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仅仅过去了两个月,但是王鸽已经足足瘦了一圈了。
从一百三十斤瘦到了一百一十五斤。
这甚至比躺在病床上,许久没有进食,只靠流食和营养液过活的林颜悟还要瘦。
这个数字可能在别人看来没什么,只是正常的瘦了点而已,但是在王鸽身上却表现的十分明显。
他自己本身就不是很高,也不是很胖,刚来车队的时候甚至有些瘦弱,在医院里工作伙食算是不错,但是救护车驾驶员这个岗位劳动强度也比较大,久而久之,王鸽身上那是一身腱子肉,肌肉线条还是清晰可见的。
肌肉的增长往往代表着体重的增加,这种增加是实打实的,健康的增加,并非脂肪。要是让王鸽减肥,这种肌肉总是减不掉的。
可是现在,他还是瘦了十五斤,身体十分虚弱,精神状态也很萎靡。
有些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造物主会这么对他。先是兰欣,再是林颜悟。一个自己曾经最爱的人,一个现在自己最爱的人,老天爷用得着这么折磨自己吗?
碰巧,林颜悟的病房,就在兰欣的病房斜对面。这更让王鸽觉得是有什么人在估计捉弄自己。
“得,现在跟你说话你也听不见。”王鸽叹了口气。
面前的林颜悟还是躺在病床上,美眸紧闭,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当然不会回复王鸽的话。她的身上连接着生命体征监控的设备,心跳,血压,血氧浓度,脉搏次数,呼吸频率,都跟正常人一样,但她就是没有办法醒过来。
病床的上方还挂着输液瓶,瓶子里并非是什么药物,只是一些维生素,电解质溶液,补充身体日常所需。由于没有检查出林颜悟到底是什么疾病,大夫们也没敢乱开药。
更何况,这还是大名鼎鼎的王鸽的女朋友。
这两个月以来,王鸽几乎每隔一天就会过来看一眼林颜悟,偶尔会到斜对面的病房里,去看看兰欣。
当然,在看林颜悟的时候他完全用不着躲着林颜悟的父母,大家都是见过面的。他表现的比林颜悟的父母更加难过。
而林颜悟的父母实属无奈,自己的女儿乖巧听话,也不惹事,男朋友工作也挺好,为人正直,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想到女儿却得了这种怪病。
在十几天之前,林颜悟的母亲还单独把王鸽叫出了病房,劝王鸽早点放下这段感情。这句话其实是住院部的大夫说的,让她帮忙劝劝王鸽。
治愈林颜悟的几率,可以说是比较渺茫了。
大夫们所谓的痊愈概率,其实是内心估算的一个结果,首先就要确定病人到底是什么病,第二是病人的情况到底严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最好的结果是什么,最坏的结果是什么,第三是多久才能治好。
然而林颜悟现在的情况,是连第一点都不能确定。就算是兰欣,植物人的状态,大夫还能大概的推断出一个百分之一百分之二的苏醒几率,虽然少,但是总能给人希望,总比没有好。
可这林颜悟连什么病都不知道,还想要去谈什么治愈几率?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总而言之就是林颜悟的母亲觉得王鸽也老大不小了,自己闺女这病可能一辈子都治不好,就想要让王鸽放弃。这当然是出于好心,别耽误了别人。
“这个事情,我是有责任的。”王鸽油盐不进,只说了这一句话。
林颜悟的母亲被感动了,再也不提这个事情。当然,她所理解的责任,是王鸽有作为男朋友甚至是爱人的责任,要照顾和守护林颜悟。
而王鸽的责任……指的则是另外一个方面。
林颜悟是因为跟自己扯上了关系,才惨遭毒手。大夫们不知道,亲人们不知道,但王鸽知道,地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
当然,天界的人也知道。
“本来就挺瘦的了,等你醒过来的时候得多瘦啊。”王鸽在病房里没说太多,说的太多也没意义,灵魂不在这里。他站起身子靠在病床前,摸了摸林颜悟正在输液的小手,由于输液的缘故,手背冰凉。
“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二零二零年十一月二十五号,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寒冷的冬雨打在病床的窗户外层,噼里啪啦乱响一阵,王鸽胸口的镇魂牌上的数字,已经积累到了“贰仟贰佰玖拾贰”。
兰欣快救过来了。
林颜悟却倒下了。
病房里的恒温空调可以保证室温,但是不能保证输液不会让人觉得冷。毕竟有些输液瓶是要冷藏保存的。王鸽本想搞个暖水袋过来,回头一想,反正这个东西对血管没什么太大的刺激,无非是人会感觉到冷而已——然而林颜悟现在是不会觉得冷的。
暖水袋没有什么卵用。
要是放在以前,管它有没有用,王鸽肯定会给林颜悟准备。但是作为一个医疗工作人员,他的理性思维已经占据了上风。暖水袋的加热效果并不好,有的时候还会起到反效果。
“阿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王鸽走出了房门说道。一般要是王鸽来的时候,基本上林颜悟的父母都会找借口出去溜达一下。也多亏了王鸽的面子,能在这里找到一个双人病房,另外一个床还是空着的。
自己的闺女出事儿,是两个月之前的晚上。南湖大学是湘沙市第四医院的出车范围,因此人就先被送去了那里。可是急诊大夫查了半天,甚至以为林颜悟是装病,暗暗的给闻了点儿刺激性味道的气体和液体,正常人装病绝对忍不了的那种,人还是没醒,就只能束手无策,建议转院,让已经赶到现场的林颜悟的亲属自己联系。
此时林颜悟的父母还在赶来湘沙市的路上,一听到孩子的辅导员和自己的亲戚这么说,瞬间吓坏了,先是给王鸽打电话,没接通,后来又给王鸽的办公室打电话,这才打通了。
然而在那天晚上,王鸽最先知道这个消息却是虚紫通知的。刚开始,他还有些不信,还没等嘴里的话问出来,就看到何盛疯狂的敲着自己的车窗玻璃。王鸽可算知道为什么过来找他的时候从来不打伞的虚紫,这次却举着自己的长柄雨伞。
“我很遗憾,我们被他们欺骗了。”虚紫来不及解释太多,有些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足够。“他们的目标是你。”
王鸽当然也来不及想太多,没理虚紫,他现在不想知道这些虚了吧唧的,只想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我应该做什么?”王鸽二话不说就下了车。
当时的何盛都愣了,自己还啥都没说呢,这王鸽怎么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有可能是看到了林颜悟父母的未接来电,刚才给回了过去吧。
“昏迷,但是从生命体征来看暂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四医院那边的大夫更倾向于是家族遗传史的精神疾病,正在查询相关资料,可还是建议进行转院。刚才人家的父母把电话打到办公室里来了,我问了一下才知道你刚出车回来。赶紧过来了。四医院那边有林颜悟的辅导员,一个同宿舍的同学,一个本地的亲戚。他们都说听你的安排……”何盛快速的说道。“转院的手续我让同事去处理了,你可以先把人接过来。你的这辆车没消毒,按照规矩不能用。”他又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用我的车。记录的事情我来处理。”
毕竟林颜悟现在情况不明,四医院是没办法进行处理了,雅湘附二医院好歹也是个三甲医院,在中国整个南方是出了名的,说不定还能有点办法。
可王鸽知道,是虚紫先来告诉他林颜悟出事儿的。这代表林颜悟并非因为疾病而出事儿,其真正的原因是卷入了地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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