等植入对象体内的阴寒之气积攒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就可以着手下一步的行动了,也就是咱们平时常说的附身。妻子苦笑,妈呀,这种植入理论,搞得我头皮发麻。怎么跟那些昆虫饲养自己的幼虫一样。道士叹气,嗯,道理是一样,某些昆虫会把自己的卵产在寄生生物的体内,于是乎昆虫的卵会在寄生生物体内生长发育,它们的卵以寄生生物的身体为食物,滋养自己。这些游魂把自己的阴寒之气植入活人体内,就跟昆虫产卵是一个道理。妻子听了道士的解释,吓得浑身发抖,偏巧这个时候,一个游魂从半空直接飘过来,伸出双手打算掐住妻子的脖子,妻子吓得啊地尖叫起来。妻子的叫声似乎惊动了那些衣衫褴褛皮肉焦烂的人,那些人全都兴奋地伸着手,朝着她走过来,边走边发出野兽般的嗷叫声。妻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不住地尖叫。道士苦笑,好了,别怕,有我在呢,他们只是一些游魂罢了,根本伤不到你的。说完,咳咳两声,提高嗓门道,我说,各位游魂,全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原本不属于这里,还是回到属于你们的地方去吧。否则的话,还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谁要是不听话,非要跟我较劲的话,我只好叫他死得很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