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刘邦没有在白登山割地求和, 也没有卖肉丢命, 樊伉放下心来, 开始全心全意地进行自己的赚取庄园币之旅。

烧酒的高额利润与低成本,让他原本已经对跨界商城里头绝望了的猛犸,又生出了觊觎之心。

如果他努力努力,其实他的猛犸骑士之路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遥远。

在此之后, 他也想过烧陶器去卖, 陆陆续续地烧点了原始瓷放到跨界商城去卖, 价格都不怎么理想。

樊伉估计对面应该是已经有陶器了, 所以不怎么媳。

更精美的瓷器他自己也在摸索当中, 还没有成品,也不知道后面的价格如何。

看来他得另辟蹊径才行。

就在樊伉努力琢磨着他的新产业之际,刘邦率领的大军已与冒顿对峙到白热化的阶段, 彼时周勃已经攻陷楼烦等县城, 率领步兵主力回撤,与樊哙吕泽大军形成两路夹击,冒顿见事不可为,无意再战,悉数北撤。

待得匈奴撤兵, 刘邦取消韩王信的封国, 改立代国, 封其二哥刘仲为代王。

刘邦知道刘仲只是个普通农夫, 没甚见识又贪生怕死, 便令樊哙暂时留守代地, 镇守雁门、云中数郡,以防匈奴和韩王信旧部反扑,自己则取道河北,班师长安,为此次北征暂时拉下帏幕。

虽然刘邦受了一场惊吓,但总的来说这一场战争还是以汉军胜利为结局,但是却留下了非常严重的祸患。

那就是开启了华夏的夷狄之祸,让中原大地在此后的数千年里,一直饱受狄夷侵挠,战火纷飞。

华夏的夷狄之祸,始于冒顿入侵。

冒顿为什么能越过句注山,侵入太原郡,则是从韩王信叛降开始。

韩王信为什么叛汉?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刘邦夺其封国,再将他的封国换成贫苦的太原,韩王信心有不忿的原因。

说白了,这其实就是一场中央集权与地方分权较量的结果。

这是历史的必然,在这一点上樊伉倒是挺赞同刘邦的。

如果他是刘邦,只要想到自己卧榻之侧尚有九个国中之国的诸侯王,他也会寝食难安,想尽一切办法削藩。

刘邦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太操之过急了,而且也用错了方法。

天下尚未稳定,就急着想除掉和自己势力差不多的诸侯王,而且还是用如此强硬的手段,除了激起他们的反心,再也起不到别的作用。

燕王臧荼如是,这回的韩王信如是,后来的陈豨、淮南王英布皆是如此,乃至刘邦的发小铁哥们燕王卢绾也举起了反叛的大旗,可见刘邦此举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对于最早被刘邦削掉的楚王韩信和后来的梁王彭越,就更悲摧了。

韩信早早地被削爵夺权,贬为淮阴侯,困于长安郁郁不得志,最后依然免不了血溅未央宫的下场,彭越则是被冤屈而死。

而彭越的死直接导致了后来英布的反叛。

不过,和韩信彭越“被造反”不同的是,这位最后是真的举兵造反了。

樊伉不禁感慨,有的时候即使人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也会做坏事。

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樊伉一边想着,一边把无名誊写的粮食作物种植大全拿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粮食作物种植的全部知识和经验都写上了。

“辛苦无名兄了。”他点了点头,乐滋滋地道,“无名兄的字写得真好。”

无名想起樊伉那一□□爬的字,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郎君什么都好,就是字写得不好。

樊伉也觉得自己的字丑,可这不是没办法的事么?

他上学那会学校都不开美术书法课,就算要练字也多是练钢笔字,一般人谁写毛笔啊!等到后来电脑普及了,大家都用键盘敲字,钢笔字都写不好了。

“我又不做夫子,字丑点就丑点吧。”樊伉挠了挠头,哈哈一笑。

无名简直对他无语了。

“郎君写这个做什么?”

“马上就要春耕了,印出来然后贴到各个郡县啊。”樊伉理所当然地道,“现在有了畜力拉磨,相比起糜子,农夫们更愿意种植小麦,把这个贴出去,广而告之,多少总能提高一点产量吧。就算不种小麦,种糜子也一样。”

而且如果小麦的产量提高了,就会有更多的人去种,这样他的系统任务就能早日提前完成。

当然如果不愿意种小麦,上面也有粟稷之类的谷物的种植方法,总之一句话,总有一款适合你。

无名:“郎君真的要把这些印出来然后贴出去?”

“那当然了。”

“为什么?”无名定定地看着他。

若是寻常贵族,有了这种能提高粮食产量的方法,一定会捂得严严实实的,自己闷声发大财,哪里会像郎君这样,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当然是为了日后好赚钱啊。”樊伉一脸“你不懂”的表情道,“只有让大家都富裕起来,手里有余钱,才会更多的买我的作坊园里出产的东西,我才会更有钱。”

无名是真的不懂。

正常的情况拿到好东西不是应该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么。

为什么他家的郎君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樊伉摆了摆手,不想跟他解释太多,“我知道无名兄很厉害,但是在这个上面,你听我的准没错。”

无名简直对他一言难尽,最后摆出一个“你厉害,你说的全是对的”的表情,把乘光叫进来,让他把郎君新写的粮食作物种植大全拿去印刷坊印印刷出来。

乘光应了一声,很快去了。

无名道:“就怕郎君这样贴出去,那些农户们不愿意相信。”

这份种植法也是樊伉念一句他写一句两人合作出来的,无名自然知道上面的条条款款有多么详细繁琐,而且有些东西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只怕那些农户们根本就不愿意照办。

“而且就算郎君张贴出去了,很多人不识字,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无名永远都是这么实际,提出的问题一针见血。

樊伉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说:“这个好办,在每个县郡立一张告示牌,每日早晚着人向过往的农户行人念几遍。”

反正人是一种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喜欢哪儿热闹就往哪儿钻。看到有人站在牌下念念有辞肯定会停下来听一听,时日一久,肯定有效果的。

“有很多久居深山或者刚巧那段时间未曾进城的人呢?岂不是不知道了?”

樊伉顿了一下,似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无名说的很现实,现在大汉的情况是地广人稀,很多那些偏远的地方,确实想要一个个找到是很难的。

樊伉说:“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先这么试试吧,万一有效果,只要能增产,明年不用我们贴告示,肯定会有更多的人自愿来学习。”

无名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态度谨慎地建议:“这关系到农户一年的收成,郎君不可轻举妄动,最好还是找个人商量商量,不要亲自出面了。”

他是担心万一此事有任何不妥,毁了农户们一年的收成,到时候樊伉就成全天下的罪人了。

无名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樊伉一想,也觉得有些道理。

不管什么年代,个人的力量总是渺小的,适当地依靠利用那些处于统治阶级的人的力量,有的时候反而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等印刷出来,我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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