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瑞斯刚下班回家,扎克就马上回办公室给德瑞克打电话。扎克有两个想问的事。
“癌症是什么?”扎克也懒得铺陈了,直接问,因为今天赛瑞斯刚回来上班的感觉让扎克觉得有些怪。
哪怕在扎克强行给赛瑞斯找了些工作做后——这个等会说。反正即使有工作做的赛瑞斯也让扎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扎克只能猜测是他回答赛瑞斯问题的时候犯了什么自己没察觉的错误。
听筒那边的德瑞克愣了半晌,“什么你认识的人得了癌症吗?”
“不是。”扎克抿了下嘴,换了方式问——扎克突然有了自觉,哪怕德瑞克给他讲了癌症是什么,他也不见得听的懂,“我今天突然听到了个说法,吸血鬼是这个世界的癌症,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有什么见解吗?”
“什么?!”德瑞克话筒掉了一次,错乱的碰响后才重新回到嘴巴,“谁,谁这么说你?”
扎克纠正一下,“不是我,说的是吸血鬼。”但德瑞克的反应已经让扎克有了点儿底,“这是个不好的说法吗?像把吸血鬼比喻成社会的蛀虫那样?是贬义?”詹姆士曾这么说过扎克,扎克记住了。
“呃……”德瑞克好像有些混乱,“也,也不是吧,要看语境……”粉饰的努力也太明显了。
扎克倒是直接,“你不用照顾我的感受,说你的看法吧。”
“呃……我,我不觉得吸血鬼像癌症……”德瑞克终究是专业的,“但如果要我否认这两者的相同性,我,我也没办法。”
“说说看~”扎克的情绪还算轻松。
“呃……”感觉这场对话说完,听筒那边的德瑞克,嗓子会疼,这个靠着挤压声带完成的发音,重复的次数过多,“吸血鬼和癌症,绝对都是某一生态系统中原生部分的异变,恩对,异变,不是外物。”
“嗯哼。”扎克歪着头想了会儿,“吸血鬼都曾经是人类,人类就是这个世界原生的一部分,所以吸血鬼也算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不是什么外来物种。呵,我能接受这个说法~”
“呃……是的。癌症……准确的说,癌细胞也是。它们,曾经都是正常的体细胞。”
开始到扎克听不懂的地方了,器官、组织……还在扎克的范畴,毕竟吸血鬼对一个生物的死亡辨识能力,是专业级的,这就意味着吸血鬼知道一个生物的哪个器官、组织……受损到什么程度,会决定这个生物死亡来临的速度。
至于细胞?对吸血鬼来说就超纲了。
不过靠着扎克的智商,以上下文思考,扎克还是能明白德瑞克表达的意思的,“所以这个‘癌细胞’曾经是正常人体构成,直到,像你说的,它们发生了异变。”原谅扎克——扎克皱着眉,“别告诉现在的一部分人类比我多个器官什么的,我接受不了。”
“呃……”德瑞克有些难受,“没,没人比四个世纪的人(扎克)多了器官。”深呼吸,继续以他的专业比较癌症和吸血鬼,“然后癌细胞生存的方式,和复制……呃,就是繁殖自身的方式,和你们吸血鬼也一样。”
得知现在的人类并没有多长出什么,扎克松了口气。如果有人好奇扎克的心情的话,我解释一下:扎克是担心在他永生的生命之中,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人类的形态,彻底脱离了扎克的审美……他接受不了的是这个。
依据德瑞克的话,扎克试着转化为自己理解的内容,“吸血鬼靠其它生物的血生存,吸血鬼的传承,或你说的繁殖,是转化其它生物,特指拥有灵魂的人类。”
德瑞克配合了,“癌细胞自身没有获得维持自己生存养分的……方式。因为癌细胞不是生物体内有正常功能的组织结构,它维持存在的养分,都是来自从生物身体系统中正常工作、拥有养分汲取通道的生物组织。”
吸血鬼不种田,吸血鬼吃的是种田的农夫。这么说就好理解了吧。
德瑞克在继续,“然后它的‘繁殖’,是把生物自身的正常组织转化为癌细胞。”
吸血鬼不‘做’小吸血鬼,吸血鬼转化其它人类。继续农夫的例子,哇啦,世界上少了个种田的人,多了个吸血鬼。
“哦。”扎克一挑眉,“听起来这个癌细胞和吸血鬼。”停顿,“一模一样啊。”果然,是自己回答赛瑞斯的答案出现问题了。
听筒那边的德瑞克好像有些焦急,“也,也不能这么说……”
“癌细胞还有什么和吸血鬼完全不同的特性吗?”扎克提问。
“呃,呃……”这个问题太难了,德瑞克有点顶不住压力,“至少吸血鬼不会毁灭这个世界对吗!癌,会要人的命!”
