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折断、扯开(乔凡尼要靠自己暴力破掉自己皮肤的防御),带着皮肉和筋骨,抛向了最近的黑女巫——百影。
百影抬手接住,非常重点的,“死亡来了!”尼克那本就如同骨刺一样的断指,插入了地上挣扎的人类肩头!
翻滚的黑雾挣扎着、嘶鸣着消逝,在人类容器的手终于放开了手里的匕首后,尼克的手指被百影抛向了另一个黑女巫。
罗伊……放松?不是,自己这边也开始有优势了,但为什么罗伊就是有点儿不爽呢……
柯登并没有继续抱着罗伊跑了,没有比在乔凡尼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于是,罗伊看着尼克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现在谁在模仿谁的审美!”——‘献祭’自己的身体部件儿~多茨密希啊~
得给罗伊点个赞,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这种魔宴氏族之间的攀比之心。
尼克撇了一眼罗伊,似乎正准备说什么,一摊赤红滑过了尼克脚下。
伊芙那精致的非人脸从地上的血中显现,“乔凡尼。”嘲讽的对象是尼克和罗伊两个,“你不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么,怎么还让你的同伴变成这样了?”能懂吧,尼克慢和罗伊的惨。
“这重要么。”街道的侧巷中,黑暗中走出了朵拉,这位身材小巧的诺菲勒根本没有看罗伊和尼克——朵拉根本懒得关心现在贴在扎克身边的‘新朋友’,她关心的是,“看起来黑女巫已经把对我们威胁最大的灵魂匕首解除掉了。那。”
被黑女巫拦截的恶魔黑雾中,爆发了激烈的翻滚与嘶鸣!
与抛飞的下水道盖、建筑的通风口盖子,一起纷飞的是从真正的黑暗中降临诺菲勒,以及他们带给恶魔们的绝望!
呵。
攀比的不是只有魔宴吸血鬼。
一张张血红的网,将被真正的黑暗分割、撕裂的恶魔们包裹,刚才还如海啸压境一般的恶魔,现在如泡沫一样的在化身为血液本身的瑞默尔‘身体’中,感受着破灭!
伊芙的脸,朵拉的脸,对到了一起,两人一起“哼!”
然后,是伊芙抢到了话,“那就迅速解决这里!然后分头……”
朵拉是不可能让伊芙完全把这话抢掉的,“然后分头去支援南北!我可不想和你……”
“我也不想和你合作!”伊芙硬是把最后一句抢到了。
不对,最后一句是尼克·乔凡尼的,他晃了一下重新接回自己手上的手指,“你们要听我的指挥……”
朵拉和伊芙已经分开往两个方向走掉了。
尼克寂寞的手指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收回的时候,海啸一样的恶魔,已经……只剩浪花,瑞默尔和诺菲勒对这些零散的恶魔都不再有兴趣,随着他们的领导者往两个方向消失。
尼克收回了手指,和罗伊对视着,各自感受着对方眼中的情绪。
这感受,持续了半分钟吧。
“我是错过什么了么。”‘将军’拎着一帮一看就是帮派混混的家伙们来了。
托瑞多的速度……算了,大家都懂。
‘将军’看着正在被黑女巫打扫着的战场,撇着嘴,“呃,我是白来了一趟么?”‘将军’回头扫一眼他身后的‘喽啰们’(托瑞多后裔),“我还对所有人承诺了他们能见识到凡卓之血呢!”明显的失望,“吸血鬼最强血液的效果!”
‘将军’,来这里的动机,略奇特。
罗伊在柯登怀里动弹了一下,“凡卓的血?!”盯向了尼克,“安娜贝尔来了?在哪里?!”罗伊的激动是因为,他急切的想摆脱掉现在狼狈的样子!
