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份战报,朱厚照已经读了第九遍。
他们以骑兵为侧翼,步兵组成方阵。
他们的火枪威力不错,火枪兵为主要杀伤,他们用非常简单的方阵来应对骑兵,而且效果极好。
他们大多都是雇佣兵,不过训练有素,战力惊人。
单纯的骑兵冲击,对他们没有太大的效果,他们步骑协同……
朱厚照大致看过了他们的战法。
其实这战法极简单,没有过多的花哨,可朱厚照是识货之人,却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啊,这方阵,甚是简单,可这简单的背后,却大有玄机,想要组成方阵,进行作战,必须要求每一个士卒,都能号令如一,单凭这一点,就极了不起了。老方,这不是轻易能做到的,一个士兵,和十个士兵,以及一百一千个士兵是全然不同的概念,想要作战时,队形依旧保持完好,就意味着,每一个士卒,其勇气、作战经验都需具备……我大明……虽也练出不少精兵,可遇到这样的敌人,也未必敢说能够全胜……”
朱厚照说着,皱起眉。
方继藩沉默了很久:“短铳已经生产了不少了……可惜,不能动用飞球营,大漠深处,风雪太大了,飞球难以掌控,现在,而且仓促作战,只能从漠北调集人马,立即出发,所以现在要做得,就是不惜动用任何人力物力,将物资运输到漠北去,没有时间了……还有西山书院的那一批生员,他们虽只操练和学习到了一半,可现在……非要放他们出马了。”
朱厚照道:“用短铳,能成?”
方继藩道:“所有的作战经验,都是实战出来的,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朱厚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倘若是失败了呢?”
方继藩倒是极洒脱:“失败了,我便是欺君之罪,王守仁也完了,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割了头发,便和死没有两样了,要不,我割了自己的头发,用这头发,代之以死,向陛下谢罪,如何?”方继藩一脸痛心的样子:“若是头发割了,真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下半辈子,我只好如行尸走肉一般,痛苦的活着,从此,和活死人无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