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辛魏的事情也办好了,我就带着长手继续往后走,我感觉的出来,路上碰到了几个人,都不太正常。
这几个人在人群里面跟我擦肩而过,离着我都不怎么近,可也不算远。
我低声跟长手说道:“怕是跟我找麻烦的,你招子放亮点,肩负起一个保镖的责任,我看好你。”
长手把剩下的鱼蛋吃进了嘴里,问:“你什么意思?”
我就跟附近几个人指了指,有一个是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表面上在让孩子吃奶,其实她抱孩子的姿势根本不对——抱孩子的时候,应该托着腰,可她却托着孩子屁股。
这说明她不是孩子的妈。
还有一个卖菜的农村老头儿,脑袋上顶着草帽,手里攥着零钱,筐子里是很新鲜的菜,可最鲜嫩的地方却垫在底下,翻在上面的倒是老帮子——傻子也知道,卖东西讲究卖相,他这么摆是卖不好的。
这说明他不是卖菜的。
以此类推,还有几个这种类型的人,都在我身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彼此也并不靠近,反倒是在各自提防,肯定不是一路人。
而他们虽然不是一路人,却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在见到了长手之后,都有点忌惮。
这说明,他们要干的事情,长手是个威胁。
什么事情要顾虑到长手呢?也就是跟胡不管一样,从鬼市里面见到了对我的悬赏,打算要我的命和三五斩邪换钱的。
长手没吱声,只是继续吃着着鱼蛋——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语言描述不出来的锋锐。
果然,他们几个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都有点沉不住气了,全怕对方先下手为强。还是那个抱孩子的最燥,不长时间,先听她“哎呦”了一声,这一声下去了,其他几个人都条件反射的转头看她,而她这么一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忽然一道凉风冲着我后脖颈子就劈过来了。
“当”的一声,长手的鲁班尺就跟那个带起凉风的家伙撞在一起了。
我转头一看,来的正是那个卖菜老头,这会儿菜全泼出去了,看着怪可惜了的,闹半天他跟那个抱孩子的是一伙的。
长手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嘴里还叼着鱼蛋的竹签子。
剩下那几个人见状,也都开始往前冲。
我寻思每次都是长手自己省电,这次我跟着占占便宜好了,就先溜到了一边。
这几个人的面相上看,保寿宫都不怎么好——保寿宫最忌讳的就是从中间断开,这叫“断命纹”,主青年中年期暴死,肯定活不到白头发的时候。
你去看电视台里播出的通缉犯,十个里面有八个是这种面相——保寿宫被拦腰斩断了,还能落好?这些人肯定也是看透了,既然是这样的命数,索性来当亡命之徒好了。
我一寻思,其实保寿宫,也就是眉毛,不仅是主寿,还叫兄弟宫,能显示这个人是不是重感情,这几个人的兄弟宫粗硬浓厚,说明很重义气,能为兄弟两肋插刀——所以那些亡命之徒,其实又都很讲兄弟情义,哥们一句话,命给你那种。
这种人比起那些眉毛寡淡的,其实更可以交往——他们做坏事,也是明火执仗,真刀真枪,你不用怕他们背后插刀,暗箭难防,说句不好听的,有点一根筋,但你不用怕他们会背叛你。
这几个人的身手也都挺不错的,毕竟吃这一碗饭的,举手投足还挺利落。
只是长手更厉害,一鲁班尺划下去,那些人都招架不住,跟龟派气功似得,都被弹出去了老远。
要不这几个人一根筋呢,眼瞅着自己是打不过的,可偏偏就是怕输了面子,也不跑,还是跟长手死扛。
长手也有点不耐烦了——因为他也没铃铛,我又不会看他的品阶,并不知道他的功德积累到了什么程度了,看意思,他宁愿舍弃功德,也懒得死耗着,手底下鲁班尺冷冰冰的泛了寒光,要下死手。
这么下去,为了我,还他娘的不得闹出人命?
真要是这样,那我好不容易到了能升阶的功德,又得被打回原形,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赶紧挡在了长手前面:“停停停。”
长手抬起眼皮,有点意外的看着我。
其他的几个人也没想到,生死关头,我这个待宰的倒是自己窜出来了,也愣住了。
“你们杀我,不过是为了钱,”我说道:“可这个长手的武力值你们也看到了,再这么耗下去,不仅赚不到钱,还得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大家都是跑买卖的,干嘛要赔本。”
那几个人一听,知道也是这个道理,但为了面子,没一个人肯退——跑买卖的,有时候这面子大过天,确实比命还重要。
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真的弄死了他们,可保不齐再有什么后生晚辈的过来缠磨我,那就等于源源不断,捅了马蜂窝了。
于是我就心平气和的对那个抱孩子的说道:“就拿你来说吧,好不容易找到了对象,就这么死了,那你想想,你对象天天抱着别的女人,你受得了吗?”
那个抱孩子的女人一下就给傻了:“你……你怎么知道?”
她夫妻宫是一张脸上最亮眼的,是个桃花红,住两情相悦,情到浓时那种,现如今正是热恋的时候,肯定舍不下男人。
我没搭理她,又看向了那个老头儿:“你是为了赚钱,可有钱赚,也得看看有没有命花,你要是死了,那些钱让你儿媳妇全糟蹋了,你开心?啊,对了,还有你们家那个祖宅,当心被你儿媳妇给卖了。”
老头儿一瞪眼,顿时就露出个心疼的模样来。
这个老头儿的财帛宫是最大的,显然最重视的就是钱,是个老守财奴,而现如今他儿女宫低陷,外面长了个黑痦子——这个黑痦子叫恶媳痣,也就是外人入主,搅得家里鸡飞狗跳那种,正威胁到了田宅宫和财帛宫,说明既贪财,又霸道,偏偏儿子就吃这一套,由着儿媳妇欺负公婆。
剩下那几个人,有的舍不下爹妈,有的舍不下孩子,反正人生在世,总有牵绊——他们其实也是行内的人,可惜我现在功德越多,眼睛越清亮,他们在我面前,根本遮不住。
接着我就心平气和的说道:“大家都想活,也就别互相为难了,互相放过对方,就当今天没发生这事儿吧——谁都不容易。”
他们也都听出来了对方的日子各有短板,都叹了口气——大家都是武大郎,就不用比谁高谁挫了。
我这意思,也并不跟他们计较,他们面上不说,心里却肯定记我这个人情——这叫什么,这叫救命之恩。
于是我趁机就跟他们打听了一下,有没有那个悬赏的什么线索,最重要的是,他们知不知道我就是那个魔的解封人,毕竟杀了我,等于是灭了魔的解封人,为民除害,保不齐还能扬名立万,简直一箭好几雕,要是我知道这种好事儿,没准都得跃跃欲试一下。
我这个身份,在天师府算是公开的秘密了,大家都秘而不宣,可都心知肚明,不过我觉得以天师府的素养,嘴肯定都特别紧,毕竟都是受过训练的,吃棺饭的。
果然,他们听我问,语气也好多了,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杀我,反正能赚钱,就来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就让他们回去了,而他们也确实很重情义,临走的时候就跟我说,多谢今天的宽宏大量外带指点迷津,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上鬼市找他们。
不光如此,他们也知道有几波人也是为了我来的,暗暗的还帮我给挡过去了——好兄弟,讲义气嘛。
长手瞅着我,目光很不自然。
我问他咋啦,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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