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洗尘吩咐完以后,这人朝魏麒麟拱了拱手,就快步离去。
魏麒麟则嘿嘿笑道:“他就是你口中的巩百户吧?”
乔洗尘点了点头道:“是的,这次守城全仰仗他了。”
魏麒麟当即摆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这新宁城不丢的功劳,我就记在他头上了,那个跑掉的千户也不用回来了,我这就任命巩百户成为新的千户,准他募集八百人,为守备新宁所用。”
乔洗尘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一脸不以为意,也不与魏麒麟道谢。
反倒是魏麒麟又问道:“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弄明白,你这好端端的跑南边干嘛,广西兵荒马乱的,你就不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折进去?”
乔洗尘闻言眼睛睁的老大,惊到:“不是你将我调过来的吗?”
“啊!”魏麒麟也是一惊,随机才想到自己跟惺帝闲聊的时候,顺便提了一下关于乔洗尘的事儿。
因为他和北方东林党那波人不怎么和睦,所以就算外出任职也得往南边去,但是没想到,惺帝这南边直接给支到广西了,这那是实干,明明是往火坑里推啊。
当即魏麒麟慌忙解释道:“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明白了。
我虽然跟皇上说过关于你的事儿,可是绝对没有想着让你来广西的念头啊。怕是皇上会意错了,才出了这档子事儿……”
听到这话,乔洗尘也笑了笑,道:“我道你有多么恨我呢,直接把我支到思明府去当知府,这思明府现在可都是安南的地盘,我连上任都不敢,还当个屁的知府。”
“读书人得斯文,你怎么能说这不雅之词呢。”魏麒麟慌忙纠正道。
“你一个状元郎,都不讲究,我还讲究个甚!再说了这刚刚与人拼杀,情绪浮躁也数正常,说点粗话,反而心里畅快点。”乔洗尘不以为意道。
魏麒麟看他那模样,可是一点都不像心思浮躁的模样。
“对了,魏大人,您这次带了多少人过来?咱们这新宁城守得住吗?要不然趁机遣散百姓,转道去宣化?”乔洗尘忽然问道,面上带了一些担忧。
魏麒麟答道:“满打满算不足五百人,而且全是骑兵,若是在空旷的地方冲杀还有些作用。
可是广西这地方多山多水,阵容展不开,怕是难以发挥最大效果。不要紧,我看安南那些战斗力,我这四百多人足以守住新宁城了,晚些时候,我在从周围调集一些人,安南便就不足为虑。
可别忘了,单单我一人就是万人敌,他们没个几千上万的,过来还不够我锤。”
“怎么才这么点人过来?您这次到广西,难道不是以经略使的身份过来?”乔洗尘有些不解道。
魏麒麟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新的两广经略使,只是南北路途遥远,便只能快马加鞭过来,其他队伍都在路上呢,得过一些时日,才能够抵达南宁府。”
听到这里,乔洗尘也恍然大悟。
毕竟军队行军,与单人赶路是不一样的。
单人赶路你一个人的速度上限,便是你自己的速度上限。而军队行军,则是以走的最慢的那个人为基准。
速度自然就快不起来。
而这时,魏麒麟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你接到新的任命书是什么时候?”
乔洗尘道:“你离开南京后的第五天!”
听到这里,魏麒麟又是一惊,随后冷笑道:“洗尘啊,你这思明府知府的任命跟我可没有一点关系,那时候我还没有到北京呢,只怕是其他对你失去耐心的人,想要借刀杀人。
我就说你速度怎么这么快,就抵达了广西,敢情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
若是寻常人,听到自己被人陷害,安排到了这凶恶之地,多少都会有一些怨气和不忿。
可是这乔洗尘仿佛清风拂柳一般,丝毫不以为意。
“你这表情,可是让我有一些不舒服啊。难道你不应该表现的深恶痛绝一些,然后破口大骂东林党,好来抱我的大腿?你这冷冷淡淡的算怎么回事?”魏麒麟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要是能做那样的人,现在何至于被安插到这里?”乔洗尘摇了摇头道:“既来之,则安之!况且我对现在的情况挺满意,不管谁是幕后的推手又如何?只要我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行。”
魏麒麟闻言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还知道以退为进。走陪我到城墙上看看!”
说着魏麒麟便率先走去,乔洗尘跟在身后。
站在不远处的百里寻与李远也默默跟着,他们两个没有近卫军的身份,所以不用去忙收编俘虏的事儿,而多是干一些侍卫该干的事情。
等魏麒麟等人登上这不太高的城墙,看着这冷冷清清的城墙,以及上面爬满的苔藓无奈的摇了摇头。
由于这边雨水充足,若是不及时清理爬满苔藓也属正常。
可是这样以来,便犹豫城墙太滑,很难在城墙上守备并且战斗。
由此可见,这些新宁城的守备军,就算知道战争离他们越来越近,可是战备的准备也没做什么。
除了这些以外,城墙上的女墙与稚堞都破败不堪,一看便是长时间没有修整。
而且城墙外面的也没有挖建壕沟,单单这三米多高的城墙,根本无法阻挡多少人。
稍微有一个梯子便能够跃上城头,与守城之人作战。
到是浪费了这么一个天然的绝好要塞。
要知道,这新宁城西边紧靠左江,以江为屏障,几乎不用守备。
南北两侧开门,而东侧高墙砌筑。
所以只要守住南北两侧,敌人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因此魏麒麟的四百人,再加上城中的其他将士,就算是来了一万人,魏麒麟也能拒之城外。
反观这些人,让人七百人就给攻破了,也是有够丢人的。
一时间,一个完整的战略布局慢慢在魏麒麟脑海中成型。
既然你们都打到新宁了,那我便从这里开始反击,好好的教一教你们做人。
这时,吴三桂拎着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矮小却又不失剽悍的家伙来到了跟前,然后一把将这人丢到地上。
“魏帅,这就是那伙儿人的头目,您看看怎么处理。”
看到这里,魏麒麟皱了皱眉头,刚想说自己不懂安南话怎么交流。
这俘虏则首先开口道:“我叫郑梉,是平安王郑松的长子,放过我能换到你无法想像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