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绳枪,能指挥大型阵列的人屈指可数。炮灰中能装备火绳枪的都是被泰西荷兰人训练过的强兵,可这强兵上阵了几个回合,就被敌人的炮火快速消灭……
西门哀连滚带爬的逃到下一道胸墙后,他满以为自己还要挨一通臭骂。可一名游击却随手又拨了一百多人给他指挥,要他死守,不许后退。
这一百多人全都手持长矛,傻愣愣的瞪着眼看西门哀。西门哀顿时叫苦不迭。黑夜对攻守双方都是困难,可对于缺衣少食,没有足够训练的一方来说更难些。一队火铳手都没守住,换一队长矛手就更别提了。
战场上人吼马嘶,西门哀跌跌撞撞的心中气紧。他这一次不敢在自己防守的胸墙前点篝火了,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他跑到附近另一处阵地上找人求助,跪在一名把总跟前涕泪直流道:“这仗到底该怎么打?还请看在教友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呀。”
“滚开!”被求助的把总也是脾气暴躁,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对于来求助的西门哀毫无耐性,直接将其一脚踢开,“周贼的人马太过凶悍,那重炮架上轮子都可以满地乱跑。这营内谁也扛不住,只能拿人命填。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西门哀被踢的倒翻跟头,额头流血。这血水和眼泪出来就被冻成冰粒,摸上去滑溜溜的,揭开后则生疼。他急的心乱如麻,胸闷气短,在黑夜中举目张望,深一脚浅一脚的就想着去什么地方求助。
西门哀前脚刚走,刚刚踢他的那名游击就被炸上了天。在火炮的威胁下,整个‘天佑’军的营地内都不敢随便点火照明。而没了照明,‘革命军’工兵就敢偷偷摸过来在防线上布设炸药包——爆炸之下火光冲天,巨响震撼令人耳鸣。
西门哀在爆炸后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只能发愣了。这时就听到高鸿中在阵后跑上来喊道:“快把泰西的火药都搬出来,派人守着随时准备点火。周贼的人马凶悍。可他炸,我们也炸。眼下唯有此法了,都给我用人命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