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成战场了。
变成战彻不算,最头疼的是变成战场之后输的一方十有八九是辽国!
诸葛无智办事一向沉稳老辣,从接受了天祚帝的委托之后就力求将白胜一击而杀,岂能让局势演变到不可控的地步?所以他才会站出来怒斥耶律国珍,只不过他口中的道理倒是句句是真。
从来没人看见过诸葛无智发怒,他这一怒之下,非但耶律国珍不敢还嘴,就是辽国群臣也都噤若寒蝉,而梁山上的首领和白胜就只能作壁上观了,不好再介入这个话题。
即使耶律国珍低头表示认错,诸葛无智也没有就此住口,而是显现出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道:“难道说,你的枪法不适合用在抵御金人的战场上,反倒适合在这行宫之中演练不成?”
这句话说得很重,就连兀颜光和贺重宝都变了脸色,诸葛无智如此教训耶律国珍,何尝不是同时教训辽军的所有将领?他们当然不知道,虽然诸葛无智表面上接替了天祚帝来袒护白胜,其实却已经对白胜存了必杀之心。
见众人都不说话,诸葛无智这才转身看向白胜,歉然笑道:“劣徒和他的一众手下不识大体,不顾大局,让白驸马见笑了,还请白驸马莫要往心里去。”
白胜笑道:“诸葛先生言重了,兀颜元帅和贺将军过来敬酒乃是一番好意,而耶律将军则是在下的舅子哥,他要让我这个当妹夫的给他耍一路枪法有何不可?诸葛先生就不要再动怒了。”
诸葛无智心头暗凛,白胜越是这样云淡风轻,他就越觉得白胜深沉可怕,真想不通这人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如此深沉的城府,又怎么会有如此从容的气度。当下说道:“白驸马不仅武功盖世,而且酒量如海,难怪如此大度能容,无智深感敬佩。”
说话时看了看白胜面前的酒杯,又道:“刚才驸马说我们辽国的酒水不如西夏的好,这话真的是说进无智的心坎里了,正好无智的家中还有一大坛西夏的西风酿,二十年窖藏!这就派个办事周全的人把酒拿来,与驸马喝个痛快!”
诸葛无智没有说谎,他家里的确有一坛二十年窖藏的西风酿,那还是十几年前辽道宗耶律洪基派他前往西夏鸠杀小梁皇后时捎回来的好酒。
说到此处,也不管白胜是否同意,便转头就看向了耶律答里孛,说道:“我听说你夫妇与白驸马结成了莫逆之交,嗯,就请你亲自去把那坛酒拿过来,这样我也放心家中不会失窃,白驸马当也放心酒水没有问题,就辛苦你这天寿公主一趟,如何?”
别看诸葛无智是再用商量的口吻,其实已经是下达了命令,答里孛接的是萧凤的班,而萧凤却是诸葛无智的徒弟兼继任者,所以无论于公于私,答里孛都没有拒绝诸葛无智的资格。
更重要的是,诸葛无智的住处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里面机关密布,陷阱重重,只有萧凤或答里孛这样的神弩营军主才有进入的资格,也只有她们两个和兀颜光懂得出入的方法。
让兀颜光给白胜拿酒肯定不妥,因为他怕白胜起疑,而选择让答里孛去拿酒,白胜就没有疑心的可能,答里孛会害她夫妇的救命恩人么?
那坛酒里面是掺了无色圣水的,二十年内从未动用,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让敌人最亲近的人去毒杀敌人,这方法屡试不爽。第一次正是他奉了耶律洪基之命秘密前往西夏那次,那一次他让松巴以这种无色圣水毒杀了小梁太后;而第二次,耶律洪基的穆贵妃让阿紫把无色圣水给萧峰服了,这点子就是他诸葛无智出的!
事实摆在这里,前两次都成功了,两个武功盖世的大高手都被这软筋圣水毒得内力全无。而今天他让答里孛去拿这坛酒,便是第三次,这一次他要毒的人,当然是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