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礼后兵,渡心和尚表面上是客气,但是下手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厉胭脂道友,那就请恕贫僧无礼了,我们开始比赛吧。”
他脸上神色坚毅,僧袍无风自鼓,双手紧握金莲禅杖,迎风舞动,向厉胭脂砸了过来。
厉胭脂早就做好了准备:“好,大师爽快,来吧。”
厉胭脂钢骨鞭轻轻一抖,每节钢骨溜溜旋转,似长蛟出海,舒展了一下身姿,又似灵蛇出洞,吐出长信。
别看渡心和尚长得瘦小,金莲禅杖上的力量却不能小视,气劲似滚滚波涛,将厉胭脂重重包围。
渡心和尚内力雄厚,舞动金莲禅杖,隐隐夹着风雷之声,气势有如惊涛拍岸,打得厉胭脂有点措手不及。
厉胭脂以灵敏的身姿闪过几下重击,又一招移花接木,卸掉了渡心和尚的一记横扫千军,才抢回了先机。
双方兵刃各有特点,但都用的出神入化。
渡心和尚的武器威猛沉重,一杖过来,掀起的劲风,让人呼吸都有点困难,很难想像那个瘦小的身躯里,有如此浑厚的内力。
厉胭脂的钢骨鞭则与禅杖截然相反,走的是轻盈灵活的路线。
一会变成长鞭似灵蛇出洞,缠绕着渡心和尚的金莲禅杖,一会又化成钢铁短棍,气势威猛,与金莲禅杖砸在一起,砸得嗡嗡作响,直冒火星。
每场对决都规定了二十分钟时间,如果没有分出胜负,则另择场地打加时赛,但是要把擂台给让出来。
渡心和尚和厉胭脂,两人打得旗鼓相当,一时间分不出胜负。
第一场比赛就打加时赛,让很多人没有耐心,智空禅师更是有点着急。
渡心是他的直传弟子,地级巅峰的修为,内力比同等级的弟子要浑厚的多,第一局输了,则有损士气。
见久久赢不了厉胭脂,渡心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神色,手里的金莲禅杖陡然旋转起来。
金莲禅杖疾速旋转,杖顶双轮内的金环相互撞击,发出叮叮声响。
场外的观战着,对这种声音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离得很近,站在渡心和尚对面的厉胭脂则感觉那一缕缕的金环撞击声,就像蚂蚁一样钻进耳朵里,不仅刺耳,甚至让人心烦意乱,内力差点提不上来。
轰,借着厉胭脂受金环声音影响的时候,金莲禅杖夹着排山倒海的力量,猛地向厉胭脂头顶砸来。
还好厉胭脂一个后空翻,险险地躲了过去,但是已经逼近擂台边缘。
渡心虽然彬彬有礼,打起来却没有一点怜惜之情,乘胜追击,一杖紧接着一杖,誓要把厉胭脂逼下擂台。
主席台上的叶枫,瞧出了不对,厉胭脂不时地皱着秀眉,神情恍惚,显然受到了干扰。
在对决开始之前,叶枫提醒过厉胭脂,小心玄空寺的香火愿力,同样地级巅峰,玄空寺的和尚会比普通人多了香火愿力。
高手相搏,多一点点的力量,就会有悬殊。
没想到,这个渡心和尚并没有施展香火愿力,而是用了魔音贯耳,干扰了厉胭脂的心神,让她发挥失常。
眼看厉胭脂就要被打下擂台。
叶枫暗骂,这帮和尚真是不要脸,居然用旁门左道,欺负女孩子。
叶枫瞅了眼主席台旁边,一排的铜皮铁骨,他计上心来,将上衣赶紧脱了,露出身上虬然的肌肉,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铜皮铁骨,从架上了拿起了鼓槌。
他哈哈一笑,对一脸奇怪的岳卓群笑道:“他们打得很精彩,我们不如打鼓为他们助兴,各位宗主一起来啊。”
岳卓群脸上露出一丝轻蔑,土包子,堂堂一派宗主,居然打鼓给别人助兴,这智商真成问题。
他阴恻恻说道:“叶宗主你自己打鼓吧,我们没有那个兴趣。”
冲虚道长也一脸地不屑,年轻人就爱出风头。
莫大先生与杜仲则奇怪地看着叶枫,他真得是想给自己的弟子助威?
咚咚咚,春风吹,战鼓擂,千军万马沙场醉。
轰隆隆的鼓声,传到了擂台上,将渡心和尚莲花禅杖上金环撞击声给抵消了。
本着公平的原则,叶枫仅仅是抵消了金环撞击声,并没有利用鼓声对付渡心,余下的就交给厉胭脂了。
厉胭脂本来被那叮叮声搞得头晕目眩,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忽然一阵鼓声传来,让她心神一振。
她体内的潜力顿时被铿锵激昂的鼓声给激发出来了。
钢骨鞭猛地前伸,似灵蛇出洞,点在了莲花禅杖的中间,一记移花接木,厉胭脂手腕猛地一转一放。
渡心和尚只觉得莲花禅杖上传来了一股诡异的引力,引得他一记力劈华山,连人带禅杖砸向了厉胭脂的左侧。
而厉胭脂此时已经靠近舞台,她就像一只轻盈的彩蝶,凌空跃起,一记飞腿,正中渡心和尚的腰间。
“让我送你一程。”
渡心和尚人向左侧偏去,他的禅杖本身就沉重,被移花接木一转一引,差点就把他拽下擂台。
他刚想收力,就觉得腰间一痛,整个人就凌空飞了起来,摔在了擂台下面,摔了个狗吃屎。
他恨恨地捶了下地面,明明就要赢了,怎么那丫头忽然就清醒过来,情势反转了。
咚咚的鼓声惊天动地,他陡然明白过来,是鼓声抵消了自己的魔音贯耳,只见叶枫一边敲鼓,一边冲他挤眼。
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玄空寺的队伍中。
鲁长老立即宣布:“移花宫厉胭脂胜。”
厉胭脂向叶枫投去感激的一瞥,双拳抱起,向叶枫鞠躬。
叶枫哈哈一笑,将鼓槌放下了,穿好衣服,哼着小曲坐回主席台的位置。
岳卓群阴阳怪气道:“叶宗主,怎么就敲了几下不敲了,累了吧。”
“不累。”
冲虚道长干笑两声:“没想到叶宗主还多才多艺啊,敲鼓还真不赖,我们还真喜欢听叶宗主敲鼓……”
叶枫听出他们在取笑自己,冷笑道:“我敲鼓是敲给你听的吗?你不配听我敲鼓。”
冲虚道长尴尬笑了笑,不敢作声了。
莫大先生与杜仲相视一眼,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