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江潜这人我派人去查查。这事儿交给我了,至于谢宁……”谢母头疼,谢老三作出来的妖。
当初谢显就不同意,还是谢三爷一再作闹,再一再二,她这当娘的看不下去了,就给应了。
结果真要在谢宁这里出点儿什么状况,她觉得自己都脱不了干系。
谢老三,还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
“都交给我!”
谢母大包大揽,活了六十几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在谢宁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就半点儿不曾怀疑过萧宝信话里的真实性,说什么信什么,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萧宝信当时就感动的稀里哗啦,眼泪刷刷就掉下来了。
谢母懵了,这是感觉受委屈了?
想让她直接把谢宁给打杀出去谢府?
“宝信啊,这谢宁不足为惧,就是怎么着也是你三叔的儿子……”其实说穿了就是不想三房和长房闹的太难看。
她老了,无所谓的。
她活着还好,谢老三也翻不出几个浪花。可是万一她有个好歹的,只怕谢老三记恨上谢显,两房凭地起了嫌隙,不值当的。
她信萧宝信,那是她知道根底。
可是谢三爷凭什么相信?
别说萧宝信天赋技能不能摆出来说事,即便是摊台面上,论亲疏也好远近也罢,谢老三肯定是站谢宁这边的。为了那货三番四次的作闹,怎么可能轻易就信了别人?
如果真这么听劝,有脑子,就不是谢老三了。
谢母话没说完,萧宝信就已经急着摇头否认了,抽抽搭搭地道:“不是,我是……我是……祖母这么信我……我感动……”
把谢母给哭无语了。
行啊,不是受委屈就行。
“快过来,让祖母抱抱。”
谢母将萧宝信叫过来,一把抱在怀里。唔,虚抱,肚子那么大了,想抱实也困难。
“这孩子,怎么还爱哭上了呢。”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有数,就是怀孕闹的。
女人一旦情绪,有时候情绪都不受自己控制。
想当年她怀孕的时候,那是什么时间,天下大乱的时候,有今天没明天的,吃吃饭自己就能吧嗒吧嗒掉眼泪,觉得生不逢时。
万一生下来孩子,饭都吃不饱可不就把孩子给坑了……
现在回头想想,是不是当时思虑过重,把谢老三该思虑的都给提前思没了,以至于谢老三现如今脑满肠满,吃饱了就没愁事儿。
萧宝信:……
好吧,感动的气氛就这么没了,比吹一阵风散的还快。要不是幸好牙口还好,紧紧咬住了嘴辰,她都要笑出声来了。
对谢三爷,其实她没什么不满。
不过就是个过度以自为我中心的老年人而已,自以为慈父,自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或者还自以为谢母偏心——
当然,谢母确实偏心。
可萧宝信敢说,如果谢三爷是自己的儿子,她估计也得偏心。这心不可能不偏啊,十个指头都不一样长。闺女儿子多了肯定就没有一碗水端平的。
更何况谢三爷这质量。
不是她做小辈的说嘴,被谢母冷待,太正常了,搁谁家估计也就这待遇。
更何况前有谢侍中珠玉在前,后又有谢显少年俊才,那可不就把谢三爷给挤兑的没边儿了。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萧宝信那是相当理解谢母。
祖孙俩这感情来的汹涌去的澎湃,不一会儿就交流完了。
若是在平时要找出个把嫌疑人,那简直不要太简单,萧宝信顶多是挨着个儿的过一遍易安堂的下人也就尽够了。
可是如今她怀着双胎,是真受不住这个。
把那人找出来就是为了萧宝信的安危,可真要萧宝信亲身上阵找人,估计人找出来了,她这边也就废了。
所以,非常时期时常对待,萧宝信也没逞这个能,把此事全权交给谢母去处理,她就安心养胎了。
现在就是她的日常了,养大肚儿。
多余的动作没有,连采薇她都给拘起来了,就怕采薇瞎打听给添了乱,好像不信任谢母似的。
不过采薇在谢宁那边没什么新消息,倒是被另一个石破天际的消息给炸了个外焦里嫩,一下午怀揣这烫手的消息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宝信日常补觉醒来,合该是轻松愉悦的。
可是今天生生是被采薇给雷起来的。
做的梦都焦燥,又梦见面对谢宁了,就是这回没耍嘴皮子撂下来狠话。可能梦里受采薇影响,燥的一匹,揪过来谢宁就是一顿揍。
揍完,还是燥。
“……怎么了?”萧宝信皱眉。
“采薇?”准确定位燥源。
被点名的采薇一脸懵,“啊?”的一声:“夫人有何吩咐?”
连忙上前扶萧宝信起身,她肚子太大了,自己起身都有点费劲。
这回不用采薇犹豫该不该说,何时说,怎么说了。第一时间就被萧宝信得知了详情。
“我阿爹——”
采薇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父母血缘吗?
夫人居然第一时间就问起萧司空。
要是不问,她还能自己琢磨琢磨,斟酌怎么说,既问到她这里了,还是……招了?
“夫人,”她咬了下嘴唇:“是要回司空府吗?夫人肚子大了,是不是还是在府里养胎为重?”还是贼心不死,想再垂死挣扎挣扎。
先知会声太夫人?
还是娘家老夫人一声?
萧宝信眼神犀利,没闲功夫和她打哑巴禅:“是听到了什么?如实报来!”
采薇一看自家夫人这气势,没胆子隐瞒了,这事儿大了,她兜不住。
“奴婢就是听府里有下人在传,咱们家司空……主动请战,前去荆州平定叛乱。”
说完,又有些心虚:“不是奴婢没第一时间报予夫人,而是这还就是传言,也不确定,夫人月份又见大,奴婢不敢拿不确定的消息来刺激夫人。”
“本是打算亲自跑趟司空府确定一下,再报予夫人的。”其实就是想让主人家给拿主意到底该不该说。
不过被她包裹的冠冕堂皇。
“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