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沫迟淡淡看了贺纯纯一眼,冷冷转过身去,“走吧!”
贺纯纯浑身都散发着喜悦,唯一的不足就是不能赶紧追过去,就在时沫迟不堪缓慢回头的时候,贺纯纯拉住了他右手的衣袖,她抬起头,如获至宝般灿烂的向他笑了笑。
时沫迟被她骗怕了,总觉得她没安什么好心,别过头继续走,但并未甩开她。
贺纯纯全身的所有肌肤都连锁着疼痛,实在跟不上一个身高一米九的人的脚步。开始几步还忍着跟,渐渐地越来越吃力,整个腹部似乎要爆开了似的。
她轻轻往回拽了拽他的袖子,“你,能不能慢一点?”
“我说你……”时沫迟不耐烦的回头看她,对上的却是一张了无生气随时摇摇欲坠的脸,那句“我说你烦不烦”一下子被咽了回去。
他用坚实的手臂搂住她的后背,贺纯纯疼得一下子弹开了。
“时沫迟,轻一点。”
“好,我轻点。”时沫迟轻轻抚住她,缓缓将她抱在怀里,贺纯纯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虚弱地靠在他肩膀上。
此时的贺纯纯就像件易碎品,如同被摔碎了又强行粘合在一起的花瓶。
“你跟我说说,她怎么你了?”时沫迟的问话很轻柔,仿佛生怕将她震碎了似的。
“你信我吗?”
“我……”时沫迟不置可否。
“咳咳咳——”
时沫迟脸色一紧,“我信你。”
贺纯纯佯装轻松地笑了笑,“你要再不来,我就要被折磨死了。关键是你明明都来了,还又走了,你知道我有多心如死灰吗?”
“说重点!”
“……”贺纯纯将手臂紧了紧,“她用电棒电了我,咳咳咳——妈的,我真怀疑那个余子欣有sm倾向。”
时沫迟的心疼了几下,人之常情,每个人都不愿意看到一个无忧无虑的乐天派变得愁眉不展。这丫头虽然满口谎话不招人喜欢,可也不该被这样对待,人人都是父母生的,凭什么就要有个三六九等?
想到这儿,时沫迟顿时侠义之心爆棚。
“怎么了?同情我?你没听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上次我为了报复你,在你的饭里下了药,这次也算是老天爷站在你那边了。咳咳咳——”贺纯纯止不住地咳嗽起来,每咳嗽一下,胃部都痉挛一次,时沫迟感觉得到,她整个人的身体都在抖。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都这样了还堵不住你的嘴?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时沫迟轻轻将她放在车的后座上,贺纯纯慌乱地抓住他,“咳咳咳咳——我不坐这儿,我坐不惯。”
“别挑了,不然你还要坐哪儿去?”
贺纯纯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我不,我要下车!”挣扎之际,时沫迟的手臂都被她抓花了。
时沫迟直接上了后座,抱着她安抚,“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到了,我在你旁边呢!”
贺纯纯在他怀里,逐渐安生了下来,咳嗽也止住了。
时沫迟抱着他,不敢紧也不敢松,手处在不尴不尬的力度下,一会儿就酸了,但他就这样一直坚持着到了医院。
他不由自主打量着贺纯纯,在他怀里的贺纯纯就像只受了惊的小猫,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