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
午饭过后，顾凝缓步悠悠的回了办公室。结果整个办公室的人全部肃穆的盯着她。
湛明走到她的面前：“现在怀疑你和章可儿被杀案有关，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你有权利在接受警察询问之前委托律师，也可以不说，但你说的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顾凝整个人呆愣在那，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副冰凉的手铐。
***
“今天凌晨1~2点，你在哪里？做什么？”
顾凝：“我和吕峰在一起。”
林庆华似乎并不意外：“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顾凝回：“昨天是腊八，他做好了粥想和找我和湛明一起过节，可我和湛明并不知情，所以过了晚上12点才回家。没想到他在家里等着我们，我心里觉得愧疚，所以主动要求送他下楼。当时的时间我还记得，是0点18分。去停车场的路上，我们聊起了一些有趣的事，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凌晨3点多的时候才分开上的楼。”
林庆华：“昨天你加班到了晚上10点，后来又和吕峰前后聊了3个小时，精力挺旺盛啊？不累不冷不口渴啊？”
顾凝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庆华一拍桌子：“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昨天所有人都看到你和章可儿发生了争执，事后你就怀恨在心，所以在今天凌晨0-3点这个区间，你找到吕峰做你的帮凶！然后跑去杀了章可儿，是不是！”
顾凝眉心紧锁：“我耳朵不聋，你不用这么大声！”继而转头看着审讯间墙上的单向透视玻璃：“我昨天是和吕峰离开过小区，你可以找他去拿昨晚的行车记录仪，里面应该有我们的行程纪录以及聊天内容。”
林庆华：“我们已经找过吕峰了，但十分不巧的是，他今天早上将他的行车记录仪格式化了！”
顾凝一怔：“为什么？”
林庆华凝望了她一眼：“是啊，既然没做亏心事，为什么突然把行车记录仪格式化呢？”
……
观察室内，湛明沉吟不语，他自然是相信顾凝不会杀人，可为什么现场的门把手和凶器上面会有她的指纹？
还有，吕峰为什么好巧不巧的选择在今天格式化行车记录仪？
到底这只是个巧合？还是吕峰想隐瞒什么？又或者说，章可儿的死，跟他有直接关系？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拖顾凝下水？
几个疑点在湛明的脑中乱成一锅粥，反倒是张魏悠悠的说了一句。
“湛队。”
声音很小，样子也有些为难。
湛明反问：“怎么了？”
张魏起身将观察室的门反锁，坐在了湛明面前沉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自从顾宗昌来过警局后，顾凝整个人就怪怪的？”
湛明心口一凛，面色却十分从容：“你想说什么？”
张魏犹豫想了半天，试探的开口：“一个人内心极度压抑，或者遇到巨大的或应激性事件的情况下，就会形成多种人格。”
湛明一愣：“你怀疑顾凝有……双重人格？”
张魏挠头：“如果顾凝曾经真的被人虐待过，能生出第二种人格自我保护，也说的过去。我反正是没遇到这种案例，但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湛明想了想，转头看着审讯室中一直眉头紧锁的顾凝，一时竟也犯了嘀咕。
***
“头儿！”
湛明猛地起身：“怎么样？”
刘晓风点头：“根据顾凝姐提供的路线，监控探头的确是拍到案犯的那段时间内，有吕峰的车驶过，但你也知道，顾凝姐喜欢坐在后排，所以监控探头只拍到了吕峰的脸。”
湛明脸色一沉，就见刘晓风展露笑颜：“不过！”
“不过什么？”
刘晓风不卖关子，直言道：“根据顾凝姐悄悄交待过的地方，我们找到了她留给你的礼物！”
湛明一怔，看着刘晓风变戏法一样取出了一个礼盒。
“这是在国贸大厦的楼顶找到的，有大厦的保安证明，顾凝姐在今天1点10分左右的时间去过那。”
林庆华：“国贸大厦？那可是离凶案现场南辕北撤！”
刘晓风笑着说：“对啊，保安还说，顾凝姐在那停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哪还有美国时间去杀人。”
礼盒很有质感，就算不怎么关注奢侈品的湛明，也很快从iwc三个字母获取了礼物的信息。
一股暖流从心口趟过，扫去了一整天的郁闷心情。虽然极度的克制，但大伙还是从他流光溢彩的眼中看到了愉悦二字。
田蕊附和：“听说那平常不对外开放，还是吕大教授开口，顾凝姐才有了登高的机会。那是东海的最高点，每天晚上9点开始，有灯光秀表演，登高远眺，全市最美的夜景一眼俯瞰。她今晚原本要带你过去给你个惊喜的~谁知道出了这种事！”
张魏也点头：“到底是谁要陷害顾凝？而且为什么要陷害顾凝呢？”
林庆华蹙眉：“是不是顾凝昨天和章可儿的话被凶手听到了，所以凶手就想将计就计的陷害她？毕竟顾凝昨天走来走去的，留下了指纹也说不定？”
“那这个凶手可厉害了！”张魏说：“提取指纹这种事都会做？难不成又是技术科的警察辞了职，跑去当了演员？”
“也不一定非是警察辞职。”湛明沉道：“你们别忘了，那可是剧组，什么类型的电视剧电影都拍过。如果凶手参演过刑侦片，或者道具间有提取指纹的物品。想提取指纹并不难。”
张魏点头：“有道理！”
湛明道：“那就以这个为侦查方向排查一下可疑人员。”
“是！”
大伙各自散去，湛明则是悄无声息的小跑进了审讯室。
门开了，湛明故意沉了脸，疾步冲向她时，一把挑起她的下巴，用极致冷冽的声音问道：“你昨晚和吕峰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时，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大男人独守香闺，是如何的孤独寂寞冷？”
语落，不分轻重的吻住了她的唇。
观察室内，众人看的目不转睛。
‘瞧见没，这就叫相逢一吻泯恩仇。’
‘不是一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