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迫切都期待着自己的身体能够与自己的心理预期相符,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如果这一阶段的手术成功,那么变性就要来到第三个阶段,消除身体上本身就有的性征,并且培养更换性别之后的性征。
例如,男变女要全身激光腿毛,面部整容,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女性化,切除喉结,声带手术,声音更加女性化,最后则是隆胸,在胸部注入填充物。而女变男则是需要切除**、声带手术,让自己变得更加男性,更有的人觉得激素效果太慢,愣是往自己下巴上种胡子,这种东西是十分痛苦的。
王鸽虽然不想变性,但是在书本上却看到过这些东西,只是一个粗略的道理——人为了满足自己心中的执念,让自己满意,身体上无论承受多大的痛苦都心甘情愿。
宋平安赶走跟这个人合租的年轻人,不让他跟着一起上车来医院,其实是在保护病人的隐私。一个已经变性的人其实更愿意让别人当自己是真正的女人,而不是由男人变过来的女人。这个社会对这种事情无论有多么开放,鄙视和异样的眼光总归还是有的。
看到了喉结的宋平安本来觉得这个人只是爱好女装,所以穿着女装自杀,但是他无意之中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些雌性激素的药物,还有抗感染类的药物,因此虽然没有去看病人的下体,也知道这个人身上大概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而白楠所发现的简短的遗书,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所以,她是……接收完了第一阶段的药物服用,然后是第二阶段的整形手术,最后的其他性征特点手术还没做,觉得效果不满意,或者是后悔了,所以选择了自杀?”王鸽问道。
他们三个人已经把病人抬上了救护车,王鸽心中的疑惑可算是解开了。大夫就是大夫,心真的是够细的,看看脖子的喉结就能看出很大的问题,而且还有心思去优先考虑病人隐私的事情。
“从遗书上来看……应该是倾向于后者。后悔了。”白楠叹了口气。“上面写着,问过医生了,没办法,接不回去了,那就重新来过吧。呵呵。”白楠看着那张纸,“没写名字。”
“可是我记得国内做变性手术必须要满五年的精神状态检测和观察,没有任何反悔欲望,一直坚持才能做的啊!”王鸽说道。“怎么会出现做完了又反悔这样的事情?”
“虽然不排除她的确是五年内没反悔、做完了又反悔这种事情,但是……我推测她的手术是国外做的,甚至是国内私人医院违法做出来的。她这么年轻,二十多岁,五年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长了。国外做完了,开个医学证明,回国,然后去该户口。甚至是在私人诊所做完了,花点钱去改户口,这种事情……我还是见过的。在国外,想要得到很专业的异性激素,只需要去看看私人大夫,让他开个处方,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去药店里取药,甚至不需要任何心理上的诊疗!手术就更简单了,只要敢给钱,没有不敢做的!不按照正规的流程走,没有经过反复的心理验证,没有精神科医生的指导,再加上手术时候和之后的痛苦,很容易让一个本来变性意愿并不是强到非要做手术不可的人,在做完手术之后反悔。这也正是五年监测机制的意义所在,可惜,很多人都无法理解,觉得是耽误时间,浪费时间,千方百计的想要绕过去。”宋平安说道,“不说这个了,吸氧,上心电监护,配合我洗胃,看看能不能把人救回来,最起码脑子别坏的那么严重。”
王鸽所驾驶的救护车之后并没有死神的存在,这个病人似乎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大脑损伤是肯定的了。
不仅如此,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也许要为“他”当时的一时冲动,付出一生的代价。只是这安眠药,并非后悔药,也没办法让他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