扎克撇了嘴,他是想起他正好告诉了赛瑞斯乔凡尼的‘伟大理想’。
“如果和癌症对应的生态系统是人类的身体的话,和吸血鬼对应的一定是这个世界了。呵,谁知道呢。”扎克不是故意要这么客观的,只是当吸血鬼这个物种的生命是以永生为标准的情况下,扎克觉得,未来的某个时刻,自己注定会看到定论的。现在就着急给自己的物种洗白,是不是太轻贱自己永生的骄傲了。
吸血鬼的思维方式,我们不用强行认同。
扎克用不着德瑞克这个人类继续硬憋粉饰客观事实的说辞,这个电话的第二个问题,“你以前是中部的医生,我向你打听个中部医院的情况。”
“你,你问吧。”德瑞克情绪复杂的松了口气。
“我听说中部的医院,多数都会为印安人准备印安人的血库,这是真的吗?”
“是啊。”至少问题的题干中没有人形的非人生物和难倒现代医学的疾病,对德瑞克来说,这就是个轻松的问题,他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扎克皱了下眉。
“为什么?”德瑞克好像也在问自己,“这个……我也没细究过……大概就是些宗教需求吧,圣主信仰也有类似的需求。”
“圣主信仰有吗?”扎克惊讶了。
“有啊,有些特别教会的人不接受器官移植,有些人还拒绝输血。”德瑞克声音有了无奈,“说到底,医生治疗病人并不是强制,违背医嘱的免责协议就是这么来的,医生不能强制病人配合治疗流程……”
德瑞克好像说到了他职业生涯中的一些无奈,开始啰嗦起来。扎克没听,在回忆圣主信仰的教义,圣典中的确有强调人类身体的完整性的相关内容,被大家熟知的应该就是‘主用自己的形象制造了人类’。这种内容被一些信徒奉为真理,拒绝改变身体的一切,倒是有可能。
在扎克离开联邦的一个世纪、同时也是人类的文明进展剧烈变动的一个世纪中,联邦中部的信仰情况,好像多了些扎克不怎么熟悉的东西。
扎克打断了还在啰嗦的德瑞克,“行了,我知道了。”扎克能勉强理解圣主信仰的情况,但对印安人的巫师信仰,就没可能理解了——巫术信仰什么时候和血(输血)冲突了?要问也问不了德瑞克,“就这两个问题,谢谢。我就不继续耽误你的约会了。”
不是突兀,是扎克在电话的过程中听到了背景音,显然~曾经昆因夫人的看护,现在是护士的阿曼达小姐,和德瑞克有晚餐的约定。刚才在赛瑞斯科普癌细胞的时候,阿曼达的声音出现了一次,是问德瑞克会带什么颜色的领带,她想搭配裙子~
所以~这是场非常正式的约会~
扎克在德瑞克尴尬之前给了鼓励,“加油哦~格兰德的兄弟~”挂了。
直接走出办公室,下楼,在后廊上集中注意力的听格兰德周边的情况。扎克要避开在外面蹲守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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