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好几天,王鸽才想起几天前的某个下午,他曾在开救护车的路上看到过一个类似于沈慧的身影。
就连当时的那个地点王鸽也是回忆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
王鸽每天上班的时候,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虽然每天包含吃饭在内工作时间一共才只有八个小时,还不用加班,听起来好像是不错,但事实上还是很累的,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长期以往,掉的不只是头发,还有记忆力。
也不知道王鸽真的是开始变老了,还是这份工作的压力的确不小,他居然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下降了,有很多事情明明提醒了自己好几次一定要记住,但还是记不住。
例如这件事。
早晨下了公交车,王鸽刚打完卡换完衣服,就直接给陶米打过去了电话。
但是电话并没有接通,在短暂的等待音之后,直接被陶米给挂断了。
虽然陶米继承的是家族企业,看起来也是个甩手掌柜,天天无所事事,但是企业还是要赚钱的,人员还是要管理的,工作也还是要做的,老板并不比员工轻松多少。
员工丢了工作,卷铺盖走人,再找一家,反正饿不死。老板丢了工作,那可是要跳楼的。
人家陶米工作的时候开个会,不方便接电话,那也是正常的。
这反倒方便了王鸽,打电话什么的对于他来说,还不如用文字沟通的比较清楚一些,九零后的信息一代永远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臭毛病。他打开了微信,直接把自己之前开车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了陶米,并且将地点也发了过去。
哪怕之前在沈慧的身上发生了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但这并不影响到沈慧是个好护士,好朋友。而她与陶米之间的故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对陶米实在是太不公平。
王鸽尊重沈慧的选择,但是陶米肯定是不会同意的。陶米不知道沈慧的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但是这件事说到底,也就只是沈慧交了一个前男友而且上过床而已。
这在现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过普通了,根本算不得什么,陶米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男人可以有上过床的前女友,女人就不能有上过床的前男友吗?
这种所谓的处和谐女观念在开放的中国早已经不复存在了,陶米曾经也有过所谓的前女友,而且数不清。
让王鸽感到意外的是,陶米虽然没有接电话,但是微信消息回的却特别快,而且十分简短。
“谢了兄弟,我一定找到她!”
王鸽笑了笑,这陶米还真是挺痴情的,对他来说也许还是一件好事。他没再去回复陶米的消息。
南方的冬天已经深入每个人的骨髓,办公室里没有集体供暖,更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小的电暖器,上面放满了一些湿湿的衣服。
有很多救护车司机都是住在医院提供的宿舍的,冬天湘沙市湿冷,衣服很不容易晾干,还容易发霉,就只能用这种办法了。也有司机在上夜班的时候淋了雨,衣服基本上都是湿的,也会搭在这里烘干。
徐林还在上面热着两个包子。今天这汹胖子来的出奇的早,一来就有了出车任务,早饭买了两个包子都还没吃,直接丢在上面就出门了。
微小的电暖器无法为整个屋子提供足够的热量,铁大致倒不怕冷,但是孙成德就被冻得瑟瑟发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双手却一直捧着装满了热水的杯子。
侯长河更是夸张,直接在工作服的外面捂上了军大衣,可是在湿冷的条件下作用不大。谢光也在光头上面捂上了毛线帽子用来御寒。
王鸽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湘沙人,由于大学四年都在北方读书,回来过冬也还是有点不习惯的,他果断接了一大杯热水,然后躲到急诊大厅里面去了。至少那里还有中央恒温空调,不至于太冷。
在之前,王鸽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严冬对于救护车司机来说是一个这么大的挑战。
由于工作需要,他们可能长时间暴露在寒冷的环境之中,由于血液循环不畅,大脑的反应速度和身体关节的行动速度都大打折扣,如果气温较低,结冰还会对轮胎和制动系统造成影响,寒冷也会加剧疲劳的感觉,开车的时候更加容易犯困。
当然,急诊的医生们也一样,他们所拥有的优待,就只是还在急诊大厅或者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有热风空调而已,跟车出诊之后,该挨冻还是要挨冻。
冬天的工作量其实是要比夏天更多的,老年人心脑血管疾病多发,而且发病即是重症,情况比较危险,由于雨雪天气路面湿滑,甚至有可能结冰,交通事故而造成的人员伤亡,出急诊的情况也大大增加。
还有一些其他的情况,例如寒潮所带来的冻伤、摔伤,更是数不胜数。
王鸽就坐在急诊大厅分诊台的旁边,为了不妨碍分诊台的护士们工作,他单独搬来了一张小板凳坐在那里。
虽然两个年轻的女护士就坐在身旁,王鸽却还是保持了他一如既往的怂的作风,不敢跟她们搭话,只能掏出手机打开了A岛匿名版,刷着上面的帖子。
“出来避难啊。”刘崖的声音在王鸽的身后响了起来,看起来他今天早晨也没什么事儿,不算太忙。
“车队办公室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天知道他们这几年怎么过来的。”王鸽耸了耸肩,“我得跟孙成德商量商量,让他去找余主任或者李院长要台空调,人都冻死了,谁开车啊。”
“今年的湘沙,特别的冷。”刘崖看了看急诊大厅玻璃大门外面阴沉的天气,看起来今天这太阳算是出不来了,天气预报显示今天还是有雨夹雪呢。
“高玉婷那肚子,怎么个事儿。你真给人搞大了啊?”王鸽抬头问道。
刘崖一听王鸽提起这事儿,脸色一红,“我都是采取了措施的!但是没想到子孙们劲头太过于强势,可能是憋了二十多年的祖传dNA,有点刹不住车啊。你看,这事儿不能怪我,安全套的避孕机率也还差零点几个百分点才到百分之百呢……”
“先别忙着推脱责任啊!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王鸽被刘崖给逗笑了,赶紧摆摆手。“上次还说你没见过人家父母呢。”
“打胎伤身,我肯定是不同意的。玉婷的意思也是把孩子生下来。前天晚上我提着一堆东西去了她父母那边儿……刚把这事儿一说,玉婷父亲那脸色顿时就变了,恨不得活吃了我……那体验,啧啧啧。”刘崖抬起头闭上了眼睛,似乎那天晚上尴尬和刺激的场景再一次在眼前浮现。
“一听说我是雅湘附二医院的大夫,还是在急诊,她母亲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口口声声说要给我投资,让我自己去开个诊所。说什么急诊大夫不安全啊,容易被病人捅刀子啊,传染病多啊,容易猝死啊什么的……关键问题在于,工资还低!”
“不吃了你才怪呢。还没结婚就怀孕了。”王鸽白了他一眼。
高玉婷家人对于刘崖的担心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生米煮成熟饭了,他家里再不愿意也不行啊。昨晚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商量了一下结婚的事儿,算是定亲了。过几天去领证,然后挑个好日子,趁着玉婷肚子还没大起来,赶紧把婚礼给办了。”刘崖炫耀似的看着王鸽。
王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哥们居然想要给自己秀什么美好的婚姻生活了。“你别高兴的太早,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没听说过啊?再说了,等到孩子出来,保准你白天男子汉,晚上汉子难!绝对吵得你睡不醒起不来。”
“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刘崖甩了甩手,“先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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