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你给我闭嘴!”
凤凌挣扎着,一把推开他,“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给我滚!”
“二哥……”
“我叫你滚!”凤凌挣脱他的手,再次摔倒在地,“我没有你这个心慈手软的弟弟!”
凤梧坐在原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凤凌,再看看被围攻的汹蛇,难受道:“你为什么要逼我?”
凤凌断断续续的咳嗽一声,“我逼你?凤梧你早就不是幼崽了,凤族的责任,你也该学着担了,藏在父兄后面算什么?”
“我……”
“你若不愿意去,你就眼睁睁看着,看看那逆天而行的小畜生究竟是什么下场!”
凤梧身体一颤,最终还是没有走上前,把凤凌从地上抬起来,静静地看着奋力挣扎的汹蛇,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以后,再也没有和他还有温茶一起好好饮酒的时候了。
——
汹蛇的处境很不妙,十几道神识纷纷锁定了他。
凤族的真火,鲛族的音波,还有接连不断的攻击,对一个还没有进入少年时期的幼崽来说,还是太勉强了,任凭他皮糙肉厚,在一阵接一阵的攻击下,还是吃不消。
身体里的灵力一点一点的耗倔,汹蛇的劣势也暴露出来。
凤族抓住他的弱势,对着他穷追不舍,打算将他逼至绝境,然后生擒。
“你还好吧?”温茶第一时间感觉到汹蛇的力不从心,取下了发髻上的玉蝶簪,打算替他撑上一波,胡啸之前给她的一些护命法宝也被她取了出来,不要钱一样的用掉,帮助汹蛇争取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眼见着汹蛇要被打趴下了,他的心口又爆发出一阵白光,无数的攻击爆发出来,所有人皆是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还藏了不少法宝。不免有些眼热。
“不行的话,我们就跑吧。”要看法宝用的差不多了,温茶都要哭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打死了的。”
汹蛇勉强扛过一波攻击,嘴里发出一声轻笑,“你害怕了?”
温茶翻个白眼:“你不怕?”
汹蛇难得坦诚:“我也怕。”
“那不就得了。”温茶撇撇嘴,“打不过就跑,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嗯,你说得对。”
“那还等什么?”见他迟迟不动作,温茶想揍人的心都有了。
“现在跑不了。”汹蛇道:“他们用灵力锁着我,就算跑也跑不远。”
温茶无语望天,“你自己作死为什么还要带上我?”
汹蛇:“……”
——
眼看着汹蛇除了自己当肉盾,也没有其他法子了,沉默着的敖风终于开口了,“九弟,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这种境况感觉如何?”
汹蛇冷冷的看他一眼,没说话,昂起的头颅,显得十分倨傲,不过眼角的疲倦却无法掩饰。
敖风这下终于确定,他不会再有什么后招了,胆子瞬间大起来。
“为兄给你个机会,你有什么后招可全部使出来,看看你究竟还能不能逃,若是不能,那就乖乖将你的内丹和为兄的龙珠双手奉上,跟我乖乖回龙宫。”
汹蛇当然不答应,在这种死要命的情况下,还不忘挑衅:“龙珠?你的龙珠早就被我炼化了。”
听到这话,敖风瞬间暴怒起来,“你说什么?小杂种!你再说一遍!”
汹蛇眼睛都没眨一下,“怎么,心疼了?”
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敖风气的心肝疼,“我饶不了你!我绝饶不了你!”
“来人!去给我把他的内丹挖出来!”既然他的内丹没有了,那就用他的来赔!
“三太子,”以防前车之鉴,没有人敢轻易上前,“内丹的事先放到一边,还是将这孽畜绑起来,带回龙宫后再处置,更稳妥些。”
带回龙宫?敖风心中冷笑,带回龙宫这内丹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他怎么可能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需要带回龙宫。”敖风坚持道:“若留着他的内丹,他定不安分,内丹必须挖出来!”
“这……”凤族长老皱起眉头,迟迟不愿意动手,他们可不想再失去一位同族。
敖风知道他们胆小怕事,冷哼一声,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锁定鲛族,“你们!派一个人上前!”
南云宗掌门愣了一下,张口就要答应,却被丽姬扯住了衣袖,“掌门,此事不能答应,其中恐怕有诈。”
龙族三太子竟然公然挖九太子的内丹,还表现得如此迫不及待,这简直就是把九太子当成了冤大头,实在是太古怪了。
丽姬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事。
南云宗掌门稍稍冷静,“依你之言?”
“按兵不动。”丽姬站直身体,看向不远处的汹蛇,她才不相信那么聪明的幼崽,会这么轻易就被制服。
“怎么,不愿意?”见南云宗掌门不说话,敖风嗤笑一声,“你们鲛族得了本太子那么多好东西,现在只一件小事你们就如此不情愿,是不是不把我龙族放在眼里?”
南云宗掌门正待答话,一阵奇怪的水流忽然从身后涌了过来,空气里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缥缈悦耳,像是从九天之上传来的仙乐。
在场众人心神一震,不由自主的朝后方看过去,只见成片巨大的贝壳在泥沙上铺成了一条雪白的路,穿着明紫色鲛绡长袍的英俊男人,正踩着贝壳迅速朝着他们而来,宽大的广袖在海浪下翻飞,随着衣襟往上看,是一张冰肌玉骨,颜若舜华的脸。
白雪为肌,乌木为发,鼻梁高挺,长眉入鬓,端的是美人的姿态与气度,比海底最艳丽的红珊瑚还要绚烂几分。
若非身上的气势非凡,来人竟是比在场的女子,还要灼人眼球。
随着那人的临近,在场所有鲛族不免绷紧了神经,齐齐拱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我皇。”
贝壳里发出的缥缈歌声缓缓停止,来人抬脚落地,俊美的宛若神祗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蓝色眼睛如同结了冰的海水,好似一尊完美又冰冷的雕塑,看似没有任何生气,实则又无一不生动。
只要是见过他的人,从不会将他忘记。
这就是南海之主——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