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洞县里无好人!
九幽之地自然也无好鬼!
周易再如何刚刚醒来,意识模糊,至少起码的防范之心还不曾消退。
特别在这里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嘀咕竟然能引来鬼物,也实在够惊悚的了。
周易几乎是在背后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便立刻从地上惊跳而起,然后循着声音的来处,大袖一挥,一片刺目的白光爆耀而出,刹那间照的周围白茫茫一片。
周易只觉得眼前一白,然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双目刺痛之余,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普普通通的眩光术而已,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威力了?
周易撒下这片白光,不过是为了看看这个声称要吃了自己的鬼物是何方神圣,而且既然是九幽这地的阴物。自然也应该是怕光的。
没想到,眩光术没把敌人照到,反而先把周易自己的眼睛给刺“瞎”了。。
难不成被天打雷劈了,还能助长法力不成?
只是周易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了,但见得这一片白光闪出,不远处便一阵凄厉的嘶鸣之声猛然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也被这白光闪到了,而且听声音,很有些受创不轻的样子。
周易全神戒备着,直到好久了之后,眼睛才稍稍痛感减轻,周易接着屈指一弹,一个白色的小小光球便向着叫声响起的地方直射而去。
这次总算没有再闹出未伤人,先伤己的笑话了。
也辛亏对面的阴物貌似不强的样子,竟然也会被小小一个眩光术给伤道。
“老鼠?”周易眯着一双眼睛,看着光球照耀之处,一只差不多三尺有余的大老鼠正趴在地上,浑身冒着青烟,不断地尖叫着。
“这么容易对付?”周易微微有些诧异,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青烟缭绕中的大老鼠,全身戒备,深恐其中有诈。
毕竟这里是九幽啊!三界之中出了名的凶险之地,没几番本事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周易就这么站着,既不靠近,也不离开,远远地戒备着那只哀嚎中的大老鼠。时不时地再砸一个光球过去,确定一下对方死了没有。
直到时间都过去了好久,大老鼠的尖叫声终究还是慢慢低沉了下来,到最后完全没有了半点声息。周易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过去。
闪光弹一颗....没有回复。
叙球一个.....依旧没有声息。
到最后,周易再次挥洒出白光一片,对面还是毫无动静。
这一下,周易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来,也不管有用没用,将自己会的法术都用了一遍,直到确认对方是真的没有了反应之后,才慢慢走到了大老鼠跟前。
目光所及,这只大老鼠恐怕有几十斤吧!要出现在人间还不得把人当场吓死。
如今的大老鼠貌似是真的死的透透地了,身上皮毛也不知道怎么就烧得千疮百孔,直到现在还有丝丝青烟,犹在从皮毛之下轻轻飘起。
周易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大老鼠的身子,右手的食指刚刚碰到大老鼠的毛发,一丝电芒便突然从大老鼠的毛发之间跳起,然后窜入了周易的手指之中消失不见。
惊得周易差点又跳起来!
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周易都快被雷电劈出心理阴影来了。
电芒四射,火花飞溅。这丝丝电芒的滋味,周易可是在熟悉不过了。熟悉归熟悉,周易整个人都楞住了。
自己随手撒下的那片白光里面带上了天雷劫火的余烬?
还是自己那一番天雷“洗礼”之后,戴上了“雷属性”?
别怪周易这么胡思乱想。前世的他,玩得最多的就是游戏,看得最多的就是乱七八糟的幻想小说。
而修炼之路,见识却实在是少的可怜!
如今遇到了这样的情况,除了能用前世的经验套进来,还能怎么解释?
九幽可不是什么善地,这一点周易哪怕在再无知,也是明白得清清楚楚的。
亿万年来,九幽几乎成了地府阴曹的法外之地,不知道多少恶魂厉鬼逃到了这里。再加上极阴之地阴气重重。几若实质,简直就是阴魂魔物天然滋生的绝佳之地。
在这一片黑暗重重的极阴之地里,对周易这等两眼一抹黑的外来者来说,简直就是艰险处处,危机重重?
一不小心就得陨落当场,成为九幽魔物的盘中餐,口中食。
还好周易刚刚碰上的是一只弱到了不能再弱的老鼠精,要是真碰上了一只鬼王什么的,周易恐怕早进了人家肚子了。
不过这只如此弱小的老鼠精都能在此活下来,没有被早早地吃掉,那么这里就暂时还算安全。
平静了下来了周易索性就一屁股坐在了死老鼠旁边的地上,抓起了地上一把乌黑的沙土,仍凭着乌黑的泥土仿佛油砂一般从指头间悄然滑落。。
“如今的安全是暂时的,可我怎么出去啊?”周易无语地望了望黑漆漆,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天空,心中好不凄凉苦恼。
这一刻,周易简直恨不得将阴曹地府砸个稀巴烂。
就在周易因为流落九幽而长吁短叹,愁眉苦脸的时候,阳世的南阳城里,原本风光无限的空虚道长也快急疯了。
因为祈雨成功,空虚道长不仅声震南阳,而且随着时间流逝,“道法通玄”之名也越传越远。
但烦恼也因此而来啊!
万历四十二年实在不是一个好年头啊!饱受干旱之苦的地方又何止南阳一地?
原本原本天灾无解,那些地方的百姓官员也就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就算听闻龙虎山张天师府上有祖传秘法,可以攘灾祈雨。可张天师身为道门领袖,历代朝廷尊奉的世袭道官,除了皇上的圣旨,平常人等又如何请的动他的尊驾?
如今,却听闻南阳又有“异士”空虚道长修炼有成,乃半仙之体的得道高人,能呼风唤雨,无有不应。
南阳本来也跟大家一样,天干无雨的。就是那位得道高人见百姓艰难,饿殍遍地,心生不忍之下,毅然施展大法。
但见得时辰一到,那位高人指风风起,指雨雨落,步斗之间,一车灾便化于无形。
这让其余地方的老百姓怎么想?
南阳城的百姓是百姓,别处地方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吗?
一样的旱灾,一样的大明子民!
既然这位空虚道长心怀慈悲,有呼风唤雨攘灾除旱之能。
为什么不能把他也请到我们这里来,也来一场法事祈雨解旱呢?
说到底,大明王朝的这场天灾不但波及广泛,而且程度很深。不说赤地千里,饿殍遍地。至少没有一个地方能好受得了了。
灾情小时,士绅们尚可维持。
灾情一大,朝廷的赈济又迟迟不见踪影。士绅们就有点维持不住了。
就算是朝中有人,哭求之下,能从上面拨下来了一点赈灾钱粮,也不过杯水车薪。然后还要在各个衙门,官员手中流传一圈。
层层盘剥之下,银子还没到灾民手里呢,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如此情况,百姓们求食无着,眼见着就要饿死了。如何能官逼民反?
大灾加大难,愈演愈烈,这下不但是普通百姓们受不了了,就连一些士绅也开始有些承受不住了啊!
五月初,被内阁忽视了大半年的一道圣旨,终于被皇帝记了起来,然后一番追问之后,得知被内阁弃若破履。皇帝陛下自然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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