“她没有来。”尼克撇了一眼‘将军’,伸手拿出了被本杰明抛给他的血瓶,“但她的血在这里。”视线收回,旋转开了盖子,微微倾斜着瓶口,一滴,就一滴鲜红沾染了尼克的手指。
尼克把手指递向了罗伊的嘴唇。
柯登配合了,凑着行动无能的罗伊靠过去。
吸溜~
罗伊抿住了嘴唇,仿佛深怕刚才被自己吸入那一丁点鲜红挥发掉了。
两秒钟过去。
“呃,然后呢……”‘将军’的话都没说完。
柯登身形不稳的几乎使用丢的方式,把罗伊扔下地。而罗伊,已经不是那个勉强人形的骨感样子了,是庞大的、臃肿的、仿佛身体中装了半只大象的样子!
所有人都退后,让不可思议膨胀成这副样子的罗伊活动!
“哈!”罗伊红润的脸颊下,是极致的笑,“哈哈哈!!我是最强大的!!”
“别浪费时间。”尼克冷淡的将血瓶收回。
罗伊俯视了一眼对比之下如同牙签一样的尼克,哼了一声,然后,冲向了后方的街道,急速的消失不见。
再次两秒,“呃……”‘将军’看了眼尼克,再看眼柯登,“谁来解释一下?”
解释的是柯登,这个把对异族的深刻了解变成职业的印安男人,“凡卓的血,是吸血鬼的‘国王的新衣’,不管表现出来的阵仗有多盛大,也改变不了坐在华架上那个人,没穿衣服。”柯登撇了下嘴,换了个通俗的解释,“他能在一段时间里让吸血鬼展现出他心目中认为自己最强的姿态。每个吸血鬼的表现都不同,罗伊·茨密希……认为他最强的样子,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
“那不是无敌了?!”‘将军’已经把视线固定到了尼克收起血瓶的口袋上。
尼克注意到了,所以,“听仔细点儿,是一段时间。游行的国王终会发觉自己在国民面前裸-奔-,被所有人耻笑收场。虚荣的表象,终会坍塌为已然溃烂内里。”尼克哼了一声,“如果罗伊在效果结束前没有实际的补充回健康的状态……”尼克不说话了。
‘将军’挑着眉,关注点依然很奇怪,“那一直有凡卓的血,不就一直强大了吗!”
尼克看着‘将军’,替扎克教育‘将军’这邪道的想法?不,尼克说的是,“你说对了,这就是身为‘尊贵凡卓’的感觉,每滴流淌在你身体中的血,都是游行上称赞着国王新衣华贵绝然的人,永生不会有某个不懂事的孝儿拆穿你。你就是尊贵非凡的国王,永恒的,享受着每一个落在你那我确信异常美丽华服上的目光。扎克瑞·托瑞多之子,你想体验一下么?”
‘将军’皱了下眉,下意识的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谢谢,不用了。”
还记得之前告诉大家的关于凡卓与爱的关系么。
凡卓相互之间爱着,极致,便有了全员氏祖的‘奇迹’。
凡卓……也爱着凡卓自己,极致,就是那国王永恒的穿着新衣在臣服的国民面前巡游着。
格兰德,不对,在和格兰德有些距离的某个地方,南区嘛,盛夏,随便躲个茂密的田里就没人能发现了。
一只白猫躺在扎克前几天丢失的枕头上,舒服的翻了身,以方便安娜贝尔为它刷毛。
“不用担心,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走~”麦迪森声音中透着舒适。
“你确定?扎克依然不和我交流。”安娜贝尔皱着眉,“我已经按你安排的给了他足够多可以和我对质的话题。”安娜贝尔摇着头,“他只是默默的消化,根本不理我。”
“安拉~这就是目的~如果他开始质问你了,那就说明他彻底把你当做一个获得资源的工具了~”
安娜贝尔歪了下头,似乎在努力理解白猫的话。
她理解成功了,“哦,你的意思是现在,我给他的一切信息其实都是我自愿给他的,都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他并没有强迫要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