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还望兴平侯毋要嫌弃,暂且安歇一晚,珲先告退。”

直到胥珲离开,无名才面带薄怒,不满地道:“郎君好意提拔他,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因为他们不了解嘛!说不定胥珲还以为我闹着玩的,就算他相信,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也要找人商量一下,不会轻易自作主张的。”樊伉心态还是挺好的,并不觉得胥珲的反应有多失礼,反而觉得胥珲这样的行为才是正常反应。

若是胥珲真因为他的三两句话和两张纸上写的不知道真假的内容,就贸贸然地下决定,将治下数万百姓一年的生计交于他手,他才会觉得失望。

大约是交通不便,还有匠人敝帚自珍的原因,风靡于长安和栎阳的火榻,此时却还未曾传入舞阳县,自然胥珲的府中是没有炕的,只有冷冰冰的木榻。

无名抖开被子,皱了皱眉头。

被子是半旧的,虽然浆洗得很干净,但仍掩盖不了这是一床别人使用过后的被子,而且也太薄了。

气候如此寒冷,居然只有这么一床薄薄的被子,郎君如何抵抗得住。

“郎君今晚和我一起睡吧,太冷了。”

“好啊。”樊伉飞快地跳上榻,哆哆嗦嗦地钻进被子里,连声大叫,“好冷好冷,无名兄快进来。”

无名揭开被子,坐上去,把自己的被子打开,示意樊伉进来。

樊伉没有丝毫犹豫地滚了过去,抱着无名的腰,把冷冰冰的爪子和脚搭在他腿上,很快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胥珲已经在外面等侯多时了。

见他起来,胥府的下人奉上早食。

吃完一顿简易的早食,胥珲让人奉上热汤,两人盘腿跪坐,无名持剑立于樊伉身后,前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分明要将贴身侍卫这一职坚持到底。

樊伉眼角抽了抽,装作没看见,端起碗吃了一口热汤,说:“我此次前来,要在舞阳县小住一段时日,不知胥公可知附近有什么僻静一点的大宅院,容得下我这些随从的。”

胥珲虽然对樊伉昨日的提议没有一口答应,但是对樊伉本人还是秉承着巴结的态度,开口道:“何须如此,若是兴平侯不嫌弃,寒舍尽可住着。”

话一出口,觉得不妥,堂堂兴平侯怎么可能和他一个小小的县丞同居一室呢。

果然,樊伉摇头道:“多谢胥公美意,只是这一趟随扈颇多,恐打扰胥公,还是另择住处比较妥当。”

知道樊伉要在舞阳住上一阵子,就算巴结讨好以后也多的是机会,胥珲是个聪明人,闻言但不再坚持,思考了一会儿,便道:“此处往北二十里处,有一座园子,前主人早已遍寻不着,如今空置下来,略作收拾,倒是个不错的住处。”

樊伉问了那园子的大小位置,觉得十分合适,点了点头,满意地道:“一切烦劳胥公了。”

胥珲连称不敢,立刻吩咐人下去,替樊伉收拾园子。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陆续有人来找胥珲议事。

“兴平侯且稍事休息,珲去去就来。”

樊伉知道他是一县长官,肯定公务繁忙,示意他自便。

无名走过来,和樊伉并排坐在一起,说:“郎君要住下来?”

“是啊,至少要住到这一季秋收。”樊伉捧着汤碗,热气蒸腾,蒸得他脸颊红红的,无名连着看了好几眼。

“不是告诉舞阳县丞怎么种地就行了么?”无名满脸不赞同地看着他,“此处天寒,条件又如此简陋,郎君受不住。”

“没事,到时候我们盘个火炕就行了。”条件简陋什么的,在樊伉看来根本就不叫个事。

之前在栎阳临武侯府的时候,条件也不比这里好多少,结果最后还不是被他改造成一个让人舍不得出门的“豪宅”了。

这次出远门,他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如何,除了护卫之外,带的最多就是匠人了。

“等到我们安置下来,到时候无名兄陪我去一趟砀邑吧。”樊伉乐呵呵地提议道。

无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