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自己这个内兄经过历练,总算能观眼色,懂得发声为自己解围。他也知庾怿与沈充私谊不错,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已经不须过于计较。
至于那个沈家小郎,皇帝还是比较看好的,尤其那句“当仁不让”令他闻之都颇感惊艳。继而念起这小子早先于苑城内念诵木瓜之语,心思便有几分活络。这少年家世尚算可观,才具清望也已略具,若愿求皇家之木瓜,眼下看来,未尝不可予之。
皇帝心知联结侨门以压制吴人只是权宜之计,所谓地无分南北,俱为晋土,若不能得南人忠心,朝廷纵然立足江东,终究浮萍于上。不能扎根此处,社稷仍不免动荡,还奢谈什么北复神州!
所以,对于江东豪首的沈家,皇帝还是颇为在意的。若能得其完全拥戴,与历阳、徐州南北呼应,王氏不足为患。
不过结亲之念也只是在心头掠过,并不深想。如今皇帝春秋正盛,儿女俱是幼稚,不必急于一时。
与众臣又谈良久,皇帝精神便有些倦怠,忽而忆起久不见南顿王,心内存念明日召南顿王觐见。那雪霜散确能壮养精神,服上一剂便整日神采奕奕,让他有充足精力与这些不臣之臣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