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田忽然动起心思来了,他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人也动起心思,发布任务的人换了,换了一个谁也没有听说过的人,红后,那么是不是说……银尘并没有修复“系统”的漏洞,让其他的大神有机可乘?
“机会!”龙傲田感觉自己体内某种被冻结许久的情感沸腾起来,这股情感叫做仇恨。
银尘给他的屈辱,不是一个龙傲天能够承受的。
“或许可以投靠这个大神,杀掉银尘!”龙傲田这样想着,暗自捏紧了拳头,他的心里瞬间澎湃起无穷的自信,根本连任务目标都没有仔细考量过。
他的任务目标有两个,第一个,在三更之前炸掉内务府军械库,第二个,三更时分,至少打开一座潘兴城门。
他明明知道今天晚上,“裂天魔宗”的人要在潘兴城里发动兵变,这个时候去炸内务府的军械库,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帮助纳诺未来。
龙傲田不会去考虑这些,任务就是任务,没有什么可说的。他对整个世界始终抱着游戏的态度,从未改变。也正因为他不思考这些细节,才会得出红后是新的神可以借用反攻银尘的错误结论。
抱着错误结论的龙傲田,此时依旧构思着如何炸掉纳诺未来的命根子。
而坐在窗前的哲子,根本不知道就在外面那喧闹无比的大营之中,一股漆黑色的潜势力正在汇聚。
在整个营寨最不受人待见的,靠近堆粪场的几间帐篷里,身穿华丽将军锁甲的冯英才,正直面着自己手底下最忠诚,最刚烈的一群人,他们都是他的老部下,是从巡防营的小兵做起来的协统,标统,伍长,还有传令官。这些人站在他面前活像一排标枪。
而此时的冯英才既不哭也不笑,只是有些烦躁地在小小营帐中走来走去,似乎等待着什么人,过了很一会儿,才有一个小小想传令兵回来报信。
“怎样?”冯英才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大将军,”传令兵声音颤抖:“军令已经传给裂天魔宗的人了,可是他们拒绝撤退,依然按时起事,小的劝他们各自散了,事不可为,还被痛打了一顿,说小的扰乱军心。”
“混账!”冯英才气得大骂一声,眼泪却又流了下来,他仰起头,让自己看起来自信又威武:“你给他们说了大军已经撤走的消息了吗?”
“小的再三强调,金牌已至,大军撤回,可是他们不听,他们说,不想活着看到第二次飞燕城惨祸……”
“混账l账的老天啊!”传令兵的声音诶打断了,而冯英才也终于将他的脏话完整地骂出来了,却真正于事无补。他这次很快平静下来,用一种和平时没有两样的严厉目光瞪着手下:“看到没有,这就是南国子民的魂魄,国可亡,家可破,然而民族的血性不能丢,我们今天,无论上城墙的是一个人,十个人,还是没有人,这些和我们一样的义士们,都会起兵,无论有没有城外的援军都会起兵,而结果,相信各位能混上伍长的,都清楚。”
“各位,老夫实话实说,今夜里的行动,没有胜算,有去无回,老夫不过是用血肉之躯,为帝国子民搏一个尊严而已……北帝治下,我等尚可为民,纳诺家族治下,我等就是活着的牲畜食物,连奴隶都算不上,其中高下,各位也是深有体会的……诸位及所在部署之中,但凡有放不下家乡妻儿老小,或者尚存一技之长,想搏一个日后前程的,自可以领了当月军饷,自行离去了,不愿离去的人,只怕过了今夜便不再是活人了,诸位可要想清楚……”
“大将军,您别说这些了,真正有老小要养活的,有一技之长可以活下去的,早就被我们几个协统发了军饷,打发走了,大家共处十年,谁还能瞒过家底不成?我们跟着您,到了如今,不过就是报个恩,也顺带着全了我们这些当兵的丘八,那一点点微不知道的君臣道义了!我等愧受皇粮,既然生不能为帝国赢得尊严,那么只有一死明志,只愿我等血祭,能够浇醒帝国的百姓,不要再相信什么赵家皇朝了!他们救不了我们!大将军,您别说了,我们现在还能赖着不走的,又有哪个指望看到明天的太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