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咯——唧唧咯——
那玩意的叫声很兴奋。
那些小玩意听到唧唧咯的声音,跳的速度再次加快。
肖士惊呼,“妈呀,我明白了。这些小玩意之所以跳得越来越快,是因为受那玩意叫声的驱使。”
医生道,“我明白了,那玩意不会是在召唤它们吧?”
这时,那玩意再次叫了起来。
唧唧咯——唧唧咯——
果不其然,那些小玩意跳得更兴奋了。
阿赞法师怒道,“你这蠢货,快停下!不要驱使你儿子身上的零部件了。原来它们越跳越快,全都是你在搞鬼。”
唧唧咯——唧唧咯——
那玩意完全不理会阿赞法师的愤怒,继续叫唤。
“看来,我必须要采取措施了。”
阿赞法师已经怒到极点,他紧盯着那条命根子,不安地转来转去。
“我想,我需要工具。也许是某种锋利的东西。这里是手术室,类似锋利的东西应该到处都是。”
此时,阿赞法师看上去很紧张,就连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忽然,目光一转,他发现手术床上有个东西闪了一下。
那是一把锃亮的手术刀。
“看看,我发现什么了?我就说嘛,手术室里是不会缺乏这样的东西。果然,被我找到了。”
阿赞法师快速跑过去,一把抓起手术刀,眼神复杂,神情悲壮。
“在经历过这么多的折磨之后,我终于明白我该怎么做了。你这混蛋,是你逼我这么做的,现在我懂了,很多时候,放弃是为了更好地活着。现在,我必须放弃你了。为了摆脱你,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众人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立刻明白他的意图。
医生赶紧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
“喂,拜托你清醒一点,男人是不能少了命根子的,尽管没了命根子,男人一样可以活着。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关乎到两个人的幸福生活,你这样随便砍掉命根子,等你回到家里,怎么向你的老婆交代呢?你老婆能接受没了命根子的你吗?你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的老婆好好想想啊。你这样砍掉命根子,实在是太自私了。”
阿赞法师哈哈大笑,“根本没必要交代,我是个老光棍,已经单身十几年了,我根本无需考虑任何人。就是因为不用考虑别人,我做任何决定才会非常轻松。”说完,一手抓劳命根子,一手举起手术刀,作势要砍下去。
医生赶紧抓住他的手,“那也不行啊。”
阿赞法师诧异,“怎么不行?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我家里的蟑螂都是公的。你说我留着这条麻烦不断的命根子究竟还有什么卵用?不如剁了它,我彻底清静了。”
“那只能说,你暂时用不到命根子,可是等你哪天遇见喜欢的人,而你又没有命根子,那你们俩在一起,岂不是尴尬了?”
“怎么可能?我长的这么丑,女人们一看见我,全都吓得躲得远远的,即使我喜欢人家,也只是单相思而已。只是单相思又何必呢?”
“爱情这种东西,怎么说得好呢?说不定哪天你就遇上一个美丽可爱又不嫌弃你长的丑的好女人呢?”
阿赞法师摇头,“你说的剧情,我在年轻的时候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了,可是每一次,现实都给我左右扇耳光。现在的我,已经清楚自己是要独自走向生命的终点了。所以,这玩意对我来说,屁用没有。医生,你躲开,让我一刀砍了它。”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身后再次传来奇怪的声音。
吱嘎——吱嘎——
这分明是某种油腻腻滑漉漉的东西在地板上滑动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啊。
众人回头一看,禁不住又是一阵惊呼。
就看见一截肉片似的玩意正在吃力地在地板上挪动。
那玩意撑死了也就五公分长短,扁扁宽宽的,颜色粉嫩,面上似乎还覆盖着一层白色的膜。
正在众人惊愕地盯着那东西,努力琢磨它是人体的哪个部位的时候,肖士再次惊呼。
“妈呀,这是舌头啊,一条舌头。”
众人仔细一看,没错,的确就是一条舌头。
而且这条舌头挪动的方向,很显然,也是朝着那些跳得正兴奋的小玩意挪去了。
这边厢,一条舌头奋力挪动,那边厢,32颗牙齿、两颗眼珠、一小块头皮和一片指甲正在疯狂地跳啊跳。
在这奇怪场景的一角,阿赞法师正举刀打算砍掉那条命根子,医生则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此情此景,护士们全都看傻眼了。
肖士跳起来大喊,“你们全都是废物,难道就这样傻呼呼地看着这些小玩意在这里乱搞而无动于衷吗?”
其余几个护士不满地道,“小实习生,你又想搞什么?你没看见那位懂法术的先生都被这些玩意折腾得够呛,医生也拿它们没招,咱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护士能干什么?”
肖士道,“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一切,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这些可恶的小玩意,必须让它们停下来。”
医生鄙夷不屑地道,“停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肖士道,“当然是阻止它们了。咱们这些高智商的人类岂容这些小玩意在这里捣乱。”说完,立刻朝着那条舌头走去了。
医生惊道,“停下,不要不过去,你打算干什么?”
肖士走到舌头跟前,停下来,诡异地一笑。
“我说了,我打算阻止它们。不可以让它们再胡闹下去了。”
“就凭你?”
“是的,就凭我。”
肖士说完,一伸脚,踩住那条舌头,使劲一碾。
那条舌头立刻发出人类的呻吟。
那呻吟声听上去很稚嫩,分明是小婴儿的声音啊。
众人听了,全都大惊失色。
肖士本人更是吓得把脚缩了回来。
医生吼道,“蠢货,你弄疼它了。拜托你,赶紧滚回来,躲它远点。”
“如果不管它,它还会继续往前挪动,跟那些小玩意会合。”
“蠢货,你不要再管它了,随便它去哪里,明白吗?”
医生怒视着肖士,恨不能一口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