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空无一物的家中,高英培欲哭无泪。
这个时候,一份文件突然扔在了他的面前,文件封面有大大的几个黑体字——离婚协议书。
身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签了吧,对你对我都好。”
这句话让高英培如置冰窖,他已经四十大几的人了,失去财富的同时,再失去老婆,他真的不敢想象那样的话,他还有何勇气再活下去。
盼了四十多年的娇妻,连个子嗣都还没来得及留下就要马上离开自己,那种感觉恐怕就跟崩地裂有得一拼了。
“不要,阿琳!阿琳你别离开我!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高英培立刻双膝着地,抱住老婆的腿,脑袋紧贴温热富有弹性的大腿,嗅着熟悉的体香,泪如雨下。
他真的好舍不得啊,心就像有刀在割一样,痛得让人无法忍受,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他才享受了没到半年啊!
“放手!”阿琳冷冷的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高英培,别真了好不好?你看看你多大了,我都能做你女儿了。你要是真的为我好的话,就要学会放手,你自己遭受的苦难,没道理让我来陪你一起承受。你为我考虑过没有?我还这么年轻,万一你死了,我怎么办?”
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一样刺穿高英培的心脏,痛得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手捂心口,仰面望着老婆,最后恳求道:“阿琳,难道你连最后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我会东山再起的,我一定会东山再起的!相信我!”
“东山再起?呵呵……”阿琳就呵呵了,然后低头俯视他:
“你东山再起,打算再用多少年?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你忘记你现在已经多少岁了么?”
阿琳用力摆脱高英培的纠缠,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醒醒吧,老伯。想奋斗的话,等下辈子吧……”
“老伯”两个字彻底让高英培僵掉了:
是啊,他再过几年都快五十了,即便真的能够东山再起,那时候已经是七老八十了,还有用么?还有什么用?
高英培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瞬间失去了灵魂。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离婚协议书签掉的,当阿琳离开的时候,高英培就像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跌坐在地上,后背倚着冰冷坚硬的墙壁,眼睛空洞的望着花板上的花纹。
一阵冷风从窗口吹入,地面的报纸杂物四处飞扬……
……
夜晚,宏图国际大厦的台上。
高英培矗立在护栏边缘,脚下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高空的劲风吹得他单薄的身体不住的椅,哗啦的声响中,有几颗碎石子从脚边滑了下去,坠入漆黑的深渊。
“唉……”
高英培重重的叹了口气。
“罢了,饶一生不就是一个来回,盛世浮沉,既然已经体验过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他前半生都是碌碌无为,直到后面才突飞猛进,大展宏图。
如今再次一无所有,也只是回到了原点罢了。
该享受的,他都享受了一遍,虽然很短暂,但是老终究也没有亏待自己。
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诗,也忘记从哪里看到的了。
他面向脚下的不夜之城,情不自禁的吟道:
“上若能尽人意,山作黄金海作田。”
吟罢,闭上眼睛,就想往下栽去……
就在这个时候,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让我很失望。”
高英培一惊,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却也暂时没了求死的念头。
他连忙转过身来,却看到的是一个戴着白手套正在逐渐离开的背影。
这个背影看起来似乎很熟悉,好像似曾相识。
“等一下!”高英培连忙大声喝止,离开台边缘,三步并做两步赶了过去。
那个背影听到喊声之后也随即停了下来,背对着他静静的等待。
高英培跑到他身后站定,目光打量着他的背影,不确定的问道:“请问阁下是……”
那个背影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戴有浅色墨镜的脸,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
“是……是你?!”高英培惊讶之余,不免大喜,“你是庄?!!!”
墨镜男点零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9真的是你……”高英培猛拍着庄的肩膀,就像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老朋友一样。
原来数年之前,高英培开始发迹的时候,有幸救了濒死的庄一命。
庄是个职业杀手,他当时因故被对手疯狂追杀,走投无路误入高英培别墅,得其收留医治,致命伤势竟然奇迹般的转好。
庄伤愈离开之后,高英培渐渐的也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因为救了一名杀手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口风不紧不定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高英培也没有奢望有一能够得到庄的报恩,一名杀手除了帮你杀人之外,还有什么好报答你的?
高英培实在没有想到多年之后,自己寻死的时候,会突然再遇到他。
“庄,你大仇得报了么?”高英培问道,他记得庄离开的时候告诉自己是要去报仇的。
“嗯。”庄只是稍微点了一下头,淡淡的道:“我杀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传奇杀手。”
“哦。”高英培淡淡的哦了一声,他并不知道传奇杀手代表什么,但是假若刘建明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震惊的无以复加,能够杀死一名传奇杀手,那么他自身的实力——近战或者远战中的某一项,必然达到了非常恐怖的地步。
“那你这次回来是为了……”高英培看着庄故意了一半不了,因为他也不清楚庄作为一名职业杀手,此时回来找他倒底想要干什么。
“我打算回来帮你一把,当然假如你需要的话。”庄话的意思很明白,倘若你还一心寻死的话,那么就当他没。
“那你能帮我什么?”高英培问,自己现在连房子都被银行收走了,除了还在龙氏造船厂担任董事长助理一职之外,几乎一无所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