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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当然没人会看好Ragnarok。,不要说与第一名相提并论,就是与戈蓝德工匠总会相比也差距接近十分。
无论是广场上还是直播间内的观众,只要还拥有正常人的思考能力,就不会相信Ragnarok可以后来居上。
当然最惨的还是暗影王座,积分还没到二百六十五分,已经没人去关注这支队伍了。
不过方鸻这会儿已完全明白,对于西林-丝碧卡伯爵来说,暗影王座已经‘光荣’履行了他的‘历史使命’,只是现耻少有人看清这一点而已——
Dill走下场来,才小声对众人说了一句:“对不起。”
在她看来,自己本来可以拿一个更高的分数,她从方鸻那里学习了精灵的炼金术,结果连这一轮的最高分也没拿下来。基本上她拿不下最高分,就宣告他们这一场比赛已经走远了。
她看了看方鸻,低着头。
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拖着他们三个人前行。尤其是在正赛之中,人与人之间或有差距,但顶尖工匠之间的差异往往是有限的。
不过方鸻摇了摇头,只轻轻拍了一下少女有些单薄的肩膀。
“没关系。”
少年温言答道。
Dill与一旁的崔宇闻言皆抬起头来看着他。
而方鸻则看着赛场之上,举起手来,左手轻轻向前一推,‘咔’一声轻响将孤王之傲的输出模式调整到工匠模式之上。
然后他才放下按在少女肩上的手,一言不发,只与后者错身而过。
炼金术士的风衣轻轻一扬,不过留给两人一道衣角的剪影。
只是很少有人看向这个方向——
因为比赛场上正掀起一阵低呼,Vikki与罗林同样正在入场。
而五支队伍的五名主将,此刻皆分开人群走上台去。
此刻人们关心更多的,永远是那些选手之中的明星——譬如来自于古塔的天才少女,以及艾尔芬多自己的屠龙英雄——广场上与直播间内千万道目光,皆聚集于两人身上。
接下来或许会是一场龙争虎斗。
人们心想。
天空似乎有些变暗。
一道熟悉的光罩正从艾尔多芬的尖塔之上升起——那是城市防御结界,它正缓缓垂下,笼罩向北方的天际——那里是梵里克的港口区方向。
不过没多少人在意这一幕。
艾尔芬多尖塔是这座城市的无敌的守护,只要炼金术士们还在这里,一切皆会安然无恙。
而此时此刻,广场上的人们几乎全身心将注意力集中于这最后两场比赛之上——甚至也有可能是最后一场,因为主将赛的积分,是以最低分来计算。
广场上安静得落针可闻。
天蓝握紧了拳头,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而人群之中,苏长风看着挤到自己身旁的小矮怪,他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只拿出一张纸条放到对方手上,然后指了指赛场上。后者比划着手势,拍了拍胸脯。
苏长风颔首。
它这才握紧纸条,一转身便又钻回了人群之间,消失不见。
苏长风抬头来,远远地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
苏菲正在与茜低声交谈,也不知说了一些什么,后者听了,只轻轻点点头。
而流浪的马儿,显然注意不到这些赛场之上的细节——他的目光只在方鸻身上,他似乎也有些紧张,直播间内的发言扰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他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又重新睁开来,思索了片刻,才缓缓伸手在屏幕之上一点——第一次关闭了直播间内的弹幕。
而包厢之内,来自于艾尔芬多的工匠们仍旧在窃窃私语:
“Ragnarok的那个小姑娘又用了古代炼金术。”
“但另一个选手则没有。”
“你们没有发现她的作品和上一次是一样的,那个崔宇则不然。”
“你是说他们只会做那一件东西,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但工匠们的讨论,忽然被广场上一阵低笑声打断了。
所有人皆回过头去。
引人发笑的正是暗影王座的队伍。
那个主将有点脸红地杵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
显然,他完全不懂得两用魔导炉应当怎么制作。这也并不奇怪,毕竟大型魔导器,在这个阶段本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触的领域。
另一边戈蓝德的队伍要稍微好一些,那位银林之矛的工匠已经搭出了一个架子,但同样进展缓慢。
甚至连古塔人的天才少女,Vikki也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她正紧皱着眉头,一点点尝试着复原印象之中的那些技术。与其他人不同,她学过一些大型魔导器的制作经验。
只是并不熟练而已。
汗水很快沿着她脸颊落了下来。
五个赛场呈环形分布,拱卫于广场中央的安吉那雕像之下,暗影王座、戈蓝德与古塔工匠总会分别位于广场的东北,正北与西北方向上。
只是五个赛场面向艾尔芬多尖塔的一面,东边的广场上此刻气氛却有些诡异,一片鸦雀无声。
那里是艾尔芬多议会的赛场。
吸气声正此起彼伏。
而视野更广一些的直播间内,也是一片震惊之声:
“卧槽!”
“这开外挂吧?”
“速度这么快!?”
“这家伙难道是船匠?”
看台之上,伯爵大人正平静地看着一件又一件成品部件,如流水线一般从自己得意的学生手上一一生成。
纵使稍有复杂的地方,对方也只是略一思索,然后便开始制作。他用的是一种与其他人大相径庭的手法,令在场的工匠们看了皆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个手法……”
“等等,这真是古塔学派。”
“古塔学派可是好古早的学派,不是已经失传了?”
“我记得古塔学派可是有其擅长于大型魔导器的。”
“难怪他会用龙击枪。”
所有人皆不由看向一旁的西林-丝碧卡伯爵。
而后者不过是微微眯起眼睛,满意一笑而已,他选择的学生,又岂是等闲?
识货的人显然不止有看台上的大工匠们,广场上的交头接耳的声音正越来越大——以至于Vikki也隐隐听到了下面的讨论。她怔了一下,抬起头来——也不擦额头上晶莹的汗水,只默默看着那个方向下意识咬了咬嘴唇。
做到这个程度,几乎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而‘古塔学派’这四个字,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她——作为一个古塔出身的选召者,她当然听说过这个学派。在一百多年前,那可是古塔人的骄傲。
要不是龙魔女之灾。
或许古塔人今天的炼金术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再低下头,仍由汗水顺着自己脸颊滑下。
但她低头的那一刹那,目光忽然在一个方向凝固了——
那是广场的西南方。
Vikki像是触了电一样差点让手中的作品落在地上。
她怔怔地看着那张脸孔:
“……怎么会是他?”
Vikki宛若看到了一个梦魇。
直播间内——
流浪的马儿的目光也同时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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