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格兰德兄弟的身后了。
“美丽~”扎克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手术室里每一个清醒的生物,都看向了他。
“你是谁!!”居然是麻醉师最先发出了质疑。但也只有这一位了,清醒的生物在瞬间只剩下愣在原地的德瑞克了。
“美丽~”扎克的手指已经点上了手术台旁的机器,就像放大了二十倍的磁带播放机,机泵的运转声音中,可以清晰的看到连接的管线里,那流动的鲜红。扎克似乎随便选了个方向,手指移动向管线,顺着其内的血流划向胸腔开敞的……
啪叽!
是粘稠的触感,在满是血污的手套里的手抓上了扎克的手,是德瑞克,“你怎么进来?!这些人怎么了?!你消毒了没有?!”这极限语速蹦出的提问大概不分先后。
扎克挑着眉,轻松的拨开了德瑞克的手,说了在德瑞克听起来应该非常莫名的话——“你应该侥幸我现在非常饱。”
扎克也没有继续移动自己的手指了,该看到的他已经看到了,‘美丽’不是他唯一的结论,“你似乎陷入了糟糕的处境,兄弟。”扎克看着那代替心脏的机器,“这个显然放不进病人胸腔里的机器有名字吗?”
一个医生的本能,至少德瑞克在格兰德被玛雅对峙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本能,是回答问题。但这本能被压住了,“你不该在这里!!”他开始快速越过扎克,检查被平放在地上的医生和护士们。
扎克知道德瑞克一定在脑中合理化自己的突然出现,和自己是如何瞬间放到所有人的。让他自己合理去吧,扎克很执着,“这东西叫什么?”
昏厥、昏厥、昏厥……这是德瑞克的检查结果,“这就是你常做的事情吗?!让人晕过去?!”
“人工,心肺机。”扎克自己找到标牌了,歪着头念着。机器上的按钮什么的,扎克是不会乱碰的,但说明部分,他能念,“氧合器,和,恩,血泵……”
得不到回答的德瑞克已经开始打量自己的手术室了,“你从哪里进来的?”除菌室那边根本就没有开门的痕迹,那就是医生出入门了。告知亲属手术情况、和医生消息流通的进出门了,“我的实习生呢?!”
合理化进程似乎进行的很顺利。现在就随他吧,反正,马上就要破碎了。
扎克已经对‘美丽’的机器失去兴趣了,原因他已经说了——这东西装不进胸腔里。然后,扎克也开始在这间手术室里寻找真正美丽的东西了,“你放哪里了?”
“我问你我的实习生呢?!”德瑞克几乎狰狞的盯着扎克,“格兰德的姓氏是我现在没有呼叫保安的唯一原因!所以你最好回答我!!”
扎克才懒得理会,“啊~找到了。”在医疗废物的盆子里找到了那颗‘无法修复’的心脏,“这还真是……神奇,我从没想过,一个在我的认知中,完全可以定义一个人死亡的器官,现在脱离身体彻底死在这里,而他的主人,却还活着。人类,从未停止让我惊讶~”
能意识到扎克的心理么。玛雅会在意人类在改变人类的器官,因为有‘把一个东西改变成另一个东西’的意义,那是帕帕午夜的影子。而扎克,会在意在他的认知中代表了绝对生命的心脏,不再能定义生命的状态了!
扎克左右找了一下,没看到空余的手套,看向了已经开始走向呼叫机的德瑞克,“兄弟~过来帮把手呗~”
德瑞克侧头看了眼扎克,“你有两分钟从这里消失!”已经拿起听筒了。
“过来,听话。”赤红。
不用持续。也就两三秒的事情,德瑞克就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但他已经握着一颗死亡的心脏站在了手术台旁,“我,我怎么了……”来不及说完,他已经看到扎克再尝试着拆那维持着病人此时生命的心肺机连接了!
“停……”
扎克抬手就是一巴掌,也没有太用力,就够德瑞克扑向自己病人的胸腔而已。不偏不倚,心脏落回该在的位置。
德瑞克感觉自己又被拉起,扎克平淡的声音一旁,“别太习以为常,这我一次性的状况。”
看向身边的时候,扎克正捏着一把10号刀,划向自己的手腕。
“你知道么。”扎克歪了头,看着身侧的德瑞克,“我来的时候是准备和你说点你注定不太能理解的话。目的是帮你做心理建设,若是格兰德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你不用对格兰德怀有什么牵挂。”扎克挑了下眉,是手腕开始出血了,流淌向手术台上开敞的胸腔,“毕竟现在的格兰德其实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太多不可能在人脑中合理化的事情正在发生,德瑞克的大脑在开敞的胸腔内,本已经被归类到医疗废物的心脏开始再一次跳动的时候,彻底停止运转。
“我不是人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吸血鬼,我就是吸血鬼,吸血的东西。”扎克的手腕已然愈合,一滴欲落为落的血滴被扎克的手指抹去,点在了唇间,“我的血可以治愈。”
扎克的视线暂离了德瑞克,看了眼手术台上开敞的胸腔,撇了撇嘴,伸手握住固定胸腔的扩骨器,“这东西怎么取下……”咔嚓,已经被扎克拔出来了,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出现的情况出现了——胸腔如终于可以闭合的伸缩门,刷拉的关上!
扎克一挑眉,随便丢掉手里的器械,继续对德瑞克,“我连格兰德都不是。我只是个占了你的名分的吸血鬼。你找到的格兰德,完全不是你想找的格兰德,是我,是我这个吸血鬼创造的东西。所以,当哪一天,这个由我创造的格兰德消失的时候,你别有任何想法就好。”当然不会漏掉的,“哦,老汉克知道,所以,别报什么无聊的‘希望’。至于本杰明。”扎克坦然的,接受结果的,“他已经搬离格兰德了,我不再代表他,所以,我直说我自己。”
很难分辨德瑞克有没有在听扎克说话,因为他的瞳孔,正随着手术台上病人胸前的刀口愈合,而跟着收缩。
扎克看了眼手术台前方的屏幕,“那些是这个病人的体征么,这些数据是正常的么?”扎克并不是真的问,“至少在我的感知中,他已经非常健康了。”说完,扎克自己点了下头,手里的10号刀对准了已然是健康、无痕的病人胸口,“为了你之后好交代,你还是需要弄个手术的样子的。”一刀划开,干净利落。扎克做事,有时候周到的让人难受。
再多余的事情,倒也不用做了,扎克在德瑞克身边走动,像个护士的一样把缝合的工具交到德瑞克手上,拍拍肩,“我猜,你那个没回来实习生是要联系器官共享联合网络的么。心脏啊,呵呵,现在你不用报期望哪个人的死亡才能救你的病人了。忘记那个穿孔,我一起帮你都解决掉好了。格兰德的兄弟,这个称呼在我这里的折现额度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