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之中,方继藩属于皇孙的开蒙老师。
这是一个十分紧密的关系。
不过……现在……弘治皇帝让自己做的,却是皇孙的授业恩师。
这又是一层新的关系,蒙师是让皇孙开蒙,让他懂得学习。而授业恩师,就不同了,这是属于一对一的关系,彼此之间,可比父子一般。
反正就是……事关到皇孙的事,方继藩一概可以管。
皇帝这是要让自己将自己的平生所学,统统传授给皇孙。
那王佐听到此处,眼里,竟是闪过了一丝恐惧。
这样说来,天子若是驾崩,接着,便是太子那个魔头登基,等太子驾崩,便是皇孙,也就是方继藩的影子,克继大统。
祖孙三代,都要和理学要仇啊。
三代,足以改变天下的大势。
完蛋了。
他已来不及呜呼哀哉,居然觉得,本是有些缺血的自己,竟好像,又有感觉了,还是那熟悉的味道,喉头一甜,噗……
鲜血四溅。
方继藩本是要叩谢,见王佐这般,不禁喊到:“呀,王部堂又流血了,这是病入膏盲的征兆,来人,来人,我看他的肺定是有损,要紧急手术,开膛破肚不可。”
王佐头晕目眩之中,听到这些话,已是吓得浑身汗毛竖起,张着溢血的口,含糊不清道:“我无病,我无病。”
方继藩哪里会理会他,依旧朝人吩咐道。
“不可讳疾忌医,来人,将他抬去医学院。”
外头,有差役听了吩咐,哪里敢怠慢,匆匆抬了人,便要走。
王佐发出了凄厉的大喊:“我无病,我无病……”
这声音,由近而远。
可那凄惨的声音,却如绕梁一般,至今没有在堂中散去。
面如死灰的翰林们,仿佛在耳畔,还能听到这凄厉的吼叫,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果然……报复来了。
他们已经可以想象,被绑在手术台上的王佐,被人用锋利的刀子,剁成肉碎的模样了。
想到这里,他们的身体竟是不由的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