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带!”男人说。
“恩,我,我觉得我们不该这么做……”女人说,但还是递过去了胶带,黑的、宽的,被男人接过后撕下一截,直接一巴掌贴到哭嚎的青少年嘴上。
地下室安静了许多。
“别告诉该做不该做什么!!”男人大概是觉得太安静了,不习惯了,用自己的声音来继续造势,“检查下他的手、腿!”
女人抿着嘴,检查起来。绑的好好的,没有一点松动的可能,女人向被绑住的少年投去一个抱歉的表情,转向开始转圈的男人,“尼克,现在我们干什么?”
男人继续转圈,抓着头发、扭曲着脸。
女人细声细语,“尼克,尼克?我们现在干什么?亲爱的……”
“不要冲我喊!!”男人,尼克甩着手大吼起来,“去给我到杯咖啡!不要在这儿烦我!”
女人有点委屈,默默的站起,抿着嘴走上楼梯,回头问,“糖还是牛奶?”
“牛奶!!”尼克发疯了,开始朝楼梯上的女人挥拳头,“多少次了!牛奶!牛奶!牛奶!!蠢女人还要我说多少遍!!”
女人抖了一下,快速跑上楼梯,关了地下室的门。随即,长舒一口气,不耐烦的摆摆手,走向了厨房。
女人想起了点什么,绕了个道,出了前门,在信箱里掏出了今天的邮件,一边翻看的一边走回厨房。
账单、广告、南区警局的普查问卷、民调调查信件、杂志《都市传说——巴顿周刊》的新一期、巴顿日报……以及一封信。
不被关注的东西自然被随手放下,女人手上只留了一封信和《都市传说》。咖啡壶放上灶台,女人看着杂志封面的标题:《女人的怪物爱情故事——扎药》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拆了信封上没有寄信人地址的信——
‘迪迪’:
依然,写信给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奇怪,我是永远都适应不了。
我过的很好,你怎么样,尼克有任何改观吗……对不起,我知道不该问的,但,我……对不起。
我遇见了一位男人,英俊、强壮、贴心。他对我很好,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不像尼克,也从来不冲动,乱对人发泄情绪,很冷静,很成熟。我感觉,很幸福。
他求婚了,我答应了。
我还是有些担心我的身份。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一部分我还感觉,我依然在巴顿南区,是尼克的妻子,悲惨的活在他的阴影下……抱歉,我不该说这些。
你能帮我最后一件事情吗?另一个我。
我订婚了,我要开始另一段人生了,但我有些担心,我的身份。我不是很懂这些,当初行者先生(买卖身份的印安商人,斯蒂夫·行者)给我的身份资料中,少有关于家族的内容。我要结婚了,新的婚姻。我需要知道这些,我不想我的新丈夫问起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我写给你,我另一个自己的最后一封信了,我要开始新生活了,该和过去说永别了。谢谢,另一个我,你的出现,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保重。
——曾经生活在痛苦中的迪迪
女人,‘迪迪’,呃,迪迪,弯起了嘴角,重新看了一遍这封信,提起了烧热的壶,最后留恋了一遍上面的字迹,丢入了火中。
沉闷的吼叫从地下室传出,“蠢女人,我的咖啡呢!!”
迪迪侧头,揉了揉脸,委屈的表情,“亲爱的,马上!”可是动作依然从容而缓慢。从橱柜里拿出杯子,从冰箱里拿出牛奶,一边翻着摊开在案台上的《都市传说》,一边提着咖啡壶。
“快点!!女人!”
“来了!”迪迪合了杂志,瞄一眼被灰烬罩着的灶炉,随便扫了两下拨入垃圾桶,端着咖啡走向地下室。
推门正遇上。
“懒女人再磨蹭我打断你的腿!”尼克面目狰狞。
“你的咖啡!”迪迪把自己的脸躲到举起的咖啡杯后,委屈的回答。
“哼!”尼克夺过,“家里那台旧相机呢?!在哪里?”
“卧室的柜子里。”迪迪憧憬的看着抿下一口咖啡的乔治,似乎在期待表扬。
当然没有,“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尼克吼着,“去拿过来!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你才会做吗!蠢货!”
迪迪‘委屈’的低头,默默的上楼了。
啊,卧室。
摆在梳妆台上的是一张合照,这个家的两个人,尼克和迪迪的婚照。看起来挺幸福的,相爱的年轻夫妇依偎着、对着世界笑。
迪迪拿起了照片,对着梳妆台的镜子,在自己的脸上推推挤挤。
恩,似乎鼻子比照片中迪迪的高了点,按低一点;双眼皮的开口似乎小了一点,拉大一点;眼角似乎垂了一点,推上去……
等等,迪迪撤销了后两个动作。什么啊,这是人类年龄带的自然改变好不好。迪迪窃笑着自己尽早发现了她可笑的举动,放回了照片,走向衣橱。
打开,拿出相机,检查了一下,似乎没有底片了。
“亲爱的,你要照相吗?好像没有胶卷了……”迪迪靠着楼梯的护栏,对下面的尼克说。
“好像?!到底还有没有!”尼克用力的挥着手里的杯子,暗色的咖啡洒出,“你是蠢吗!不照相我用相机干什么!揍你吗!!”
迪迪缩回了身子,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同时保持着委屈紧张的语气,“我,我记得还有新的胶卷!我找找……”
“然后把地拖了!**!”尼克甩着手臂上的咖啡污渍,顺便直接把杯子丢了。重重推开地下室的门,回去了。
“胶卷。”迪迪自语一声,开始翻找,衣橱里没有,梳妆台里没有,床底下?
迪迪翻出了好东西。
一只木盒子,打开,一本日记,几卷用过的胶卷。
日记的笔记和刚才信的笔记一致,随便看一篇吧。
母亲来看我了,但我却不能去见她。因为我的脸上,还有尼克留下的淤青,粉底已经遮挡不了了。
我躲在地下室,靠着门,听着尼克对我母亲撒谎,他说,“迪迪去朋友家了,今天不会回来。”
母亲说,“不对吧,她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来的……”
“呵呵,一定是她开了个玩笑,她在朋友家,你想我打电话给她朋友确认一下吗?”
“呃,不用了,她也没说让我来干什么,我下次再来吧”。
我已经在门后,再次哭起来了。因为,我知道,母亲走出门的那一刻,尼克就会过来,‘惩罚’我拨了不该拨的号码……
而这就是我现在用左手写字的原因。
我越来越娴熟了。
迪迪合上日记,扯了扯嘴角,又看了看用过的胶卷,黑白反色的画面很暴力,不描述了。
迪迪在盒子里找到了新的胶卷,装好。收起了木盒,整理了下仪容,下了楼。
地下室的楼梯上,迪迪摆出了紧张的笑脸,“亲爱的,相机。”递出,“我去拖地了啊。”
“啧!”尼克检查了一下相机,对着被绑在地下室中间的青少年比了比,“我看到案台上的报纸了,拿过来!”
“好的。”迪迪点头,在尼克的视线下迅速的行动……只是在视线中而已,出了地下室,她又从容散漫起来。
垫着脚,玩儿一样的跳过地上的咖啡污渍,随便捡起了杯子,套在手指上旋转着走向案台。
拿起报纸的时候瞄了一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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