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之从来没想过,任雨晴在ktv会是这幅样子。

魔音穿耳。

啊啊啊啊啊这种人怎么当歌手出道的啊!

她的内心已然崩溃,但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任雨晴唱完一曲烂俗情歌,放下话筒,扑过来抱佐清之。

任雨晴:“你唱嘛,你也唱嘛。”

霍清之冷眼看着她,把她从身上扒下去,说:“我不会唱歌。”

任雨晴抱着她不撒手,颇有耍无赖的气势,一叠声的说:“我不相信,我才不信呢,哪个明星不会唱歌啊?”

霍清之:“我五音不全,你不知道?”

她当然是骗任雨晴的,她唱歌只能说是一般,离五音不全尚有一段距离。

真正五音不全的任雨晴看了她一眼,很是自信的说:“哈哈哈哈,那你看我,我唱歌可好听了。”

……又是一阵魔音穿耳。

霍清之终于忍不住,说:“你是怎么出道的?”

呀,你想趁我喝醉了套我话,任雨晴还有一丝理智,拿着话筒一直笑,说:“我不告诉你,你想知道……?看新闻去啊~”

霍清之:“………………”

任雨晴点了上世纪金曲十连唱,继续一个人嚎得开心。

她嚎过一轮,看见一首有点眼熟又十分不熟的歌。

任雨晴:“这是什么?你点的?”

霍清之从她手中接过话筒,笑道:“对啊,我点的。”

任雨晴愣愣的把话筒递给她,飘飘然的脑袋压根没反应过来。

直至第一句歌词出现,任雨晴在屏幕上看见了自己的脸。

天啊!这不是她的出道作吗!任雨晴忍受着楔瓶甜腻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说:“你把原唱关一下。”

霍清之斜了她一眼,道:“这么嫌弃自己啊?”

任雨晴干笑几声,说:“呃,这不是想听听你唱歌吗?”

她这么说了,霍清之偏不关。

逗任雨晴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霍清之的声线是冷调,跟楔瓶的甜腻调子混在一起,说不清的奇怪。

任雨晴越听越痛苦,索性眼不见心为净,打开服务机开始点宵夜。

等霍清之唱完,服务生正好推开包间的门,递上一锅麻辣串串和烧烤。

霍清之惊了,哪个女明星晚上吃这个?

任雨晴将串串往她面前一推,笑道:“来,吃。”

霍清之矜持的摆摆手,不敢吃。

这一堆吃下去,明天不爆痘,她管任雨晴叫奶奶。

任雨晴开心的吃串串,同样是火锅,但寿喜锅真不带劲啊,她还是喜欢辣的。

霍清之拿着话筒,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唱歌。

上世纪老情歌,跌宕起伏的调子,配上刻骨铭心的歌词,直至现在仍是佳作。

任雨晴吃完几根串串,拿起话筒,眯眼微笑:“这歌我会,跟你一起唱!”

霍清之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她几乎已经肯定任雨晴有问题了。

不知道自己的出道歌,反倒会唱上世纪金曲。

霍清之很清楚,任雨晴是个相当没内涵的人,追逐流行是她最擅长的事。

任雨晴不知道她已经被霍清之看了个透,还唱得起劲。

既然楔瓶没有说什么替我过好这一生,那奶奶就按自己开心来了。

任雨晴唱到一半,还很高兴的冲到最前面,手舞足蹈要给她跳舞。

霍清之低下头,不忍直视。

哪里来的歌手,唱歌五音不全,跳舞同手同脚,太惨了。

霍清之还没确定任雨晴到底怎么了,但已经开始为她默哀了。

任雨晴跳完一曲,懵懂的看着她,说:“你怎么不唱了?”

“没……”霍清之笑笑,“我休息一会儿。”

“哦,对,你最近是累,”任雨晴若有所思,“难得放假,去泡个温泉怎么样?”

算算也有二十年没泡过温泉了,任雨晴很是怀念。

这个提议也是考虑过霍清之了,不然按照她的想法,她要提议去进行盲人按摩的。

试问哪个老年人不喜欢盲人按摩呢?她真是做出了重大牺牲。

任雨晴觉得自己非常体贴。

霍清之说:“可以,周末去吧。”

任雨晴掐指一算,那不就是明天?!

任雨晴:“是不是有点着急……”

霍清之:“择日不如撞日。”

言下之意,爱去不去。

任雨晴马上屈服,说:“好,那就明天。\quot;

说完,她话筒一丢,倒头就睡。

霍清之:“……………………”

任雨晴真是太会给她找麻烦了。

半夜三更,她和一个醉鬼,在ktv点了一堆串串,电视里还放着上世纪金曲。

这场面太鬼了。

霍清之打电话给周佩,开口就说:“我给你加工资。”

半夜被惊醒的周佩:“……???”

这是干嘛?我的老板今天也很傻?

霍清之的声音,隔着电话线,带着点无奈:“你能不能来市中心一趟?”

她没说原委,但周佩已经迅速起床开车了。

她是很敬业,可霍清之的夜半八卦也太吸引人了。

等她到了ktv,看见包厢里的场景时,才是真的吓了一跳。

任雨晴睡死在沙发上,模样颇为安详,身上还盖着霍清之的外套。

霍清之静静的唱着上世纪伤情老歌,仿佛刚刚失恋。

桌上还有一锅麻辣串串。

这是干嘛……她还没问,霍清之的眼神已经让她闭嘴。

当霍清之的助理,需要一个顽强的心脏!

周佩摸摸鼻子,认命的扶起任雨晴,叹道:感情真好。

*

任雨晴是被硌醒的。

早上八点,她准时睁眼。

浑身上下都是骇人的酸痛,仿佛昨天跟人打了一架。

再一看环境,她惊了。

在这种地方醒来,还不如在酒店床上醒来,哪怕浑身都是吻`痕,都比这强啊……

任雨晴皱着眉,打量着四周。

惨白的天花板。

惨白的墙壁。

惨白的被褥。

而她睡在地板上,冰凉刺骨,旁边中央空调尽职尽责的吹着风,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任雨晴坐起来,两眼发直。

三秒钟后,她意识到这是霍清之的家。

原因无他,她身边散落的衣物,昨天还出现在霍清之身上。

任雨晴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霍清之紧闭的卧室门。

很好,她还没起床。

趁现在悄悄溜走还来得及,反正中午霍清之要来她家吃饭。

任雨晴觉得,只要看到霍清之,她肯定想问为什么要把她丢在地板上睡!

不说同睡一张床吧,至少给个沙发啊!

尊老爱幼你总得占一样吧,任雨晴从一堆衣服里翻出自己的包,打算溜走。

刚走两步,她找到了自己没睡沙发的原因。

周佩裹着一床惨白的被子,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哎,算我爱幼了一回,任雨晴叹道,看来感化霍清之的道路还有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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