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惨叫只是持续了几秒钟便消失了,接下的感觉我感同身受,诅咒刚开始的时候你还有力气叫,之后才是地狱的开始。
我不费什么力气找到端木由止的书房,在里面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钥匙的踪迹。我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着上面摆放的公文,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 我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上面记载的无非是各种民事纠纷案件资料。
放下之后还是没有一点头绪,难道钥匙在他身上带着,我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那只能回去另外想办法了,因为端木由止现在不知道在哪。我起身离开,去云长松那里看看,云长松所住的房间门口守着两个人,应该是他收的徒弟,禁止任何人入内。
云长松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拉住一位往里面送东西的侍女,她惊讶的大喊一声,“你要干嘛?”
“我是来替端木大人给云长松捎信的。”
侍女这才安静下来,我道:“不过我现在进不去房间,不知道云长松情况怎么样了?”
侍女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给他带东西过去,你还有事情吗,没事的话我要过去了,不然会挨骂的。”
我摆了摆手,让她离开,在她临走之前贴了一张符纸在他身后。那是一张聚阴符,专门聚集阴气,我清楚诅咒的威力,加上聚阴符足够让他喝上一壶了。
转身离开,又碰到了端木由止的儿子和女儿,侍女正在陪他们在一片草地上玩耍。我还没有变态到对两个孩子下手的地步,但是刚要走,两个孩子胸前的挂坠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快步走了过去,侍女看了看我,但是也没有阻拦。我拦住正在打闹两个孩子,他们仰着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大哥哥,你有事情吗?”
我蹲下身子,盯着他们胸前的挂坠看。那挂坠就是一个钥匙的形状,男孩和女孩身上的钥匙还不相同,不过大小刚好符合石元冈身上锁链钥匙孔的尺寸。我一把拽了下来,侍女走上来厉声呵斥我。
“你在做什么?”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侍女吓得退后了几步,大叫道:“来人啊,有人伤害少爷和千金。”
她拉着两人后退,将两人护在怀里。一群家盾快就赶了过来,我跳上房檐施展轻功离开了此地。那群家丁里没有会功夫的,就算是有也未必追的上我。况且两人并没有受伤,所以也就眼睁睁的放我离开。
他们应该也不知道这钥匙的作用,我得趁端木由止回来之前救石元冈出来。我又回到了死牢,旁若无人的穿过校场,进入地下死牢。那两个人还在那里等我,见我回来,立刻说道:“这里有我们守着,还没人进去过。”
我点了点头,“做的很好,等下就给你们解开毒咒。”
我道:“给我开门,我要进去。”
铁门打开又关上,我看到石元冈已经醒了,正在那里研究木头傀儡,听到声音赶紧转头,吓了一大跳,面色古怪的看着我。
“那是我放在那掩人耳目的傀儡,现在我来救你出去。”
“救我出去?”石元冈苦笑一声,“别开玩笑了,你快点走吧。”
我拿出两把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什么?”
石元冈脸色震惊,“你从哪里找到的钥匙?”
“就在端木由止儿女身上挂着,我顺手就偷过来了。”我走到他身旁,“来我帮你打开。”
我看到他非常的激动,但是又在极力抑制自己。我将钥匙对了对,插入钥匙孔中,型号是对的,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打开。我心情沉重,“我要开了。”
石元冈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我右手微微用力,咔嚓一声,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石元冈猛然睁开眼睛,显然他也紧张的不行。锁扣打开之后,接着就是从肉里拔出来,这一过程会非常的痛,“你忍着点。”
石元冈非常潇洒,“老夫什么罪没有受过,你尽管用力,叫一声痛,我就跟你姓。”
老头子挺开朗,我微微用力,锁扣出来一点,伤口裂开,血水滴落,然后在一用力,噗嗤,弯曲的锁扣从肉中抽了出来。我看到石元冈脸色依旧平静,活动了一下手臂, “继续。”
接二连三的将另外一支手臂和两条腿上的锁链解开,石元冈身上涌出一股强大的气息,这种气息我说不准,感觉自己释放了一个不得了的怪物。
“爽啊,这破玩意挂在身上,动也不动,骨头都快被锈住了。”
我看着背上这条锁扣,这才是最后的一个大关,钥匙也和另外一把不同。我有点担心,石元冈疑惑道:“怎么停下来了?”
“这个我没有把握。”
石元冈笑道:“放手干吧,老夫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我将钥匙插进去,咔嚓一声,锁扣开了。不过只是第一步,石元冈就身体猛地震颤了一下,“别停。”
我抓住锁链稍稍用力,只听到石元冈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关说道:“用力,这点痛还要不了命。”
我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加大力气,噗嗤一声,锁扣撑破皮肉飞了出来,石元冈腰部全部都是血,整块皮都快要掉了。
石元冈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我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看着带有倒刺的锁扣,心里一沉,连忙过去查看,“你没事吧?”
石元冈睁开双眼,嘴唇变得煞白,我扶着他趴下,检查他背后的伤势。 骨头没有受伤,只不过锁扣出来的时候,将背后的一块肉给割破了。那触目惊醒的伤口就好像开了刀一样,我身上也没有针线只能封住他的穴道,止住流血。
只见他皮肉下的钻出那种白色的虫子,在吞噬碎肉和血液。 而且他的伤口在一点点愈合,没想到虫子还有这种功效。
石元冈虚弱的说道:“还好啦,死不了。”
我松了一口气,擦去额头的冷汗。搞得好像我受了重伤似的,这种情况下肯定是没办法出去了,等他把伤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