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没有丝毫的用处,因为立方体在存续了一秒之后就碎裂成一团团漆黑的云雾,消散于空中。
祸忌满身刀伤地缓缓倒下,血狱之中,最后一个修士也倒下了。
沉默如同帷幔,轻轻合拢于这一方小小的血色空间,最后一道紫光降下来,将祸忌身上的伤口治愈,同时限制住他的行动。一只黑色的毛发稀疏的老乌鸦一动不动地趴在杜传昌曾经站立过的地方,一声不吭。满地的修士东倒西歪,虽然大都在紫光或者血光的治愈下恢复过来,可是他们身上的血迹依然斑驳,甚至有好几段肠子软塌塌地丢在地上。血肉黏膜凝结成的地面之上,破碎的长袍胡乱散落在大滩的血水之间,断裂的兵器也散落在一个个倒地不起的家伙身旁。银尘环顾了一眼破烂不堪的血狱,确认没有什么人能够再次站起来之后,转斗看向了紫风散人。
不知什么时候,紫风散人已经悄然落地。他背着手,上上下下打量着银尘,那眼神像打量牲口。
银尘不悦地皱皱眉头,双手抬起来,又放下去,他似乎想好了怎么对付这一个合道巅峰的可怕家伙,但是,时机不成熟,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出去呢。
准确地说,他还没有见到宝藏,怎么可以就这么退走,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果然英雄出少年哪!尔既然能从这一波蝼蚁中胜出,也算是凡人之中的佼佼者了,虽然尔使了一些手段,和本仙的规矩不太相符,但是呢,本仙看重的还是结果……”紫风散人佯装和蔼说道,尽管他的声调里尽是一股长辈对晚辈的濡慕情怀,可是他的姿势和神态间依然表现出一股违和的机械感,感觉就像是扯线木偶一般生硬。
银尘半仰着头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没办法,就算是身为圣法师,她的身高依然处于十分的劣势,除非……
银尘稍微感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光元素并不活跃,倒是暗元素十分浓郁且活跃非常,也难怪自己会下意识地首先使用暗属性的魔法呢。
问题是他现在还没有很好地掌握暗属性的元素变身呢。
“……本仙向来最重承诺,既然当着这么多蝼蚁的面宣布唯一的获胜者可以活着离开血狱,那就一定可以活着离开血狱……从这扇门过去,便是神教宝库,宝库的最深处,便是着紫血神境的抽口了。”紫风散人说着,他背后的肉墙上慢慢裂开了一条肉@缝,然后微微扩张成一个三人多高的肉@孔,银尘的视线越过紫风散人的一侧腰际落到那所谓的“门”上,赶紧移开了。他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
紫风散人说完这些话,就慢慢地升天了。他就如同一直氢气球一样毫无重量感地扶摇而上,最终消失在头顶上那一直散发着紫色光芒的洞口中。
他一消失,血狱之中便血光大盛,一道道刺目的血色光华准确地命中每一位失败者,将他们身上的骨头压得咯咯作响,同时四周血肉墙壁上的突起也痛苦地扭曲蠕动起来,一阵阵低微的,女人被捂住嘴遭受侵犯时拼命挣扎的“呜呜呜”声不断地响起来,成为模糊不清的背景音乐。血狱之中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人就是银尘。他根不敢多做停留,也没有任何闲工夫看其他人一眼,就匆匆地硬着头皮穿过了那座肉@孔一样的“鬼门”。
他离开的瞬间,那一扇丑陋恶心的大门无声无息地合拢了,而墙壁上肉芽一样的突起也快速萎缩,将一位位千娇百媚的女修士“吐了出来”,紧接着,压制着修士们的红光慢慢消失了,所有人似乎都获得了自由。
那是临死前的自由。
血狱之中,一团团黄浊如同粪水一样的液体随着整个血狱的不断轻微蠕动而分泌出来,同时头顶上那紫色的洞口也轰然关闭。恶臭与窒息,恐惧与恶性仿佛肺鼠疫一样在空气中大肆传播。女人们发出惊恐的尖叫,男修士们放声大哭或者怒骂惨嚎,更多的人则是迅速寻找着可以自尽的方式,可是一瞬间,他们所有人都失去罡风,也失去了所有的兵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