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上,比隆公爵一步都不可能退让,他表现的越是强硬,手下士兵的凝聚力也就越强。
否则的话,不等战斗开始,己方士兵的士气就要消散一空,那仗也就不用打了。
“比隆公爵!”
就在这时,始终保持沉默的查理六世开口说话了。
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下方所有的萨克森士兵,也全都盯紧了城墙上的那个人。
“看到我,你还敢这样说吗?!”查理六世神情威严的说道,目光逼视着比隆公爵,眼中满是冰冷之意。
直面查理六世,比隆公爵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哪怕之前他嘴上说的再怎么强硬,此刻面对真正已经清醒过来的查理六世,还是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压力。
在真相面前,谎言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陛下”
“真的是陛下”
“他真的已经好了”
萨克森的骑兵队当中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帝国皇帝的相貌,他们当然认识,眼下皇帝就站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可能再瞒得下去。
这下子,萨克森军团里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皇帝已经清醒这件事,只有一个人,还不相信。
这个人,就是比隆公爵。
“你是谁?”
当着查理六世的面,当着双方几十万将士的面,比隆公爵装起了傻。
他镇定下心神之后,便对着查理六世发出了一个堪称可笑的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站在查理六世身旁的大臣们纷纷笑了出来,同时指着比隆公爵说道:“哈哈哈,比隆公爵,怎么,难不成我们的陛下清醒了,你却是傻了不成?难道你连我们的皇帝陛下都认不出来了吗?”
只不过,查理六世没有笑,他的脸色反而沉了下去,他已经隐约明白,比隆公爵想要干什么了。
“你们以为!随便找个人冒充皇帝,然后传上那身衣服,就能够骗得过我了吗?”比隆公爵的声音沉了下来。
全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只有维也纳城墙的护城河,在发出潺潺的流水声。
“比隆;韦蒂纳你真的要在这条路上走到黑吗?你要想想,这样做的后果!”查理六世紧盯着比隆公爵,脸色已经降到了冰点,他咬着牙说道:“如果你现在放手离去的话!我还能够原谅你这些所作所为,你继续回你的萨克森,当你的大公爵!”
正式的战斗还未开始,交锋却已经存在于比隆公爵和查理六世俩人当中,这是俩个人心理层面上的战场,就是看谁先撑不下去。
“霍亨索伦家族的士兵怎么还没过来?!”比隆公爵突然不再同查理六世对话,而是转过身去,皱着眉头看向了队伍后方。
他旁边的一名将领闻言走上前来,低声说道:“是这样的,大人,刚才从普鲁士的军营当中传来消息,他们说是己方的士兵因战斗损耗精力过大,需要先休整一天,等到明日才会展开正式的战斗。”
得知这个消息,比隆公爵倒也没有恼怒,只是愤愤的往地上吐了口痰,低声骂道:“这帮懦夫”
“罢了,看在他们攻下了哈布斯堡防线的份儿上,暂且先让他们缓缓也行!”
说完这句话,比隆公爵干脆转过身去一扬手,示意部队开始撤退。
一边向后退,一边背对着查理六世大声说道:“哈哈,那今天就先这样吧,等到明天,我们再来攻下城池,将那些冒充帝国皇帝的骗子抓起来,统统丢到大牢里去!”
一句话,便宣告了比隆公爵最终的决定。
萨克森军团里的士兵全都默然无语,调转马头跟着比隆公爵一同离去,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敢于反驳一句,没有一个人敢于说出真相。
在武力面前,真相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就这样,所有的萨克森骑兵全都向后撤了回去,并将大营驻扎在了距离护城河俩公里处的大平原上。
一队队骑兵在萨克森大营当中来来往往,如此近的距离,简直就是在哈布斯堡士兵的眼皮底下行事,可谓嚣张之极。
维也纳城墙之上,查理六世冷哼一声,便向后走下了城墙,临走之时,他只留下了一句话。
“比隆公爵的固执,将会成为他灭亡的根源!”
其他人心中却是笼罩上了一片阴霾,那比隆公爵居然敢于无视皇帝陛下的身份,看来,他已经是铁了心要攻下维也纳。
而现在仅仅是第四天,距离援兵到达,还有整整三天的时间。
可是仅凭他们这堵城墙,能够守过三天吗?所有人,心里都没底。
萨克森的大营驻扎后不久,普鲁士的军队也聚集到了平原之上,并以很快的速度建立好了营地。
俩座营地依旧是一左一右,就像是俩座巨炮对准了维也纳的城墙,普鲁士和萨克森的士兵在营地当中摆出一个个方阵,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种森严的气息。
经过防线上的激战之后,普鲁士一方也有了不小的损失,总人数只剩下了三万三千余人,重装步兵更是已经损失殆尽。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再加上萨克森的士兵,也有五万三千多人。
然而哈布斯堡的守军经过重重战斗,只剩下了一万八千人不到,双方的人数差距再一次拉大到了将近三倍。
虽然多了城墙这道防御,但在正常情况下,他们要想守住一天都及其困难,更别说是整整三天。
另一边,克伊洛斯达到维也纳城墙前方之后,心情却是不错。
一鼓作气攻下哈布斯堡的防线,这让他十分满意,本来有些急迫的时间也重新变得充裕起来,虽然己方的损失有些大,但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以内。
足足有三天时间让他们攻城,这样一来,要想赶在帝国支援部队到来之前获得胜利,想必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克伊洛斯颇为兴奋的想到,然而一件意外事情的发生,却是为他的这份兴奋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件事情说来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他们的士兵在进攻哈布斯堡的防线之时,意外发现了一面旗帜。
一面,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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