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与他还费什么话?直接推出去让众兄弟分肉。”
萧谙道:“别急,李九溪也曾是我天地会弟兄,而今的天地会,也有他一份功劳。”
李九溪道:“你明白就好。”
萧谙不做理会,漫不经心道:“不知为何走入邪道?背叛天地会?”
李九溪道:“萧谙,你还在装,你这种心机深沉之辈,如何做得了光明磊落的天地会总舵主,别以为我李九溪不清楚,郑王爷已经和我说明,你离开台湾时,弑杀郑克塽二公子,已是不忠不义之人,之后惺惺作态,将不听你命的兄弟尽皆杀死,现在更要欺瞒一众兄弟,欲与郑王爷为敌!”
李九溪说罢扫视众人,但却让他失望了,古至中几人面色淡淡,好似早就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人?
天地会隶属于郑王府,没有郑王府的支持,天地会不可能发展到今天,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养了一群白眼狼?
让李九溪颇为欣慰在于,还有半数的香主惊疑不定,他们好似也早知道消息,但今日亲身听得,又另一番滋味。
李力世阴恻恻道:“李九溪,你只知道郑王府,可曾知道总舵主?我问各位一句,自从总舵主接任,不说斩杀鳌拜一节,其余可有不足之处?”
那些坚定的香主俱都目露不值之色,而那些隐约知道者,却微微不解。
众人沉默,李力世道:“总舵主鞍前马后,为郑王府立下汗马功劳,从来不生二心,可郑王府是怎么报答?”
萧谙目中含泪,制止道:“李香主,别说了?”
李力世眼中精光一闪,“总舵主,恕属下逾越,但属下真为总舵主感到不值,半年前郑王爷召总舵主回台湾,说是奖赏,实际上……”
李力世话语一顿,沉声道:“是欲杀总舵主,他们认为总舵主生出异心,天可怜见,那时的总舵主一心一意为郑王府,没想到却得到这种报答。”
萧谙泪如雨下,李力世适时闭嘴,萧谙忽而起身,撕开衣襟,那莹润的胸膛上,心口处一条略偏几寸的狰狞伤疤交错,直透后背,上头更有些未曾愈合的痕迹,通过那通红的新生皮肤,隐约可见搏动的心脏。
萧谙哀声道:“啸劫救得萧谙一条性命。”
李力世垂泪道:“可怜总舵主一颗赤胆忠心,却招来小人猜忌,幸好天无绝人之路,总舵主留存有用之心,李力世斗胆一问各位,造成这一切,害得总舵主险些身死的罪魁祸首是谁?”
古至中道:“郑王府!”
李力世大声道:“没错,就是郑王府,郑王府二子争锋,欲要拉拢我天地会,总舵主为天地会弟兄不成为这场争斗的牺牲品,孤身犯险,显遭身死之祸,但是,各位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为什么会让总舵主死?李力世认为不仅仅是因为二子争锋,如果郑王爷信任总舵主?整个台湾有谁能对总舵主不利?”
萧谙连道:“郑王爷可能是受奸人蛊惑。”
“属下倒希望是奸人蛊惑,但绝对不是,总舵主,那次围杀不成,袁左使救您回来之后,郑经派人送来慰问品,他如何能不知道?他一直是默认!”李力世声音震震。
李九溪忽而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爷既然派人来慰问,怎么可能是欲要杀总舵主的凶手。”
李力世冷笑一声:“正是郑经年老,为人变得反复无常,以为刺杀失败,总舵主还会向以前一样忠于郑王府,笑话!况且,你以为总舵主能从台湾回来,真的是一帆风顺吗?”
不待李九溪反驳,李力世沉声道:“总舵主养伤两日,便要离开郑王府,将走几日,重重危险难以赘述,多亏袁左使一身武功护持,就在离开当天,那郑克塽携人拦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万幸总舵主内力恢复许多,而你所说的弑杀二公子,敢问诸位,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莫说总舵主一时失手,纵然不失手,杀了又如何?”
萧谙摇头叹道:“萧谙当时急于离开,不甚让二公子身死。”
李力世继续道:“至于最后那离开的船上,郑王府两大高手,冯锡范,刘国轩一齐阻拦,总舵主与袁左使浴血奋战,方才逃得一条生路,至此,李力世可以说,总舵主与郑王府的恩义彻底断绝。”
众香主听罢,个个面有所思,他们知道其中关键,但并不知道细节,如果真如李力世所说,那郑王府确实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