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野鬼!”敖越恨恨道,“你以为你夺了她的舍,我就看不出来?”
残魂也哈哈大笑起来,态度极其嚣张,“你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可惜,你什么都没看出来,蠢货。”
说着,残魂手上一用力,打算扭断敖越的脖颈,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厉喝,“住手!否则我杀了她!”
残魂回过头,正对上女人奄奄一息的眼睛。
她挺着大肚子,身下还在淌血,脸色枯黄孱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敖风正掐着她的脖颈,指甲几乎要刺进她的血肉里,身心上的疲惫让女人痛的快要失去知觉,她紧咬着牙关,努力让自己维持了清醒。
“孩子,”她费力的捂住肚子,难受的快要死去,“我的孩子……”
“放开她!”胡啸被敖涯和敖毕压着,双目赤红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恨不得和敖风同归于尽,“你有什么冲我来!动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就是要动你的女人,”敖风阴鸷的勾起嘴角,难掩刻毒道:“你的女人肚子里还有个孽种,不想你的孽种没出生就死了,最好马上杀了她!”
敖风直指残魂,目光里带着浓烈的恶意。
胡啸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顶着温茶身体的残魂,拳头瞬间握起来,目光在自己的妻儿和残魂之间摇摆,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好。”
他的孩子还没有出世,不能失去自己的妻儿,绝对不能。
残魂听到他的抉择,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真是一出好戏。”
“把她放了,”它紧盯着敖风,“本尊可以考虑放了这个老不死的,否则谁也别想活。”
说罢,残魂在敖越脖子上狠狠一掐,敖越疼的面无血色,恳求的看着敖风,乞求自己的儿子能救他。
敖风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弧度,“我放了她,你能放过我们吗?”
自然是不行的,两人心知肚明。
“你自尽,或者是和虎王自相残杀,你可以选一个。”
残魂冷笑,“我死了,你们能放过他们?”
敖风沉默片刻,幽然道:“如果你信任龙族。”
“我可不敢信龙族,”残魂讥讽道:“我更不敢信你,你是什么东西,你心知肚明。”
“你!”敖风没想到这个时候,残魂还敢说这些,恼羞成怒起来,“看来你是不想救他们了!”
“你可以动手杀他们,”残魂不以为然道:“你看看你杀了他们,自己还能不能活。”
敖风脸色微变,目光移至敖越脸上,“父皇……”
敖越有些着急的看着他,示意他把自己救下来,敖风愣了一下,撇过头,没有再看他,对残魂道:“我知道你体内有吞天血脉,你把它给我,我就放了她。”
听到这句话,不止残魂,就连敖越都愣住了。
敖风这是要为了几滴吞天血脉放弃自己的父亲?
“你在胡说什么?”敖越立时变了脸色,“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这个逆子!”
“父皇,”敖风忽而笑了起来,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你说我是逆子,你又算什么?”
敖越心里咯噔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敖风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我什么意思,父皇不是一清二楚?”
敖越脸色立时苍白起来,“你敢违逆我,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父皇,儿子没有违逆您,”敖风幽幽道:“我只是做了对我最有利的选择,您忘了吗?当初云姬千方百计证明自己没有和外人偷-情,想让您相信她,您是怎么做的?”
听到“云姬”两个字时,敖越就顿住了。
“您囚禁了他和那个小畜生,死活不承认他是您的儿子,您真的不相信云姬吗?不是的。”敖风毫不犹豫的扯下他最后一层遮羞布,“您是为了她的血脉,是为了杀死她,因为她对您已经没有存在价值……”
“住口!”敖越再也听不下去,粗暴的打断了敖风的话,“你给我马上住口!”
“听不下去了是吗?”敖风笑道:“儿子当初可是被吓坏了呢,谁能想到您分给我们兄弟几个的,会是云姬的骨灰呢,那时,儿子还做了大半夜的噩梦,就怕自己云姬的鬼魂会回来复仇,现在儿子终于知道,这世间是没有鬼魂的,这样便简单多了。”
“你这个畜生!”听到这儿,敖越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破口斥责道:“你以为没有了我,你就能成功,你做梦!”
“儿子并没有想要成功,”敖风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只是拿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
“父皇,您忘记了吗?”他对敖越道:“”您当初也是这样,为了强大的力量,先杀了自己的枕边人,现在又要杀自己的儿子,您同我有什么区别?您能做的事,儿子也能做。”
“你!你这个孽畜!!”敖越气的说不出话来,从心底升起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逼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将巴掌重重的扇在他脸上,他甚至还不能反驳。
盖因敖风没说错一句话。
杀妻弑子的人的确是他,他曾经觉得无所谓的事,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讽刺。
“有其父必有其子。”残魂讥笑着看向敖越,“你当初做的事,现在都应验在你身上,是不是很惊喜?”
敖越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
残魂啧啧感叹道,“今天白白看了一趁戏,实在是精彩。”
敖风对残魂的嘲讽充耳不闻,他勾起嘴角对敖越道,“父皇,原谅儿子无能,您走好。”
敖越彻底被气晕。
他算是明白了,龙族就没有一个好的,为了力量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不愧是他的儿子。
他只得将希望寄托在押着胡啸的敖涯和敖毕身上,这两个儿子平日里虽然关系不亲近,但是也算孝顺了,他这个父亲说的话,应该还管用。
熟料,他还没把话说出口,敖涯嘴角就扬起了薄冷阴沉的笑容,“父皇,您别指望我,三弟说拿到血脉之后,可以分我一半,您可没这么大方。”
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