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慌不忙的止住摇下车窗的手,说道:“这不是会说中文吗。”
她推了推眼镜,“不好意思,刚从国外回来,说顺口了。”接着又道,“能帮我一个忙吗?把我送到这个地址上所标的位置。”
我没有接,而是指着路旁挺着的出租问道:“你怎么不坐出租车?”
“放心吧,我会给钱的。”她从名牌包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喏,先付车钱。”
我摆摆手,“用不了那么多。”既然她执意要坐,那我只好答应了,“先上车吧。”我下车帮她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她面带微笑的坐在副驾驶,我开门上车,道:“把地址拿来看看。”
“喏。”
“辻元街88号……”我还真没有去过,挠着头,报以歉意的笑容,“能容许我用下GPS导航吗?”
“嗯。”
我将地址输入进去,手机地图上没有显示,但是也不好意思说说出来,就说已经查到了,借口下车买包烟的时间问问那些司机师傅。结果卖烟的大叔一脸看鬼的样子看着我,“这地名早在几年前就改了,也难怪,这也是一个不出名的小地方,如果不是因为那件新闻的话也不会知道……”
拿着烟回到车上,她问道:“可以出发了吗?”
我看着她,脑子里回想着卖烟大说所说的话,开口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吧?你要去的地方是你家吗?”
她听到我询问她的私人信息立刻警惕起来,仿佛随时打算推门而出,我解释道:“别担心,我只是想告诉你,辻元街在七年前因为一场巨大的火宅被烧毁了,那里已经改建成鼎元街,所以……你说的地方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我拿出那两百块,放在她手里,“抱歉,这个忙可能帮不了你。”
我因为着急想要去养老院,看望囡囡的奶奶,也不想多管闲事,既然她不愿意说,我就不再追问了。她拽着我的衣袖,开口道:“那麻烦你带我到*大酒店。”
“这个没有问题。”我点点头。
将她送到*酒店门口,帮她卸行李的时候,看到另一边几辆豪车停在那里,从*大酒店走出来的正是蔚蓝医院的院长,还有他的儿子,有一位鹰钩鼻的中年男子走在一旁,身围了一群黑衣保镖,两人步子不自然的走动。
我看着他们一路走到车边,有服务员打开车门。
“你再看什么?”
我回过神,将东西交给她,报以歉意的微笑,“就送到这里了,我还有急事先拜拜了。”
“别急啊,留个电话吧。”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撞桃花运了?我拿出手机,将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记下来,她也记下我的,挥挥手,我们就地分别。
刚到养老院,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名字肖情,我嘀咕道:“不是吧,刚分开就打过来了?”
“喂?”我推开车门,一排脑门,“糟糕还是忘了。”礼品忘买了。
“嗯?什么忘了?”
“哦没什么,你那边还好吧?入住都顺利吗?”我一边关心的问她,另一边开着车到路边廉价超市买点水果凑合一下。
“一切都很好,我把一件东西忘在你车上了。”
“东西?什么——哦,找到了,是一个铁盒子对吗?”我看到副驾驶上有一个玄色铁盒,上面印有红色的菊花花纹。
“嗯,能帮我送过来吗,或者我去找你也可以。”
“哪有那么麻烦,晚上约定一个时间,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晚上给你送到。”我拿起盒子,很沉,然后没有打开看,又放在副驾驶。
“那今天晚饭的时候吧,我给你打电话。”
“好,没问题。”
挂掉电话,我下车走到小店中,选了几斤水果搭配起来,“老板麻烦称一下,看多少钱。”
老板指着我身后道:“酗子,那是你的车吧?”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外套,下身牛仔裤,一双名牌运动鞋的瘦高男子带着口罩打开我车门,拿着里面的东西跑了。我大喝一声,“小偷!”立马追了上去,那人发觉之后用阴冷似狼的眼神瞪了我一眼,那一刻我浑身汗毛竖立。
他跑的飞快,如果让他冲进人群里就不好找了,我奋起直追,距离不断的拉进,可是剩下最后两三米左右的距离就是追不上。在通过一颗狭长的胡同时,我看到一旁家门前有晾衣服用的竹竿,抓起来一根手臂粗细的,感觉轻的橡根羽毛,用力投射出去。
竹竿宛如加了速的火箭,从后背刺入,从胸口刺出,贯穿胸膛。我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力量这么大了。我冲过去,从他手里抢过来钱包,而那个铁盒子已经被打开了,从里面甩出一个用黑布包裹的东西。
黑布打开露出玉质地的一角,还有十几张散落的照片,其中一张有肖情的影子,有几张染上血了,我暗道一声坏了。连忙拿起来用衣服擦拭。却从一张照片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和莫雯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照片里她穿着一声军装,站在一辆吉普车前,眉头微皱,风吹起她的秀发,可是我来不及仔细看,就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我连忙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起来,用衣服擦去竹竿上的指印,四下一看没有监控录像,还好还好。
我闪身跑进一条胡同,趁人还没有看到我之前回到自己的车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把东西放回去。又去将落在店里的水果拿出来,老板问:“抓到了吗?”
“没有,不顾那小贼太怂了,怕我追上他直接把东西扔了,不然抓住他非把他屎打出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