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果然不愧第一杀手的名头,他也并没有说虚话大话,他的追踪术和隐匿术的确是无人能及。.()
虽然带着一个人,他的身法仍是轻盈灵动,飘然若仙。
他并没有把若水负在背上,也没有搭在肩上,而是展开双臂,让她平平地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上半身稳稳不动,只靠双腿的力量,在树梢之间灵动如飞。
若水身不能动,但是耳边只听得风声作响,眼前蓝天白云在飘,侧过眼,是墨白那张寂然不动的脸。
她口不能言,心中又气又急。
这个墨白该不会是个精神布者吧?他好端端地,发的是什么疯?竟然把自己掳走?
就为了一个薄香丸的解药?
应该不至于吧
若水只是担心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让自己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她不急,一定不能着急。
她相信墨白不会一直点了她的穴道,不管墨白是为了什么原因,掳走自己,只要她能开口说话,她就有办法让墨白把自己再送回小七的身边。
墨白展开轻功,在茂密的树丛林梢间纵跃如飞,有如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若水却没有感觉到半点颠簸,对他的功力之深,倒也佩服。
这片山林十分的广袤,墨白沿着山林一路向上攀延,很快翻过了这座山头,他抬头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折向东行。
真聪明
若水心中又是一阵赞叹<=".。
这人果然是躲避追踪的一把好手。
他不仅是从地形上让追踪的人无从捉摸,更是把追踪人的心理琢磨得一清二楚。
因为自己和小七原本就是向东而行,他当着众人的面前掳走自己,按照常理推测,他最不会选择的行进方向,就是往东
可他偏偏就选的东方。.
若水曾经读过一点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对于心理学,她只能称得上是略知皮毛,没想到在古代,居然也会遇到一位懂得追踪心理的高手。
除了方向的选择之外,墨白另一个让若水觉得佩服的地方就是,他没有选择骑马,而是展开轻功,不辞辛劳地带着自己一路步行。
像塔克拉玛干那样的神驹,在世人的眼中都是可遇而不可得的宝物,墨白不会不知,可他却视而不见,弃而不用。
显然是因为他知道,这四匹宝马都是有灵性的,认主
不管他骑走了哪一匹,都会给小七的追踪留下蛛丝马迹,当断则断,果然是杀手的风范。
只是,墨白就这样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小七……他能追踪得到自己吗?
事实上,若水压根就不想小七追上来。
论武力,他打不过墨白,论智计,墨白也丝毫不在小七之下。
这是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若水头一次看到了一个比小七更为强大的存在。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怕他
她不想小七追上来的原因是,她已经想出了法子,让墨白会乖乖地把自己送回去。
现在,她就等着墨白解开自己的穴道了。
墨白的轻功已经到了踏雪无痕的地步,他虽然抱着一个人,依然身法如风,足尖在树叶上轻轻一点,像是从冰面上滑过一样,不留半点痕迹。
他足不停步地一口气奔出了山林。
出了山林,再往东行,就是通往帝都的官道,他再这样双臂托着若水而行,未免就有些引人注目了。
墨白目光一转,飞快闪进了一所农家的茅舍之中,见家中无人,想来都去田里劳作了,他取了一件男子穿的粗布衣衫,自己先换上了,然后找了**薄被,把若水连脑袋一起裹在里面,连头发丝也没露出半点。
就是这样,墨白仍是不敢掉以轻心,他看了看天色,抱着若水,再次钻进了山林里。.
这样一来,小七他们想要追踪他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在墨白掳走若水之后,马车里的三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老八和唐珊瑚压根就不敢去瞧小七的脸色,两个人全都看着外面的太阳,计算着时辰,那墨白说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的穴道自解,老八准备解了穴道的第一件事,就是追上那个掳走七嫂的混账家伙,一剑捅他个透心凉。
眼瞅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老八的心越来越是焦急。
那个墨白的脚程极快,他那般的轻功,要是有心想避开他们的追踪,他们就别想追得上他。
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掳走七嫂吗?
七嫂落在这样一个大**的手里,还想守得住清白吗?
七哥,七哥又该怎么办?
老八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
突然之间,小七一声清啸,跳起身来,飞快地解开了老八和唐珊瑚的穴道。
老八觉得四肢一阵酸麻,刚想站起,右腿一软,又坐倒在地。
但他很快就一咬牙跳了起来,伸手抓起墨白掷在唐珊瑚身前的火红长剑,深吸一口气,对着墨白消失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老八,回来”
老八刚刚奔出几步,就听到身后小七的一声清叱,他猛地站着步,回过头来。
“七哥,咱们分头去追,他掳走了七嫂,不是向西,就是向北。”
“我也去”唐珊瑚揉得发酸麻的脚脖子,也跳下了马车。
“谁也不许去”小七沉着脸,他只觉得心口憋闷得几乎要爆炸开来,却无从发泄。
“七哥为什么要是再不追,真的就追不上了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七嫂被他掳走吗?你为什么不去救?”
老八急得额头上青筋直爆,他一翻身上了珠穆朗玛,一勒马头,准备向北方追去。
他记得那天晚上,那个叫冯安民的衣人首领临死之前正要吐露真相,他曾说了一个“北”字,他直觉地认为,墨白带着若水,不是往西,就是往北。
“我说不许去老八,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小七再次出声,他的两只墨玉般的深眸,像是大海,隐隐现出滔天巨浪,看得老八一阵心惊肉跳。
可是很快他就把对小七的惧怕心理抛在了脑后,他梗了梗脖子,大声道:“七嫂她是你的妻子,她为了保护你才被人掳走,你为什么不肯救她?难道你要看着七嫂落在那人的手里,受尽折辱而死吗?”
小七的眼角肌肉一阵跳动,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冷肃着眉眼,眼底却是血红一片。
可惜老八并没有看到。
他只看到小七身形不动,矗立在车前,像一尊石像,不由得气往上冲。
“你不去救,我去救你怕墨白,我不怕”他气冲冲地怒声道,猛地一拍马屁股,白马仰起脖子,发出一声长嘶,放开四蹄,往东驰去。
哪知白马刚刚奔出数步,老八就觉得眼前人影一闪,白马的缰绳被人抓住,登时站定了脚步。
老八定睛一看,拉住自己马缰的人,正是小七。
“七哥”老八一声怒吼,正在朝小七咆哮,突然一怔,冲到口边的骂人之语登时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七哥……”他的声音一下子小了许多,张牙舞爪的气势也收了个干干净净。
因为他看见,小七的眼底一片通红,眼角还湿润着。
七哥,他哭了啊
老八的心里顿时揪成了一团,再一次把墨白的八辈子祖宗问候了一遍。
他掳走了七嫂,害得七哥这样伤心
从小到大,七哥在他的心里,是天下
共2页/第1页